感受到江銘的冷漠,李雅晴的眼眶一下就紅了,美眸含淚道:“好,就算這些都是我的錯!我跟你道歉好不好?你就不能原諒我嗎?你自己說過願意爲我做任何事的!”
“大不了,大不了我把留校名額還給你,還不行嗎?我還沒正式入職,可以把編制重新轉讓給你!”
這話真是到頭了,江銘聽得想笑,老子現在還要那破編制幹嘛?
李雅晴卻越說越激動,淚珠撲簌而下,聲音也變得哽咽起來:“嗚嗚……爲什麼你要對我這麼冷漠啊,就算分手了,也不至於像仇人一樣吧?我們,我們之間的感情就這麼不堪一擊嗎?好歹也可以繼續做朋友啊,嗚嗚嗚……”
妹陀,奧斯卡欠你一座小金人嗷!
欣賞着她的逼真演技,江銘表情揶揄地笑了笑:“朋友?哪種朋友?單純的管鮑之交嗎?”
“管鮑之交?”
他的意思是,管仲和鮑叔牙那種淡如水的君子之交?
李雅晴聞言愕然,潮溼的眸子裡閃過一抹異色,雖說這個結果對她來說不如預期,但總算是個好的開始。
只要江銘對她不那麼冷漠反感,她就自信還有機會,能把失去的東西再找回來。
“好啊,那以後我們就是管鮑之交。”李雅晴破涕爲笑,清冷的俏臉如畫般展露笑顏,令人如沐春風。
好吧,九十年代的小姐姐自然不理解三十年後的段子。
江銘惡趣味地笑了笑,也沒解釋。
李雅晴卻以爲他當真放下了心結,又內疚又感動地道:“江銘,謝謝你能原諒我,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這段時間心裡一直很難受,可又不敢來打擾你……”
嘖嘖,碧螺春初代目啊這是。
沒想到外表清冷如小白花的李雅晴,內里居然滿滿的都是茶味?真是人不可貌相,難怪前世會成爲盛海某位富豪豢養的金絲雀。
江銘差點想問她一句,姑娘,你家是住在洞庭湖邊嗎?
但他還是忍住了,想把我當肥魚養在塘裡?姑娘你的路怕是要走窄了……
被膈應到的老司機心中冷笑,莫名的被激起了些鬥志,既然都分手了還來撩撥我,那哥就不客氣了。
就算要做一條魚,哥也得做條有獠牙的鱔魚,畢竟,鱔餓到頭終有鮑嘛!
況且誰纔是被養的魚還不一定呢。
想到這,江銘微微一笑:“嗯,別說了,我們先找個地方,好好敘敘交情吧。”
“好啊,我們去看電影吧,最近正好上映了一部《金沙戀》。”
李雅晴不疑有它,開心地答應下來,渾然沒提原本是打算和譚坤鵬一起去電影院的。
“嗯。”江銘也懶得拆穿,兩人打了個出租,直奔銀宮電影院。
這個年代銀宮電影院算是比較豪華的,上二樓的樓梯是寬敞大氣的旋轉式,樓座和樓下的前十幾排都是靠背軟椅,據說還是真牛皮,從大門口到觀影廳有百多米的甬道,一側是休息廳,一側是茶座,提供給等候上一場電影散場的人休息。
爲了刻意表明某種態度,李雅晴大方地搶着付了出租車和電影票的錢。
老話說的好,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嘛,她在乎的不是這些小錢,而是能不能回到江銘身邊。
所以她要改變自己在前男友心中的形象,不想讓江銘覺得自己是因爲他有錢了,纔來吃回頭草。
可這點小伎倆,實在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味……
江銘安靜地欣賞着她的表演,有點想笑。
可惜看的是《金沙戀》這部狗血的催淚片,實在不適合當場笑出聲,江銘只好憋住,免得被人當冷血的神經病。
這片子江銘前世也看過,劇情充斥着各種爛俗橋段,狗血灑滿。
大致就是一對姐妹花同時看上了一個事業有成的小開,妹妹選擇成全姐姐,可小開卻偏偏只愛妹妹,於是姐姐爲了妹妹的幸福假裝愛上小開的表弟,沒想到妹妹還是拒絕了小開的情意希望他娶姐姐……
總之就是一個姐妹情深互相讓梨,最後妹妹移情別戀,姐姐得償所願的故事。
最可憐的是那隻舔狗表弟,原本以爲能開心地接盤姐姐,結果婚禮都沒辦完,人就被安排掉進江裡,命都沒了,女神終究還是大表哥的。
這個故事充分論證了舔狗沒有好下場的真理,警醒了後世千千萬萬的單身青年。
江銘看得直犯惡心,總感覺在諷刺以前的自己,萬幸兩位女演員長得還不錯。
李雅晴卻看得極爲投入,甚至被女主間的姐妹情深感動得一塌糊塗,估計是想起了自己身邊截然相反的‘好閨蜜’周麗麗。
比起周麗麗,更讓她失望的是一個半小時的電影下來,江銘就老實在那乾坐着,沒有碰過她一下。
“難道他真的只把我當朋友了?”
李雅晴有些幽怨的想着,又有些好笑,原本主動約江銘一起看電影,心裡就已經做好了被他動手動腳,給他嚐點甜頭的準備。
結果沒想到,這人感情方面還是那麼木訥,啥也不懂。
唉,他還是像以前那麼老實啊,估計現在自己就算和他睡在一張牀上,只要自己不主動,這傢伙都不會跨越朋友的關係界限,對她有什麼輕薄的舉動。
然而李雅晴不知道的是,江銘早已神遊物外,腦子裡一直在琢磨着彩色健美褲的下一步計劃,如何把銷售代理牢牢抓在手中,並儘可能的壓低出廠價,擡高渠道分銷價……
直到電影散場的時候,江銘纔好像突然反應過來:“額,怎麼都十點多了,你還能趕回宿舍嗎?”
李雅晴彷彿也才意識到這一點,眨了眨眼:“是啊,好像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