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紅梅帶孩子有一套,小鳳兒很聽她的話,讓背書就背書,讓洗澡去睡覺就乖乖地去了。
陸家傑很高興,夫妻兩個人躺牀上時,他感激地說道:“紅梅,辛苦你了。”
姚紅梅笑着說道:“什麼辛苦不辛苦,他們也是我的孩子。”
她當初生完孩子就結紮了,若是要生就得去做手術,然後還得找個沒孩子的。像她現在這個年歲跟條件,若要找個頭婚的,那對方的條件遠比不上她,因爲條件不錯的都不樂意娶個二婚頭的。
當初她嫁給前夫時,前夫家條件也不是很好,結婚生孩子家裡都沒幫襯。不過當初有情飲飽水,覺得一家開開心心的就行,苦點也沒什麼。等前夫下海賺錢變了心,她後悔的不行,兒子沒了後心態更是大變。再找,她就想找個條件好的,至少這樣不用再吃苦了。要再找個條件差的,誰能保證以後不會變心能跟她白頭偕老。陸家傑的條件就很好,最重要的是品性讓她放心。雖然經常往外跑,但對她大方,走之前給了她兩千塊錢。她一個月工資也才兩百。投桃報李,她肯定要打理好家裡的事,再將孩子照看好了。
兩個孩子有姚紅梅照看,不用陸家傑操心,於是他琢磨着做什麼生意。想來想去,還是決定做服裝跟電器,這兩個項目都是他熟悉的,而且有人脈與資源。
就在他找店面的時候,老黑找了過來。老黑不同意他退出去,說道:“你放心,上次是意外,以後不會再讓你冒險了。”
陸家傑搖頭說道:“黑哥,上次送貨是我自己答應的,遇險我也不怪任何人。只是常力對我有意見,幹咱們這一行的,若是不能交付後背遲早出事。我這有家有口,可不敢冒險。”
老黑臉色一變:“怎麼回事?”
陸家傑經常送貨到邊境,也有自己的耳目:“常力覺得我只是個跑腿的,不配跟你們均分利潤。黑哥,現在散夥還有一份香火情,繼續下去要鬧翻連朋友都沒的做。”
老黑並不知道這一搭,他沉默了下說道:“不跟老常搭夥也沒事。你有采購以及銷貨的渠道,就這麼放棄太可惜了。”
按照老黑的意思,陸家傑完全可以單幹。他答應大老闆不出國,那就不跑國外,從內地採購俄羅斯那邊緊缺的貨再去邊境銷。陸家光是鐵路局的領導,陸家傑通過他的關係能租到火車車廂,危險性大減。
陸家傑沉默了下說道:“我沒那麼多錢。”
老黑笑着說道:“這事簡單。這些年賺的錢我基本都沒動。咱們合夥,我出錢你力,利潤咱們對半分。”
聽到這話,陸家傑真心實意地說道:“老黑,你這賺得也夠多了,不用再拼命了,可以的話回來吧!”
老黑搖頭道:“我跟你不一樣,我喜歡現在乾的事。”
“可你也不能一直這樣?”
老黑並沒想過這麼遠,他笑着說道:“明天的事誰說得準,更別說未來了,過好今天就行。”
他當初一門心思報仇,現在仇報了,就剩下報大老闆的恩了。等大老闆不需要他了,到時候就回四九城娶個媳婦生兩娃,過着老婆孩子熱炕頭的小日子。若是不幸沒了,那也是他自己選擇的路。
陸家傑沒再勸了:“行,你出錢我出力,咱們對半分。”
回到家,陸家傑跟姚紅梅說了這件事:“用火車將貨送到邊境,比以前少賺,但更安全。”
“你之前不是說要開店嗎?爲什麼又改主意了。”
陸家傑將原因告訴了她:“之前賺的都還了債,現在手裡加起來只有三萬多塊錢。邊貿這一塊我已經做熟了,繼續做穩賺的。”
姚紅梅不懂做生意,她想了下說道:“租用火車車廂也沒那麼容易,這事得先問過大哥。”
“你同意了?”
姚紅梅是同意了,但她有條件:“等你攢夠本錢就自己開店別再往外跑了,這事到底存在危險。”
陸家傑表示自己也是這麼想的。只是隨着sl局勢的改變,邊貿生意利潤越來越高,他沒捨得放棄就一直幹着。
姚紅梅一開始反對是覺得幹這一行很危險,可現在sl解體這個生意非常賺錢,許多人都加入進來。她單位不少人都跟她打聽,這個時候讓陸家傑不要幹那就是傻了。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陸強高考。這孩子學習一直都很刻苦,成績也很穩。只是成績再好,高考這麼重要的事當老子的自然不能缺席。所以,陸家杰特意放下手頭的事留下接送兒子。
進考場之前,陸家傑拍了下陸強的肩膀:“兒子,放寬心,人生不是隻上大學一條路。若是考砸了,也可以跟着爸做生意。”
旁邊的一個家長,聽到這話趕緊將自家孩子拉到一邊去。
姚紅梅氣得推了他一下:“說什麼呢?”
陸家傑解釋道:“這話是家馨當初跟參加高考的珍珍說的,我覺得很有道理。考上了固然好,考不上也沒什麼,還有其他路走。”
陸強本來有些緊張,結果被他這一通話弄得哭笑不得:“爸,你跟姚姨趕緊回去吧!”
等陸強進了考場,姚紅梅不再剋制脾氣,罵道:“哪有你這樣當爹的。今天這樣的日子你應該說高中,哪能說落榜,多晦氣啊!”
陸家傑笑着道:“你沒看到強強剛纔很緊張嗎?我這麼說也是爲了讓他放鬆別那麼大壓力。家馨說,輕裝上陣可以超常發揮。”
姚紅梅有些無奈。動不動就家馨說、家馨說,跟他結婚這幾年耳朵都要聽出繭子出來了。
回去的路上,陸家傑說道:“算下日子,家馨預產期是在十月中旬。昭昭滿月家裡人去了,這孩子滿月應該也會讓我們去。紅梅,我準備給孩子打一套金器作爲禮物,你看怎麼樣?”
姚紅梅知道陸家傑能有今天多虧了陸家馨,她是個大方的:“不能厚此薄彼,小的送了金器,昭昭的那一份也得補上。”
“你說得很對,我到時候讓金店打兩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