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之外,還有誰看見了嗎?醫生將針管拔掉?”言野問道。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好像當時大家都在各忙各的,除了我,別人有沒有看見,我真的不確定。”
“沒有看到。”紀川非常肯定的告訴她,“所有人都沒有看到馬梅拔管兒,但是所有的在場的人員都看到了你去動針管的動作。”
講到這裡,安好已經徹底明白了今天言野和紀川過來的意思。
“病人一直沉睡不醒,是因爲拔錯了管對嗎?錯誤的將麻醉劑的針管當成了抗生素的針管給拔掉了是這樣的嗎?”
紀川沉重的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病人現在成了植物人。”
“所以我成了第一個懷疑對象是嗎?”安好的胸口一陣窒息,她平靜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看着言野一次一句的說道,“言老師,請你相信我,我所說的都是真話,那針管並不是我拔掉的,我只是看到,那針管上的膠帶翹了起來重新幫忙給粘了一下。”
“我相信你。”
“我相信你。”
言野和紀川異口同聲的說道。
但是光他們兩個人相信沒有用,一定要讓所有人相信才行。
這纔是麻煩所在。
現在顯然所有的人都只看到了安好去動針管的動作,並沒有看到馬梅。
只有安好一個人的說辭,無法打動大家。
秦儉劍眉緊皺,神色慍怒地聽完了他們的談話:“所以說我的妻子冒着流產的危險,一直在手術檯上站了十四個小時,最後還要被人誣陷手中出了錯誤,導致病人昏迷不醒成爲植物人,是嗎?”
“兩位醫生,請你們一定要找出證據來。安好絕對不可能撒謊,一定是那個馬梅乾的。”張蘭香幾乎可以百分之百的確定。
那個何致遠一家子都不是什麼好鳥。
所謂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就是這個意思。
她外甥女就不是什麼好東西,還有能好得到哪去?
那外甥女還不全都是她教出來。
“秦儉、嫂子,你們先彆着急。這件事情不是我做的,這個鍋我不背。”醫院裡必須得給她一個調查結果,否則別說病人家屬不幹了,就連她也不幹。
“這件事情確實是有難度。”言野也是十分的發愁和頭疼,“現在所有的言論都是對你不利的,馬梅一個人完全置身事外。”
“她現在就像個沒事人一樣。關於那晚的手術的事情,她隻字不再提。”紀川現在想來,那天上午在樓頂上,馬梅的表情其實是緊張的。
看來她心裡早就明白,是她自己拔錯了針管。
但周醫生說出來是安好的名字之後,她的表情反而平靜了。
“我去找她。”張蘭香起身,就要往外走,“我倒是要問問,她這麼做愧不愧對自己的良心,還有臉面對大家嗎?”
“嫂子,你別去。”安好連忙叫住她,“如果她要肯承認,她早就承認了,何必等到現在?要知道這起醫療事故的責任實在太重大了,她也擔心承受不起怕毀掉她的職業生涯。所以才昧着良心不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