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昀臉上的笑頓時一僵,開玩笑,要是讓安寧知道他這麼取笑她二姐,還隱射安家,非得跟他上演全武行不可。
“嘿,二姐,我這不是跟你開玩笑了麼,咱們趕緊走吧,還不知道小知了和柔兒靜兒他們怎麼樣了,怪擔心的。”
安清白了沈昀一眼,剛纔怎麼看不出來他有半點擔心的樣子。
旁邊的蘇承文見着安清不過一句話就拾掇了沈昀,嘴角高高揚起,眼中全是幸災樂禍,這安家的女人對於其他的事情沒太多默契,不過在對付男人上面都是一樣的,就像是他事事向着安清一眼,沈昀也是個標準的妻管嚴,別見着他平日裡在軍營裡那威勢讓人膽顫,一回了家就成了繞指柔。
三人趕到李家的時候,裡頭正一團亂,遠遠就能聽到裡面的叫罵聲。
不少人圍在外邊,說是要給“差點被誤傷”的孩子討公道,可那眼底濃濃的八卦之火一看就知道是來看熱鬧的,安清三人一到,不少認識安清和蘇承文的人就連忙和他們打招呼,把外邊的通道給讓了出來。
“姑姑。”
“二姨。”
客廳裡那個裹着男人衣裳滿身狼狽的女人更是哭的悽慘的叫了聲“表姐”。
這一下子,所有人都是默了,原本還吵吵嚷嚷的李家宅子變得鴉雀無聲,特別是那些站在外邊看熱鬧的,紛紛看向安清和蘇承文,眼中的神色那叫一個精彩。
這個被李金元老婆兒子抓/奸在牀的女人居然是安家表妹?他們轉頭看向狼狽異常的李金元時,多了些意味深長,感情這李胖子找來的女人居然還有這來頭,可真夠是膽子大的。
安清對於柳娟的叫聲完全沒理會,她對這個隔了八丈遠卻還貼上來的表妹從頭到尾都沒半點好感。
上一世柳娟跟了有婦之夫破壞人家家庭搶了人家老公。最後當了受人唾棄的富家太太,沒想到這一世居然還是如此,前些年。柳娟還經常賴在她們家纏着蘇承文,後來蘇承文不爲所動。她就瞄上了安傑,沈桂香甚至還一度想着把她和安傑湊做堆,好在安傑眼光高看不上柳娟,自己找到了梅蘭。
前些日子柳娟還藉口來看沈桂香去她家裡賴了幾天,說是跟她家裡男人想在省城裡找個活計,沈桂香還答應讓安清替他們物色物色,找個人幫他們兩口子把生意做起來,誰能想到她轉眼就當了小三。爬上了另外一個男人的牀。
柳娟早就習慣了安清對她的冷淡,自顧自的哭的嗚嗚咽咽的很是可憐,她還想着安清能替她“討個公道”,如果能招來沈桂香就更好了,那個遠方表姑媽是個心軟的,自己哭兩聲她肯定向着自己,卻完全不知道她這幅做派落在安清幾人眼裡更招人厭煩。
三個孩子一見到安清就連忙跑了過來,安如恆還好,雖然有些後怕但還算鎮定,畢竟他家不靠譜的爹孃時不時也會打上一次。他早就有種見慣“大場面”後的鎮定。
可是沈靜和沈柔這對雙胞套卻是真的給嚇着了,她們一向被父母嬌養着,什麼時候見過這種場面。剛纔兩個小丫頭還壓着恐懼不敢出聲,此時見着跟在安清旁邊的沈昀後,直接撲過去大哭了起來。
沈昀剛纔還安穩的表情瞬間崩裂,一左一右抱着自家兩個閨女着急道:“怎麼了,乖寶貝,告訴爸爸,是不是傷着哪了……”
“爸爸,他們好可怕,那個胖子說要打死我和妹妹還有小知了……”
“嗚嗚……爸爸。柔兒怕,她們剛纔撞到我了。好疼…”
兩個丫頭都是哭的滿臉是淚,特別是沈柔。抱着一隻胳膊哭嚷着疼。
沈昀嚇了一跳,連忙捲起小女兒的袖子去看,就發現嫩滑白皙的胳膊上有一大塊被什麼東西掛到的紅痕,雖然面積不是很大,可是在疼女兒疼的毫無原則的沈昀那裡就變得觸目驚心了,他這個大老爺們的心完全就係在自家老婆和閨女身上的,瞪着眼就朝着李金元吼道:“是你打了我家閨女?”
李金元被沈昀的氣勢嚇得一哆嗦,差點栽倒。
安清在旁邊看到也是心疼,她連忙拉着站在自己旁邊的安如恆問道:“小知了,柔兒怎麼受傷了,你呢,你有沒有傷着?”
“姑姑,我沒事,小姑父,都是我不好,沒有保護好柔兒妹妹。”安如恆連忙說道。
安清卻沒漏過他有些不正常的站姿,拉着他上下看了一次,當發現他後背上也有一道刮痕的時候整個都惱了。
蘇承文眼色發沉對着李金元和他老婆說道:“你們怎麼回事,居然對幾個孩子下手?”
李金元老婆正氣惱,聞言毫不猶豫就把李金元給賣了,“蘇先生,這可跟我沒關係,我帶着我兄弟他們過來的時候幾個孩子已經這樣了,我們可沒動他們一個指頭,再說小姑娘不也說了,是李金元給撞的。”
李金元連忙撇清,“蘇先生,你別聽這女人胡扯,這都是誤會,你瞅瞅我這身上的牙印子,都是他們幾個小兔崽……小子小丫頭給咬出來的,這血淋淋的我都沒喊疼,我可沒動他們。”
安清氣笑了,“跟你沒關係難不成跟我們有關係?小知了他們會自己撞了誣賴你?”
李金元頓時噎住,他之前被攪了好事,哪顧得看跟自己兒子一起跑出來的小孩是誰家的,再說那時候他正氣惱着,再被幾個小兔崽子一咬,下手自然沒輕重,要不是顧着裡頭還有他自己的兒子,指不定還會抓着幾個小孩好好拾掇一頓,這會兒被安清當場拆穿,他想辯解都沒得辯解。
李金元的老婆狠狠的瞪了眼李金元,她氣這老不死的居然從一家子中秋聚會上偷溜回來,找了個女的在家裡胡混,還被她兒子碰了個正着,心裡想拿把刀把他剁了的心思都有了,可是自家男人再怎麼錯,他好歹也是她兒子的親爹,在沒決定離婚或者分開之前,她容不得人家教訓,這會聽到安清質問李金元,李金元老婆下意識的就開口道。
“安小姐,這幾個孩子怕都是誤傷,畢竟那會子混亂誰也不知道是誰,不過今天這事你是不是該跟我說道說道,你們家表妹怎麼會爬上我家男人的牀,今兒個中秋,她就這麼飢渴?”
蘇承文見那女人針對安清,皺眉就想說話,卻被安清拉了一把,安清站在他身側,看了眼屋內的柳娟,“她是我表妹不錯,可是我不負責管她跟誰上牀,你管不住你家男人讓我給你什麼交代,難不成你家男人找了誰家女人就都是誰家女人的過錯?”
李金元的老婆沒想到安清這麼硬氣,氣得臉通紅,而柳娟見到安清替她出頭,眼中泛着喜色,卻裝着委屈的哭道:“表姐,是他騙了我,他給我喝了酒把我帶到這裡來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你胡說,老子什麼時候給你灌酒了,明明是你自己勾引老子的。”李金元連忙大罵反駁。
他是早就瞄上了這個日日在酒吧裡廝混的女人,而且這女人也葷素不忌,每次在酒吧裡勾搭的都是不同的男人,特別是當她告訴他她是安清的表妹時,李金元的確是動了心思,尤其他前幾天的確是看到這個女人出入蘇家,自然就想着說不定能靠着這個女人跟傳世或者騰安扯上點關係。
可是誰想到這女人跟安清的關係並不如他想象中那麼好,安清臉上那明晃晃的厭惡眼瞎的人都能感覺的到,這哪裡是表姐表妹,簡直和仇人似得,如今看着柳娟居然想把責任推給自己,把她自己撇的一乾二淨,李金元當下就不幹了。
“是你在酒吧裡給老子說,說你是安小姐的妹子,說想到我家裡看看,這會怎麼能推到老子身上!”
“你胡說!”柳娟捂着臉嗚嗚咽咽的哭着,“我怎麼會勾引你,我家裡有丈夫有孩子,是你在酒吧裡看着我漂亮才攔着我灌我酒,還說我不從你你就找人打我,嗚嗚……表姐,你要爲我做主啊,他想強/奸我,我以後還怎麼見人啊…”
李金元感覺到柳娟話一完後,周圍那些人看自己的詭異目光,只覺得嘴角抽搐恨不得撲上去抽死這女人。柳娟的姿色只能勉強算中上,這些年她縱情酒色早讓一張臉看着比大她將近十歲的安清還要老一些,眼角眉梢有些聳拉,再加上濃濃的粉底妝容,李金元恨不得一口血噴李娟一臉,他李金元是好色沒錯,可是他再怎麼好色,也不會賤到對這麼個半老徐娘用強!
“夠了!”就當李金元想反駁的時候,安清卻是臉上氣得能掉冰渣子,十分難看的對着柳娟說道:“你還是十幾歲的小姑娘,他騙你你就信,還是你當我蠢,你看看你那身衣裳,一個好人家的女人會大半夜穿成那樣跑去酒吧裡?柳娟,你自己蠢別把別人也當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