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家現在可以製造出最新的芯片,但這還不是自主研發,因爲那套晶圓生產線來自於島國,中國只是把這套設備進行了改造,中國要實現芯片的完全自主必須要有自己的晶圓生產線,這一點是無可置疑的。
二十年後,臺積電就是完全自主研發晶圓生產線,當然,所謂的百分百也不準確,最重要的光刻機就是荷蘭一家公司提供,這家公司一年只製造十二臺光刻機,每一臺售價一億多美金,臺積電和三星集團都是他的固定客戶,中國企業要想買,不好意思,沒有現貨,只能等到兩年後,但兩年後荷蘭這家公司的光刻機已經升級換代,賣給中國的還是兩年前的產品。
這固然是全球化的產物,灣灣那種彈丸之地也不可能承包一個產業上下游的所有產品,但是灣灣做不到不代表中國大陸做不到,論工業潛力,世界上只有美國可以和達到中國的水平,美國的工業水平有多高誰都知道,他們擁有世界上所有的工業品類,任何一樣商品他們都能自主研發。
當然,在全球化的浪潮之中,利益最大化纔是關鍵,發達國家對於那些低端產品是看不上的,比如說紡織行業,到了二十一世紀,美國本土基本就把紡織這些產業給淘汰了,什麼鞋子、衣服完全都交給了發展中國家去做,甚至是汽車飛機零部件也交給國外去製造,但是最核心的技術他們卻始終牢牢把握在手裡,從沒有想過把這些東西交給其他國家。
現在中國在芯片產業上也要走同樣的道路,第一步就是把核心技術全部掌握在自己手裡,比如光刻機,這是芯片最核心的零部件,這項技術要攻克不了芯片就不要談了。
好在中芯科技的領導層都是行家,黃坤、周明、謝喜德三人即是科學家還是實幹家,他們對中芯科技的問題清清楚楚,在接過國家給他們的任務後就開始着手準備,要開始製造國家自己的晶圓生產線了。
中芯科技一年時間就發展到現在的程度,劉琅想想都有些不可思議,要知道在前世,芯片產業真是國家的一個痛楚,被國外壓制的喘不過氣來,人家一不高興就在這上面搞事情,你還沒辦法,不用人家芯片整個國家都要癱瘓,想要自主研發卻困難重重,一是缺乏人才,或許高級人才能夠找到,但是基層的工程師太少,先天條件不足;二是市場不允許,人家國外的芯片通過二十年的發展早已經和市場融合在了一起,所有的硬件軟件都和芯片配套,在這種條件下,即便你製造出的芯片功能達到了國外水平,但那些軟件硬件無法與之兼容,後天的因素也制約着你,天時地利都不允許,國家的芯片產業舉步維艱。
但這一世由於劉琅的參與完全改變了,八十年代世界的芯片水平基本上都差不多,美國雖然有電腦,但是芯片功能不行,中國雖然沒有幾個人知道電腦,但是電子產業基礎雄厚,雙方的差距並不大。
現在個人電腦時代已經來臨,中芯科技製造出的芯片和這個時代正好融合在了一起,這種時機把握程度連美國人都不如,從現在開始,只要中芯科技緊緊跟住時代的發展,只要那些高層不犯渾,隨着時間推移,芯片的優勢就會逐漸顯現出來,每年一萬塊多麼?差的太遠了,要知道二十年後,光是中國自己電腦的擁有量就超過了一億臺,三十年後更是接近三億,市場簡直如同海洋一般遼闊。
而且未來的移動互聯網時代電腦芯片已經退居其後,手機芯片一躍成爲新寵,每年的利潤都是近萬億美元,如果中芯科技能夠生存到那個時代,那就是一家世界級的巨頭企業。
蝴蝶效應對歷史的發展尤爲重要,正是因爲劉琅的介入讓國家的歷史發生了巨大的轉變,除了他自己之外沒有人會覺得中芯科技會在中國產生多麼大的影響,即便是現在也是如此,那些國家高層們覺得只是多了一家每年可以賺取數百萬美元外匯的好企業,二十年後他們纔會真正明白芯片對於國家來說是多麼的重要,其重要性甚至還要比核彈更多一些,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這位年紀剛剛六歲的小孩子。
中芯科技已經駛上了一條正確的道路,唯一讓劉琅有些擔心的就是國家層面上的管理方式,因爲公司還是屬於國家機構,算是體制之內,管理制度的僵化勢必影響着公司的發展,如果公司主營業務是煤炭、石油這樣的傳統商品,那這種僵化的管理制度或許影響還小一些,但中芯科技的產品是芯片,芯片的發展那是要不斷的換代,基本上每隔半年或者一年時間就要提升性能,一旦耽誤了時機就會被其他企業追上甚至趕超,這種極致的發展速度就需要一羣時時能夠洞悉行業的人來掌舵,這種能力可不是一般人能具備的,有的時候甚至需要革自己的命。
比如在前世,手機巨頭諾基亞公司曾經一度佔據世界百分之三十的手機市場,可謂是真正的霸主,無人能夠撼動,可是結果呢,它沒有發現世界已經進入到了智能手機的時代,錯過了大量的時機,結果被蘋果公司打敗,短短一兩年時間就從跌下神壇,最終破產倒閉,顯然中芯科技也是存在這樣的危險的。
正因爲如此,劉琅纔會偷偷的培養自己的人,以王海軍爲首的好幾位年輕人都被他“收買”了,劉琅負責給他們提供資金,讓他們到國外接觸最先進的技術,這些都是劉琅的“棋子”,等到他回國之後就會拉起自己的隊伍,劉琅自己不需要太高深的技術,只要提出方向就可以,畢竟論對世界芯片產業的發展,誰也沒有他清楚該如何去走。
中芯科技已經成爲了國家改革開放的標誌性企業,而在其他行業國家也取得了很大的進展,比如大衆汽車國產化的進程比前世提升了很多,在前世,半分之八十的國產化率應該是在九十年代初才完成的,但在這一世,因爲提早引進了德國機牀,同時國家也在工業方面加大了投資力度,到現在爲止,也就是八六年的十一月份國產化率已經達到了百分之五十,按照這個速度發展下去,至多到八七年年底,百分之八十的國產化率就會達到標準,比前世早了三年時間。
這樣的速度讓劉琅都有些驚訝,但細細想來,其實前世還是國家對機械產業重視不夠,尤其是在改革開放之初,國家正是需要引入大量資金的時候,機械這種行業不但不能短期內賺錢,反而會耗費大量的金錢。
但在這一世,劉琅“論國家未來問題”那本書起到了關鍵作用,讓高層們認識到了機械製造的重要性,寧可錢少賺一些,機械製造也要搞上去,當國家的高層認識到這一點後,機械製造業就不像前世那麼窘迫了,起碼國家會在培養機制上重視起來,不讓那些產業工人過的太過貧苦,比如在今年國家的會議上就通過了職稱制度的草案,未來將會逐漸落實,這比前世提前了七八年的時間,必然會引起社會上強烈的反應。
當然,國家其他方面的改革也比前世同一時期要快出很多,比如引入大量的外資企業方面就好不少,耐克公司在深市已經成立了三家工廠,還有可口可樂、百世可樂等國家大公司都紛紛入駐,劉琅通過自己的途徑瞭解到了今年國家的一些統計數據,數千家外資企業的入駐帶來了數十億美金和數百萬個就業崗位,這還是今年的數據,相信明年會更多,這些都不是前世同時期所能相比的。
可以說,所有的一切都跟劉琅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劉琅所產生的蝴蝶效應已經開始形成颶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