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銘倒是有信心,爲電子廠規劃出一條完美的發展路徑,保證可以讓電子廠迅速的發展壯大。
但問題他該如何說服廠裡所有人同意他的方案,這只是其一,再一個就算她說服廠裡所有人同意了,他也未必能夠獲得這個職工代表大會的主導權。
如果只是面對一個人兩個人,江銘非常有信心利用自己超前的見識說服對方,可是當面對廠裡大多數職工的時候,這事兒就非常難以實現了。
論至德者不和於俗,成大功者不謀於衆!
古人的智慧早有說明,一旦需要謀於衆的時候,這事往往就會走向不靠譜的方向。
不然也不會有民主集中制了。
江銘一邊觀察這個廠裡衆人的反應,一邊在思考這件事的解決方案。
既然職工代表大會的事已經張羅起來了,無論職工代表他會走向哪個方向,這事都要物盡其用,想方設法讓它促進自己實現目標。
重新構思和調整自己奪取電子廠的思路之後,江銘開始準備自己的後手,爭取實現必要時一擊必殺的效果。
廠裡的職工代表大會經過幾天的爭論,最終決定發起全廠職工的投票。
爲了當選會長,各方人物使出渾身解數,在廠裡的家屬區到處亂竄,千方百計給自己拉票。
整個家屬區都被這些人的腳獲得雞犬不寧,衆多職工紛紛參與到這件事兒的討論之中,越來越多的想法和主意出現在衆人的視野中。
投票還沒有開始,江銘就發現已經有人使出了賄選的招數,承諾給他投票可以拿多少錢,或者以後他當了廠長可以給這個人漲多少工資。
有人使出賄選的招數,有人則開始想方設法詆譭競爭對手,即使不能從能力上打倒對方,也要從道德人品上打倒對方。
江銘彷彿發現西方國家的議會選舉,在廠裡重現一般。各種奇葩的事兒,全都在廠裡冒了出來。
廟小妖風大,池淺王八多。
在不停的紛紛擾擾之中,職工大會投票的結果終於出來了。
投票的結果非常令人意外,得票數最多的居然是不聲不響的王坤。
對於這個投票結果,參選的十幾個人,大多數人表示不認可。
甚至有人乾脆就在選舉當場提出來,認爲王坤是總工程師,只懂技術不懂管理,把廠子交給他,簡直是在拿大家的命運賭博。
雖然投票結果出來了,去了遭到大多數參選人的反對,這事就有點麻煩了。
吳軍適時站出來,提出另外一個方案。
“我覺得,大家投票出一個會長,讓會長進行總決策,這事有點兒不靠譜。”
“就像現在,王工獲得了最多票數,但很多人都表示不認可,我們不能讓廠裡分裂,要團結所有能夠團結的力量。”
“所以我認爲,不應該採取會長制,而應該採取常委制。”
“我們可以投票選舉出七個常委,由這七個常委來決定廠裡的大事,遇到事情由常委投票決定。”
吳軍的話,得到大多數參選人的贊同。
本來會長只有一個位置,已經被王坤拿走了,那大家都落了一場空,這怎麼能行。
現在吳軍提出這個常委制,最終需要選出七個常委,那大家勝出的機率就會大了很多,畢竟一把椅子變成七把椅子,很多人暗自琢磨,自己也有機會爭一把椅子下來。
廠裡這邊鬧得紛紛擾擾的時候,江銘突然得到孟慶偉的通知。
“小江,你們電子廠已經有人以職工代表大會的名義,向市裡提出承包電子廠。”
江銘一聽這話當時就驚了,明明廠裡的選舉還沒有結束,這幫傢伙又折騰出了常委制,正準備進行七常委的選舉。
怎麼選舉還沒有舉行,這邊就已經有人冒出去跟市裡談承包了?
江銘跟孟慶偉沒什麼好遮掩的,當時就把廠裡目前的狀態說了一遍,孟慶偉同樣非常驚奇。
他幾個電話打出去,隨後轉頭對江銘說。
“出面這個人據說叫吳軍,好像是電子廠的工會**,本來他跟市裡多少有些關係,這個事他出面說是要承包電子廠,立刻引來市裡的重視。”
“市裡最近正在開會討論吳軍的提案,如果吳軍能夠提供一個可行性比較高的計劃書,那麼他承包的提案很可能會通過。”
江銘聽了這話,不敢遲疑,趕緊趕回電子廠。
可千萬別折騰了一溜十三遭,最後被別人摘了果子去,那可就鬱悶死了。
江銘趕到廠裡的時候,二十幾個參選人正聚集在會議室裡,熱烈討論着各種選舉方案。
江銘一把推開門,衝了進去。
所有人的目光不由得聚焦過來,立刻有人站出來不悅的說道。
“小江,你這個太沒有禮貌了吧,叔叔們正在開會,你一個小孩子連敲門都不懂,直接就闖進來,不太好吧?”
說着這人轉頭衝江海山說道。
“老江,你家孩子是不是應該領回去好好教育教育啊?”
老江聽了這話,臉都黑了。
江銘也不生氣,衝着對方笑了笑說。
“你們還在這裡開會呢,你們知不知道你們中間出了個內奸呀?”
內奸?
江銘這話一出口,立刻在會場裡引起強烈震動,參選這個紛紛開口詢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江銘故意吊了一下衆人的胃口,等大家對此事有了足夠的重視時,他終於揭開了謎底。
“我剛剛得到消息,廠裡已經有人出面跟市裡去談承包電子廠的事,並且此事已經在市裡進入討論階段。”
江銘的話音剛落,就像是一顆炸彈在會議室裡炸響。
炸得所有人腦袋嗡嗡響,大家紛紛高聲質疑。
“是誰!是誰做了叛徒?”
“是誰打算甩下大家自己單幹?”
“這人好陰險啊,前腳跟我們談投票,談選舉,故意絆住我們,後腳自己敲門聲了去跟市裡談判。”
“好傢伙,這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呀!”
“太不像話了!怎麼他一個人代表全場呢?憑什麼呀?這是要篡奪全場的勞動果實,我要與他勢不兩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