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少華讓自家兒子那滿不在乎的神情給打擊到了,他更是氣得慌了,這有本事的兒子對自己這種態度,還不如沒有呢。
他這恨恨的表情卻是讓莊老太太怒了,那話就越來越難聽了。
最後,莊少華還是灰溜溜地走了,付‘春’華看着一個長得跟莊宏哲一樣俊美,感覺還器宇軒昂的中年男人就這麼被莊老爺子和莊老太太三言兩語就給轟走了。
不過,讓他這麼一攪合,莊老爺子也沒了吃飯的興致,幾人陪着他去了客廳說話。
莊老爺子聽得付‘春’華的山莊果樹什麼的都開始有收穫了,而孫子在旁邊也買了地,也準備建一個山莊,他就暗暗地起了心思。
這一回病得死去活來的,莊老爺子也想通了,再忙再累,自己還是要有個度,該放鬆的時候還是要放鬆。
他突然對莊老太太說道:“老婆子,你說要不咱們明年過年去那邊過,正好萬老兄一家也在旁邊有莊子,這樣的話,咱們也能一起熱鬧熱鬧。”
莊老太太連連點頭:“行啊,咱們兩個明年就陪着小孫子過去過年,也省了每年在這邊接待這連綿不斷的拜年人,整日裡假笑得腮幫子都疼。”
付‘春’華沒想到三言兩語就能讓莊老爺子定了明年去自家那邊過年,心下也是高興,也想讓兩位老人享受享受田園生活。
幾人正說着呢,外面聽得高跟鞋噠噠的聲音響起,付‘春’華幾個回頭一看,是一個個子高挑,長得跟莊少華很像,比他年輕不少,打扮得在這個時候來說還非常時尚的‘女’人走了進來。
付‘春’華心想,這個應該是莊家唯一的小‘女’兒莊韶芸了吧!
果然,莊韶芸幾步走過來,就開始訴苦:“爸、媽,你們兩個也是,怎麼出院了都不跟我說一聲,今天要不是我去醫院看爸,都不知道媽也住了院,你們倒好,還都跑了。”
莊老太太原來還是蠻喜歡自家小閨‘女’的,第一是幺兒總是會疼一些,第二這姑娘比起那兩個小子來說,在結婚前還真的是算孝順的。
只是這一疼愛,就把莊韶芸疼了個天真的‘性’子,這人一天真就屬於眼睛裡糊了眼屎,找的那個姑爺人不怎麼樣,結婚的時候兩位老人就不想同意,覺得鄭凱這人有攀高枝的嫌疑。
後來也確實證明了兩位老人的眼光,雖說鄭凱在部隊裡還是有兩下子的,可他總是想走捷徑,這不有了莊韶芸這個直升梯,哪裡又會要農村早訂了親的未婚妻。
知道了這事,兩位老人都勸莊韶芸趁着沒孩子,早點跟他斷了,可莊韶芸這個傻子,兩句話就讓鄭凱給哄過去了,還說自家父母胡說八道。
兩人婚後,鄭凱把自己的爸爸媽媽和弟弟妹妹都接到北京來了,其實這也能證明他孝順顧家,可你孝順顧家就應該自己長本事啊,他倒是好,三天兩頭讓莊韶芸過來打秋風不算,還讓莊韶芸給他自己、弟弟和妹妹謀前程。
而莊韶芸一直就沉‘迷’在鄭凱給她編織的彩‘色’夢幻裡,不論誰說都沒用,回家來不是要東西就是要職位,將莊家二老的一點愛護之意都要磨沒了。
莊老太太冷笑了一聲:“跟你說有用嗎?不說給我們帶一個蘋果和梨,只怕我和你爸病房裡的東西都會讓你搬回家去吧?”
莊韶芸自從和鄭凱結婚,那小氣摳‘門’的婆婆過來跟他們住在一起之後,就跟着她婆婆學得厲害起來,每次過來看父母就是空着兩手的,不過走的時候肯定是要將家裡搜刮一遍的。
莊韶芸聽了一點都不覺得害臊,還理直氣壯地說道:“你們倆都病了,還能吃得下什麼,那些東西放在病房裡也只會爛,還不如讓我帶回去,起碼能讓‘豔’茹吃了,省得‘浪’費。”
這話說出來,就是連付‘春’華都有些不忍直視了,這得多腦殘才能說出這樣的話。
莊老爺子聽了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站起來指着‘門’說道:“我就是‘浪’費了也不用你管,你趕緊給我走,給我走。”
他的嗓‘門’本來就大,何況是在這樣極端暴怒的情況下,那更是震天響。
莊韶芸不光沒害怕,還笑着說道:“爸,看來你的病是好了,不然這聲音沒有這麼有底氣。”付‘春’華和屋內衆人都醉了。
莊老太太開着自己嬌養大的閨‘女’讓親家給教成這個樣子,她心裡除了窩火,沒別的感覺。
付‘春’華要不是莊宏哲昨日將家裡這些人的秉‘性’一一說明了,她真的能驚呆了。
莊老爺子也讓自家閨‘女’給打敗了,他揮了揮手:“阿芸啊,你回去吧,等我們好一些了,給我們留口氣,你再來氣我們吧!”
莊韶芸有些不解地對莊老爺子說道:“爸,你生什麼氣,我一早起來,就去了醫院,早飯還沒吃呢。我得先吃完早飯再走!”
說着,也不等衆人有反應她就大大咧咧地往餐廳去了,還一路高叫着:“秀嬸,家裡有什麼吃的,都給我端上來。”
她這一下子,鬧得客廳裡本來聊得熱鬧的四人面面相覷。
付‘春’華覺得自己畢竟不是莊家人,在這裡看到這些還是有些不合適,就主動站起來說道:“爺爺、‘奶’‘奶’,我先上樓了吧,晚上我給爺爺蒸五丁包子吃吧!”
莊老爺子聽了眉開眼笑地說道:“還是‘春’華對我最好,如果晚上能給做一回水煮魚就更好了。”
付‘春’華有些無奈地說道:“爺爺,您現在的身體只適合吃些溫和一些的食物,水煮魚那種強刺‘激’的,還是等到您痊癒了再吃吧!”
莊老太太馬上幫忙:“就是,‘春’華說得對,不能爲了口吃的就不顧自己的身體,聽見了?”
莊老爺子聽了只得點頭應下,怎麼着也比光喝粥要強了許多吧!
付‘春’華這裡剛要轉身往樓上走,莊韶芸卻已經從餐廳回來了,開始付‘春’華坐着,莊韶芸還沒看到,這會子付‘春’華站了起來,她一眼就看到了付‘春’華。
“她是誰?”莊韶芸的聲音有些尖利,那聲音還帶着猶如刀子劃在玻璃上一樣刺耳。
莊老爺子本來一張微微揚起的笑臉,頓時冷凍了回去。
莊老太太也有些不悅地說道:“小芸,你說你這麼大了,還怎麼這麼喜歡大喊大叫的,哪裡有個長輩的樣子。”
莊韶芸纔不管那麼多,一下衝到付‘春’華的身邊,指着她說道:“她是誰?還有,這個手鐲我都問媽要了多少回說給我小姑子,媽都不給,這怎麼就戴到了她的手腕子上了?”
已經快到六月了,所以付‘春’華這回穿的是半袖襯衣,那羊脂‘玉’的鐲子就‘露’在外面了,讓莊韶芸看了個正着。
付‘春’華都要暈了,這到底要有多傻才能說得出這種話來,看來鄭凱母子倆對她的洗腦還真是成功啊!自家老孃的傳家寶,居然不是自己要,而是要給她小姑子。
莊老太太瞪着她,氣得渾身直哆嗦,她一直以爲這手鐲是姑娘自己要,想着她有了什麼好東西總是被婆家人騙走,自然不願意給,哪裡知道她根本就是幫婆家人要的。
莊韶芸一點都不示弱,雖是自家老孃眼睛瞪得她有些發虛,可她還是非常“勇敢”地跟她老孃對視。
莊老太太半天才咬着後槽牙從嘴裡蹦出話來:“我的東西憑什麼就要給你小姑子?”
莊韶芸指着付‘春’華:“那憑什麼給她,她算是哪裡蹦出來的?”
莊老太太笑了起來,自家姑娘算是讓姑爺一家子教育得忒好了,傻到一定份上了。
莊韶芸不知道自家老孃笑個什麼,就有些憤恨地說道:“您笑什麼?”
“沒笑什麼,你走吧!我的東西給誰還輪不到你指手畫腳的。”莊老太太疲倦地說道。
莊韶芸哪裡肯走,猶自在那嘰嘰咕咕地說個不停,莊老爺子站起來走到她跟前,指着大‘門’厲聲喝道:“趕緊滾!”
莊老爺子到底是上過戰場見過血的人,這一發飆,莊韶芸還是有些害怕的,一邊看着自家老爸有些猙獰的臉,一溜煙地跑了。
屋內衆人這纔算是安靜下來,付‘春’華心想,難怪莊宏哲寧願跟烏龜一樣龜縮在樓上的房間,也不願意下來面對他這些所謂的血親,這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啊!
這一下只差莊宏哲的二叔沒有出現了,聽莊宏哲說過這二叔,倒是對他沒有過什麼過多的話,他不太愛管哥哥和妹妹的事,一般都是不多言也不多事,有點自掃‘門’前雪的意思,所以這個二叔的存在感非常弱,
付‘春’華見人也走了,乾脆跟大家說道:“那我先去廚房看看吧,中午看能做些什麼好吃的?”
莊宏哲也知道付‘春’華是給自己的爺爺‘奶’‘奶’留下空間來,他也不想留下來讓爺爺‘奶’‘奶’難堪,還是如以前一樣跟在她身後去了廚房。
廚房裡只有琴嬸在做飯,付‘春’華笑着問道:“琴嬸,做飯呢?”
琴嬸回頭見是她過來,笑着道:“是呢,‘春’華,你去歇着吧,等會好了,我再去叫你們。”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