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哭就哭出來吧,我不會笑你的,畢竟,姐以前也瞎過眼……”
感受到胳膊處的異樣,江銘心下一熱,面色有些古怪。
不是,姐,你這個談心,它正經麼?
夜幕漸漸降臨。
服裝行二樓,柳連翹在前面拿着鑰匙開門,江銘跟在後面,左右看看有沒有人,這才邁步走進屋。
這是江銘第一次來柳連翹家,入眼一看,是一套簡單的一室一廳,雖然裝修的很簡單,但是佈置淡雅,很乾淨。
“翹姐,要換鞋嗎?”
“不用,直接進來吧,喝茶嗎?”
“額,好吧。”
“隨便坐,桌上有蘋果。”
客廳裡有張老舊的蒙布沙發,江銘略顯客氣地坐下,目光順着廚房看去,只見柳連翹正拿着開水壺在泡茶,隨後轉身出來,走到鞋架旁彎下腰,將腳上的高跟鞋脫掉,順手摸出雙拖鞋,將美腿輕輕伸了進去。
今天柳連翹穿着一身女士休閒西裝,薄薄的休閒褲繃的緊緊的,十分修身,尤其是彎腰的時候,輪廓分明。
“對了,小弟,剛纔在飯店你沒吃啥東西吧?”
“嗯,光喝酒說話了。”
“那餓不餓?要不要再吃點?”
“不用了,也不是很餓。”
“那怎麼行?不能空着肚子睡覺,容易餓出胃病,你看會兒電視等着吧。”
柳連翹不容拒絕地說完,又踩着拖鞋進了廚房。
很快,切菜的聲音響起。
江銘忙道:“翹姐,真不用了,這幾天你也挺累的,坐下歇會吧,我真不餓。”
“怎麼,怕姐手藝差?放心吧,吃不壞你。”
“哪能啊,我這不是怕麻煩你嘛……”
“姐弟之前有啥麻煩不麻煩的,再說了,你不餓我還餓呢,剛纔你那前女友來找事,我也沒吃好,姐弄幾個下酒菜,一塊再吃點。”
聽柳連翹這麼說,江銘也就不好再說什麼了,沒準人翹姐真餓了呢。
不過聽這意思,待會還要跟他喝點?
十幾分鍾後。
菜香撲鼻而來,柳連翹託着兩盤菜走出廚房,看了眼沙發上正襟危坐的江銘,抿嘴笑道:“電視也不看,傻坐着幹嘛,吃飯了,快去洗手。”
“誒。”
江銘起身走向衛生間,路過電視櫃的時候下意識地瞥了一眼,突然愣住了。
方纔他沒心思看什麼電視,也就沒注意,但沒想到,電視旁的那臺錄像機上,居然放着幾盤十八禁港片?
尺度還很勁爆的那種。
平常翹姐在家居然偷偷看這個?
江銘心頭一熱,不敢多看,不露聲色地收回視線,推開門進了衛生間,裡面沒什麼異味,只有淡淡的洗衣粉味道,眼神一瞥,一盆衣服正放在那泡着水,裡面堆着好幾件女性衣物,還都是貼身的……
雖然很扎眼,很誘人,但江銘也算老司機了,定了定神沒再多瞄。
趕緊洗手吧,沒準柳連翹就在客廳裡看着自己呢。
等江銘從衛生間出來,那邊柳連翹早拿好了碗筷,還有兩瓶星城本地產的白沙啤酒。
“趕緊吃吧。”
“好。”
兩人落座後,江銘有些奇怪,這還沒開始喝呢,柳連翹臉上就已經有些紅暈了。
難道剛纔自己在衛生間裡偷瞄她的貼身衣物,被發現了?
不對,江銘很快反應過來,瞥了眼電視櫃,果然,那些十八禁錄像帶都不見了。
“看什麼看,不準看。”
柳連翹見狀有些羞惱地拍了他一下,難得地露出少女般的窘迫神態。
江銘嘿嘿一笑,也不點破,拿起筷子嚐了嚐菜,味道還不錯,頓時食慾大增,之前慶功宴被李雅晴突然打斷,他還真沒怎麼吃飽。
“慢點吃,沒人跟你搶。”柳連翹滿意地笑了。
“嗨,這不是怪姐你手藝太好嘛。”
“你呀,就會說好聽的哄姐開心,明明這麼會哄女孩子,怎麼不把你那前女友哄回來?”
江銘筷子頓了一下:“沒必要,是我的不會跑,不是我的也留不住,我現在只想賺錢,不想談什麼狗屁戀愛,累。”
柳連翹含着筷子一笑:“也對,弟弟你這麼有本事,將來什麼對象找不到哦?要姐說呀,瞎了眼的其實不是你,是那個小妹子纔對。”
“也不知道她怎麼想的,放着個又帥又有能力的不要,偏偏選了個又醜又猥瑣的四眼田雞,到底咋回事啊?跟姐說說唄。”
柳連翹一邊好奇問着,一邊給江銘倒了杯酒。
江銘苦笑道:“還能怎麼回事,就那點狗血的事唄,我把留校任教的名額讓給了她,自己又不能再爭取個名額留下,覺得我配不上她咯。”
“畢竟那姓譚的在學校捧着鐵飯碗,家裡還有點背景,所謂的愛情,哪有生活和麪包重要?”
柳連翹驚了:“嘖,那小妹妹看起來挺清純的,沒想到這麼現實啊?”
接着卻又自嘲一笑:“姐當年要是有她這麼聰明就好了。”
“別這麼說,姐,你可比她聰明多了,最多是以前眼光不好罷了。”江銘笑了笑,一口飲盡杯中酒。
“也是,她這點小聰明,明顯是丟了西瓜撿芝麻,有她後悔的時候。”
柳連翹也笑了,一邊喝酒一邊玩味道:“你說,要是她知道你小子一個星期就賺了十萬塊,抵得上她幾十年的工資,會不會悔青腸子?到時候哭着求着要跟你複合,你會怎麼辦?”
江銘倒滿一杯酒,任啤酒泡沫溢出杯沿,流在桌上,這才淡淡開口:“覆水難收。”
“嘖,你這狗脾氣太對姐的胃口了,果然是姐的好弟弟,來,乾杯!”
柳連翹美眸微亮,和他碰了碰杯。
接下來兩人喝着酒,漫無邊際的聊着,從江銘的學校生活,聊到柳連翹失敗的婚姻瑣事,再聊到健美褲的訂貨籌備,服裝市場裡的八卦趣聞……
一瓶,兩瓶,三瓶……
哪怕桌上的下酒菜都空了,酒瓶還是漸漸增多。
江銘久經酒精考驗,幾瓶啤酒就跟喝水一樣,可柳連翹卻熏熏欲醉,有時候開着玩笑,還會花枝亂顫地湊過來拍打江銘。
房間裡,氣氛一時有些曖昧起來。
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誰也說不準待會兒會發生點什麼,江銘的心跳逐漸火熱起來,但樣子還是要做一做的。
“翹姐,喝的差不多了,我還是回去吧。”
柳連翹迷惑地側了側頭:“回哪去?”
江銘輕咳一聲,半真半假的試探道:“這大晚上的,我不好呆太久吧,再說你也得休息了,都十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