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走了之後,新任書記是周自強那一系的,上來之後就是到處找材料,現在已經把汶川縣折騰的雞飛狗跳,我看着他們不像是要整頓經濟秩序,倒像是要找一下司長你的麻煩,你看怎麼辦?”
“哦!好大的膽子。”張巖不禁多了幾分怒氣,自己當初不是不能扳倒周自強,只不過覺得官場上不宜做絕了,這纔給了周自強一線生機,憑着省裡的關係找了個下臺的臺階。沒想到周自強這人如此下作,竟然在自己走後找自己的麻煩,看來對這種人,不一棍子幹躺下還不行。
“張司長你說怎麼辦?州長跟書記不是一條路子的,幾次會議上都不同意書記的提案,也許可以利用一下。”柳月如有些着急。
“恩,我想想。”張巖把電話掛掉了,隨即沉思起來,本來自己是不想要阿霸州這個地方了,第一個原因就是此後必然大震,震完之後必然大破,做得再好也是無用。\\\\\\第二個原因卻是上面根子不明,不知道自己這一派到底有多少能量,萬一搞得事情太大到時候沒辦法收場。第二點纔是主要的原因。
可現在張巖已經明白了自己這一派系的能量,錢系雖然在京城裡面不算什麼不得了的派系,可在西北就足以震動半邊天,對於一個小小的阿霸應該是一點不難,再加上目前錢系正要倚重自己的東北改革這塊的政績,自然不會容忍對方這種下絆子的行爲。要知道,追究前任的過失可謂官場大忌,除非可以打死對手,那誰都不會說什麼,可是一旦被對手緩過氣來,那所有的中立者都會站在對手一邊。默默的清除這個官場敗類地。
那自己應該先去跟錢維漢取得聯繫,這樣打完招呼之後再動手,錢維漢一定不會讓自己孤軍奮戰的。想到這裡,張巖撥通了錢維漢的電話
“錢秘書長嗎,我是張巖。我現在有個事情想向您彙報一下。”
“那好。趕快過來吧。”錢維漢的聲音很響亮,看得出今天他很高興。
在阿霸州市委大樓內,柳月如正在跟王二狗商量:“王副書記,你說現在要怎麼辦?劉書記說了,亞航的手續很不齊全。裡面有重大地漏稅嫌疑。”在張巖調走之前,突擊提拔了王二狗等人,現在王二狗是阿霸州地副書記,而柳月如則是阿霸州的副州長。在張巖看來,這種佈置多少可以控制住自己的後院,可現在看來,這種控制並不是完全的安全。書記雖然只是一個字的差別,但是裡面代表地差距,已經不是簡單的數字可以形容得了。
王二狗一幅惶惶不安的樣子,看着柳月如說道:“我能有啥辦法。劉書記把我的工作調整了。現在我根本就摸不到工作組地邊,我上次在常委會說了幾句。結果被劉書記批得頭都不敢擡,要我說就是張書記上次沒有把事情做清楚。要不然哪裡輪到這些混球說嘴。”
柳月如有些生氣,這個時候抱怨是沒有任何作用的,不過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現在要做的就是把局勢穩定一下,怎麼說也不能讓工作組到檢查出問題,那樣的話對於張巖無疑是一種致命的打擊。
“王副書記你去工作組,名義上說是視察,實際上就是拖延一下工作組的工作,我已經給張司長打了電話,過不了多少時候就會有消息,其實搞突然襲擊怕地就是時間,只要稍微拖一拖到時候麻煩地就是他們了。”
王二狗拍了一下腦袋:“對呀,還有二虎,我們兩個搞點亂,怎麼說也不能讓他們把事情搞出來。”
兩人商量好之後,就開始分頭行動,爭取給自己這一方留下足夠的時間。
“好大地膽子,竟然來秋後算賬,劉長江早年所在的劉系雖然是京城三大系,可是他離開京城十年,現在已經不算是劉系裡面地嫡系,就算在s川也不算是強勢,竟然敢打我們的主意,難道真的以爲我們是好捏的,再說了,天府那邊的派系盤根錯節,他就能完全吃下去,張巖你就不要動,先跟那幾家被查的企業通個氣,不行的話就暫時撤出來,讓那個劉書記坐蠟。”“知道了,我知道怎麼辦了!”張巖道,挺感激錢老的這一番指點,劉系既然不是什麼不得了的派系,自然不惜要過於忌憚,臉是可以打的。不過劉系又屬於大劉系的旁支,這臉就不能打得太狠了。裡面的分寸就要自己拿捏了。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張巖決定還是要想辦法,不給那個劉書記點厲害嚐嚐,那傢伙沒準會一直搗亂,只有給他足夠的教訓之後,纔會讓他知難而退。而目前最好的辦法就是-撤資。張巖覺得劉系對自己的這一系列動作,都屬於沒有經過請示擅自做主的,一旦揭開蓋子,劉希的作爲將會引起相當大的不滿。
2003年十月,總部設在汶川的亞航突然提出撤資,理由並沒有說明,這一決定馬上引起了s川省領導的重視,由於亞航是上市公司,這一旦撤走,就是實打實的損失每年幾個億的收入,還有幾千個工作崗位,對阿霸州的影響就很大,對s川的影響也不算小。
另外對於s川的招商影響就更大了,別人不會覺得s川省怎麼辯解,總之都會認爲是四川沒有優待企業,那誰還敢去s川投資。爲了安撫亞航,s川省委省政府馬上組織了一隻副省長帶隊的調查組,到阿霸瞭解實際情況,不惜一切代價將亞航留在阿霸州。
“據我瞭解,目前的事情主要是因爲前一段的工作組引起的。去年到今年,亞航給阿霸州帶來了直接工作崗位三千七百多個,間接的大約有一萬多個,還帶來了相關服務企業三十六家,每年帶來的利稅大約是三億三千萬。”在調查組的第一次通氣會上,柳月如侃侃而談。
“不過,五月份之後,州立派出工作組入駐亞航,當月就導致亞航的收到干擾,其中五月十一號,因爲工作組執意要求檢查亞航主要經營數據,造成中心數據機房七臺小型機斷路,整個系統癱瘓三天,在這期間只能使用手工操作,損失了五千萬元以上,更嚴重的是,這次事故導致亞航的名譽受損,這纔是亞航堅決撤出的原因。”
調查組組長,副省長馬東皺了皺眉頭,暗罵阿霸州的書記是笨蛋。關於這件事情,他雖然瞭解的時間並不長,可是這點貓膩在他的眼裡那裡藏得住,很明顯就是想要搞倒前任書記張巖,手段多少有點急了,這才被張巖這邊藉機板了過來,看樣子亞航撤資只是一種樣子,並不會真正的撤資的。
想到這裡,馬東說道:“恩,我得意見,先要安撫住亞航的情緒,不能讓這件事情發生。第二個,工作組必須馬上撤出,並且追究五一一事件責任人的責任,企業是要幫助的,亞航這樣的更是要重點支持,怎麼能不時的打擾人家的正常工作?亂彈琴,柳副州長…。”
柳月如心中一喜,急忙道:“劉副省長,您說吧,我一定不折不扣的執行。”
馬東道:“其實很簡單,聽說當初亞航投資汶川,是張司長牽的線吧,現在亞航執意撤資,能不能叫張司長在跟亞航的人溝通一下。”
馬東的話很客氣,雖然張巖實際上比他還低了一級,可是京官高一級,算起來也就是差不多了。更何況張巖還不到30,在錢系的位置日益重要,日後的成就很可能不止一個正廳,對待這樣的人,客氣一點還是有好處的。
馬東話裡面的客氣,柳月如馬上就捕捉到了,心裡一陣莫名的高興,急忙道:“馬副省長,您的話我一定轉達。”
然而,令馬東沒有想到的是,在做了諸多工作之後,亞航竟然還是離開了汶川,而隨着亞航的離開,汶川新城內的其他幾家大企業也跟着提出了撤資走人的想法,這下s川省領導坐不住了,省委書記盧斯月親自來到了阿霸州,與幾家要撤資的廠商老總見了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