刨去所有工資開銷,江銘只留下三千多零頭,至於那一箱子五萬塊,則讓阿彪帶回去給施螢,天黑了沒地方存錢,放在店裡也不安全。
“算你識相。”臨走的時候,阿彪拎着錢冷笑。
江銘懶得搭理,直接比了箇中指。
阿彪冷哼着開車離去,即便心裡再想暴揍江銘,也只有忍着。
誰讓這是他女神青睞的小白臉呢?
接下來兩天,慧芳服繼續瘋狂熱銷。
而且因爲第一天掀起的風潮,以及後續傳播的發酵,這兩天攤位前的人流量居然比第一天還要高!
兩天下來居然賣出兩千一百二十件慧芳式領口衫,兩千八百六十件慧芳式短袖!
總計銷售額十二萬出頭,至此,江銘在合同上承諾的,一週內讓三爺投資的十萬變成十四萬,已經提前完成。
“看來是我低估這年頭的消費能力,更低估了追劇的女人們對流行的追求,有點謹慎保守了。”
“而且,還高估了本地服裝商人對市場風向的把控,跟進效率……”
江銘反思了一下,早先他設定的熱銷期是兩天,銷量上預估也沒這麼高,甚至第二天出現大量摸到貨源的跟風者,他都能接受。
但結果事實證明,他錯了。
直到第四天下午,星城市面上才陸續涌現出跟風者。
這些跟風者如雨後春筍般,充斥在所有人流聚集的地方,拿着擴音喇叭甩賣“慧芳服”或是其他成衣,連廣告詞都是直接複製江銘的。
尤其是人流量最大的勞動廣場,原本賣小吃的攤位都被排擠到馬路邊上去了。
江銘馬上做出反應。
降價!階梯式降價!
從第四天開始,慧芳式領口衫降到二十六塊一件,慧芳式短袖降到十六塊。
第五天,領口衫降到二十二塊,短袖降到十四塊。
第六天,領口衫降到十八塊,短袖降到十二塊。
第七天,領口衫降到十四塊,短袖降到十塊……
這四天裡,其他跟風攤販們也被迫降價,咬牙迎戰,然而幅度遠不如江銘狠,並且價錢參差不齊,結果大部分客流還是被江銘的銷售點拿下。
於是這幫人在心裡把江銘罵了個狗血淋頭,有你這麼做生意的嗎,肉全吃完就算了,湯都不給我們留一口,光讓我們硬着牙啃骨頭?
太他媽缺德了!
尤其是最後一天,江銘直接將價格降到逼近成本,氣得一羣跟風者直跳腳。
他們可沒有江銘的進價優惠,要真按江銘的售價來賣,根本一毛錢都賺不到,甚至要倒貼人工成本。
連骨頭都不讓啃,這簡直是不給他們留活路啊!
羣情激奮的跟風者們不少人動了歪主意,糾集起來想討個說法,至少也要逼江銘這邊把售價提上去幾塊。
可這幫小攤販在三爺的馬仔面前,又能掀起什麼風浪?
一個個直接被江銘安排的安保員噴了回去,有幾個語出不遜的甚至白白捱了頓打。
這就是江銘寧願分出一部分利益,也要拉三爺入局的原因。
不單是爲了那十萬塊投資,更重要的是地頭蛇的威懾作用,江銘不想用盤外招打壓別人,但別人也甭想用商場外的招數來對付他!
四天後的下午,倉庫裡所有慧芳服銷售一空。
江銘長出一口氣。
這次炒作慧芳服,一共花了十二萬進了一萬六千件貨,加上道具和工資,成本近十三萬。
但前三天熱銷期就賣出近二十萬銷售額,直接回本盈利!
後面四天降價傾銷,也累積賣出了十來萬塊,七天下來總銷售額超過三十一萬,利潤更是高達十八萬!
除去分給施螢的十四萬,江銘又拿了七萬給柳連翹,比之前兩人協議好的分紅多出近一萬塊。
而剩下的十萬零幾千,都是江銘的!
這賺錢速度只能用離譜來形容,放在日後的地攤市場根本無法想象。
但這就是野蠻時代的魅力,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
後世大名鼎鼎的王小目標,在國內最高學府演講時,就得意洋洋地說過一句——清大北大,不如膽大!
前幾天的錢已經悉數存進銀行,隨着第一桶金落袋爲安,江銘頓生豪情。
有了這筆本錢,他可以開始佈局下一步了。
雖然慧芳服的市場已經被短時間內的瘋狂傾銷做爛,但他早有計劃,大可以換個姿勢,再來一次。
下午六點,服裝批發行裡。
發完工錢,阿彪讓江銘跟他去一趟瑪雅歌舞廳,說是施螢和三爺約他見個面。
然而卻被江銘直接拒絕,理由是要跟員工辦慶功宴,推辭到明天再說。
現在錢已經如約分賬,那兩口子也嚐到了跟他合作的甜頭,但凡有點腦子,就不可能在有利可圖的情況下翻臉。
簡單來說,如今不再是江銘去求他們投錢,而是他們該擔心江銘不繼續帶他們玩了,江銘完全可以端着點。
而且說實話,江銘不太想見施螢,那女人腦子有病,誰知道又會當着三爺的面整出什麼幺蛾子?
對此阿彪自然很不爽,但不爽也沒用,一條死舔狗而已,有什麼發言權?
黑着張死人臉的阿彪帶人離去後,江銘特意留下了所有銷售人員。
“時間還早,我做東開個慶功宴,這些天大夥都辛苦了!”
“謝謝江老闆!”
“老闆我們接下來賣啥?”
“再有活您可不能忘了我們啊……”
轉行銷售的女工們一邊歡呼,一邊依依不捨,生怕江老闆就這麼‘拋棄’了她們。
這年頭,上哪去找這麼好的工作?
短短七天,人均工資獎金三百多,抵得上她們在棉紡廠幹小半年!
“大夥放心,慶功宴不是散夥飯,之後賣什麼,吃完飯再告訴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