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四十萬千瓦時的大型火電站的建設是一件龐大的工程,管道的建造是僅次於電力機組的工程,單體工程的費用至少都在千萬美金以上,要是企業想投標,得要做大量的工作,各種證件什麼的都要齊全,可是在劉琅嘴中彷彿這就是個小工程,根本就不算什麼。
其實劉琅對這件事並不怎麼看重,就像他說得那樣,能拿下來當然是好事,拿不下來也沒關係,他就是像讓其他人看看北方工業集團並非浪得虛名,我們不是沒有東西,而是還不到時候罷了,隨便拿出一點小玩意就能讓你們望塵莫及。
事情就這麼決定下來,馬明等幾個人也不廢話,開始了夜以繼日的練習,一天光是焊接報廢的不鏽鋼管材就有幾噸重。
轉眼間五天時間過去了,劉琅、王振東帶着馬明三人坐車前往吉北省吉北市,加上司機孫虎一共是六個人。
馬明三人還得帶上趁手的工具,再加上劉琅等人的行李,東西也是不少,不過公司前段時間買了一輛十人座的風田麪包車,這點東西完全放得下。
北方工業集團的工作環境在全國範圍內都是一流的,別的不說,光是汽車就買了三輛,過一段時間劉琅還準備買一輛大客車。
吉北省緊臨遼北省,從阜城到吉北省省會長春大約六百多公里,而做爲吉北省第二大城市的吉北市位於長春東南部一百多公里地方。
在地圖上來看,阜城距離吉北市也就五百多公里,可是兩地沒有直達的公路和鐵路,只能先到長春,然後再開車一百多公里抵達目的地。
此時已經是一月中旬了,距離過年還有二十多天,衆人這次去吉北省也就是事先和對方打個招呼,應該不會涉及到具體工程。
抱着這個心態,幾個人一路上也沒有着急,先是花了一白天時間抵達長春,然後要在這裡住上兩天,沒什麼事,就是玩一玩。
馬明三人從沒有出過省,到過的最遠的地方也就是沈城,所以這次出門在緊張之餘還有些興奮,自己總算是出省了,回去後能和親戚們吹上一陣了。
雖然都是工業城市,但是沈城擁有的資源遠非長春能夠相比,長春能拿得出手的企業只有一汽公司,尤其是那種“大解放”,一進入長春隨處可見。
一汽公司對長春的貢獻不亞於煤礦對阜城的貢獻,都是一家企業養活了一座城市,同樣的,在二十年後兩座城市也遇到了同樣的問題。
阜城的煤礦破產,大量工人失業,整座城市就此衰落下去,一汽公司在二十年後也在市場經濟的浪潮下被吹的搖搖欲墜,雖然不至於破產,可也沒有了昔日的榮光。
兩座城市未來的命運差不多,但是原因就不同了,阜城因煤而衰落,煤礦的問題無可避免,這本就不是一項密集型的企業,技術含量也較低,原來那些擁有數萬人的大礦帶來的鉅額成本費用必然會在市場經濟的環境下轟然崩塌,光是數萬人的工資就能拖死任何企業。
但一汽公司不是這樣,看看島國的風田公司,德國大衆公司,他們哪一家不是在全球擁有數萬的員工?
汽車企業本就是密集型製造企業,在擁有科技的同時也要有大量的工人。
一汽公司也曾經輝煌過,解放卡車經久耐用,在國家任何一條道路上都有過那種“解放綠”的影子,這種車的發動機最早來自蘇聯的一種卡車,後來一汽公司的工程師們對其進行改造,最後製造出了“解放卡車”,在建國十週年時一汽公司爲了向國家獻禮,還製造出第一臺國產紅旗轎車,當紅旗車駛過天安門,這一幕成爲了那一年國慶慶典上最讓人振奮的一刻,國人自己終於也能造汽車了。
這些都是一汽公司的輝煌,如果他們能夠正常發展下去,經過現代化技術工藝的洗禮後,成爲一家能拿得上臺面的大公司還是沒問題的,或許比不得國際的汽車巨頭,可起碼能夠擁有完全自主核心技術,做到這一點是最基本的了。
可是二十多年後,一汽公司這個新中國第一汽車企業已經沒什麼能拿得出手的產品了,解放卡車在三年前,也就是八六年就已經停產,一直到九十年代末期市面上基本就看不見這種車了,不過那時一汽和大衆公司聯合,組成了一汽大衆公司,這個名字聽起來很拉風,但在劉琅看來卻是一種恥辱,一家國字頭的汽車企業跑去“代理”國外汽車品牌,這不是恥辱是什麼?
當然,一汽公司也嘗試自主製造一些品牌,比如紅旗車,可是結果實在不能讓人滿意,除了進口的發動機還算不錯外,其他的環節可能連合格都稱不上,雖然也出過幾百萬一輛的豪華車,但這種車在很多人眼裡只能算是一種象徵,一種情感的寄託,就是不太實用。
汽車歸根結底是一種商品,當市場不認可你的時候,如果再不做出變化,那麼危機就會降臨,做爲國企的一汽始終在市場經濟的浪潮中起起伏伏,沒有找到自己的位置。
其中原因固然很多,可最重要的就是體制上的問題,既然是商品,就要讓消費者決定,從產品的設計到製造,一切圍繞着市場進行,絕對不應該由其他因素來決定,但國企是要聽從命令的,這種命令不是市場下達的,更多則是來自上面部門,讓一幫外行們決定商品的製造,能成功纔怪呢!
當然,這些思考只是劉琅有感而發,這種事他管不了,也不想去管,除非把一汽買給自己…………那他也不會買,他的北方工業集團未來一定會去製造汽車的,前提是先做好基礎工作,劉琅的觀點就是不做則已,要做就要做最好。
幾個人在長春逗留了兩天,這兩天劉琅給馬明三個人放了假,他們可以隨便去玩,順便給家人買點年貨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