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小子,你真的喜歡我麼?”
方圓記得自己和她說過,可以反覆向自己確認這件事。
把軟坨坨滑溜溜的小妖精摟住,方圓貼着她的鬢邊輕輕耳語。
“你應該是在怪我過於用力了吧?”
李理懶洋洋地嗔了一聲:“掐你!”
方圓把鼻尖拱進她的頭髮:“喜歡到了一定程度就總想爲你寬衣解帶,這是感情具象的表達。”
“可是,你的女人已經26歲了。”
方圓差點就笑了出來。
26?天啦嚕!
上輩子他26歲時就想找個同齡的女朋友,30歲時也想找26的……
八十歲男人仍然嚮往十八歲的姑娘!
奈何沈凝飛和他同歲,這個願望才漸漸打消。
李理的突然出現不是沒有理由,其實她內心裡的忐忑已經持續好久了。
一直以來她都認可自己是個理性大於感性的女人,會有條不紊地規劃自己的人生。
陳婉愛上了他,李理也對他產生了好奇,可好奇是可控的。
無論工作還是生活,從任課到帶班,她都在尊崇自己的選擇。
直到……直到被綁架被威脅,直到壞小子威風凜凜地來拯救自己,她的少女心動了。
是啊,自己也只是個少女呀。
那時她明白了,陳婉那麼優秀的女人淪陷在方圓手裡是有原因的。
壞小子身上一直髮着光,只不過是透明的,他不高調不張揚,不接近他的人是看不到那光有多耀眼的。
如果沒有陳婉,她可能不會躲。
感情撲面而來的那一刻,她怕了。
躲到茶山頂上,躲進水仙花叢裡。
可壞小子還是來了,來的莫名其妙,來的自然而然。
女人一旦上了男人的牀,什麼倫理、任何道德都會消失不見。
從茶山出來,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從未接觸過的。
從企劃到營銷,從高管到老闆,一樁樁一件件都那麼陌生。
多半年的瞭解加上陳婉的描述,她終於知道壞小子這不到兩年的時間都做了什麼。
他會走多遠?
自己能跟着他走多遠?
李理又害怕了,怕他把自己丟在半路。
所以,她問陳婉:我們有天會分開麼?
陳婉的回答是漫不經心的反問:“爲什麼要分開?”
李理:“可……”
陳婉:“沒有可是,路的盡頭是死亡,不是一紙婚書。就算他要丟下我,我也追上去粘着他。”
李理:“我要去找他。”
“我真的希望自己只是18歲。”
李理轉過身,和他臉對着臉,從被子裡抽出一隻白到發光的手,摸了摸他的眉毛、他的眼角、他的鼻樑,拽着他的耳朵把他拉下來,親了一下他的嘴巴。
“看到你和同學在一起吃飯喝酒,我好羨慕他們,你不知道我有多想陪着你一起長大。
壞小子,你要相信,我剋制不住的想你。
你知道人在什麼時候最幸福麼?是接近的時候,就像小時候除夕的前幾天回家的路上。
從海南過來的一路中,我幸福到想哭。
壞小子,抱緊我一些。”
方圓笑了笑,白展堂遇到展紅綾的時候說,你要是個賊該多好,轉而遇到佟湘玉時卻說,我要不是個賊多好。
不愛要求別人,愛了就會要求自己。
她沒幻想方圓是26歲,只希望自己回到18歲,這樣就可以和他一起共度青春。
李理把他的頭抱在懷裡:“你要記得你的女人二十六歲了。”
雙拳難敵二乳,方圓覺得自己被悶住了,但可能也因此距離她的心臟太近,能感受到她的情緒和悸動。
環着她的腰,方圓幽幽道:“如果你在妄想着離開,我一定會在全網發佈尋人啓事,說有個渣女叫李理,吃幹抹淨穿上褲子就不認人。
再配上一張你的靚照,我保證你會比現在的沈寧飛還火。”
李理被方圓逗笑了。
“什麼吃幹抹淨穿上褲子不認人,難聽死了。
我想清楚了,不然也不會這麼急的來找你。
張愛玲說,離婚也好分手也罷,無非就是換個人談感情,把衣服脫給另一個人看……
我不離開你,也離不開你。”
方圓說:“那種不健康的書以後別看了。”
伴着夜色,一對愛人閒談。
消退的激情重燃。
李理卻拉住他的胳膊。
“別用了。我明天早上就得趕回去,如果……
我現在也很羨慕李響,她越來越像個媽媽了。”
愛你就給你生猴子???
方圓一怔。
半晌,他抱住李理,嘆了口氣說:“也許真的是我太差勁了,的確讓你們沒有安全感。”
吧唧了一口,他又說:“不會太久,我會把一切辦妥的。”
“壞小子。”
“嗯?”
“你的女人沒穿衣服呀。” 方圓不解,說:“冷?也沒開空調啊。”
“你在等什麼?”
……
凌晨兩點,下弦月正當空。
方圓賊有逼格的從酒櫃裡倒了點兒洋酒,沒加冰,也不知道酒是真的假的,反正他不會品,喝不出來。
搖着玻璃杯,一絲不掛地在坐在落地窗邊發呆。
整個畫面又滑稽又詭異。
50層樓之下的街道很清寂,偶爾會有兩個小光點出溜過去。
掙多少錢夠?方圓在想。
具體多少他也不知道,但總不可能是現在這個熊樣。
現在,他沒錢,陳婉也沒了。
所有的不動產全部壓在銀行,套出貸款全部作爲發展儲備金。
日常的經營收入也重新迴流進運營端,加上大數據研發這個無底洞……步子邁得太大,攤子的寬度有了,長度卻不夠。
表面上光鮮亮麗的大老闆們,其實都在負債前行。
方圓在等那個還沒到來的時機。
長久以來,他在腦海裡標註了十幾個節點,明年的奧運會、房地產、移動互聯網、微博微信、期貨、互金等等等等。
看似每個節點都充滿機會,可仔細去延伸規劃又都兇險無比。
保靠的做法是淺淺伸手,輕輕觸碰。
可是,對啊,陳婉和李理還有孩子媽,都已經26歲了,總不能讓她們無限期的等待。
那不真成渣男了麼?
再近點的節點……有是有,他更不敢。
國難啊,搞不好自己就會被按死。
“哈,你在幹嘛呀?”
李理披着純棉純白的睡袍,赤着腳抱着胸走過來。
指了指赤裸的方圓和自然垂下的方小圓,她說:“醜死了你,在裝高雅?”
“就喝了一口,難喝。”
方圓把杯子放在地上,站起來抱住李理。
“如果,我變成壞人咋辦?”
李理翻翻白眼兒:“你覺得現在的自己是好人?”
“嘿。”方圓也笑了:“爲了加速,你和陳婉都要幫我。”
……
同樣的夜,也有人輾轉難眠。
11個小年輕沒玩得太晚,唱了兩個小時的歌,在關門前回到寢室。
熄燈後,美女寢來了一次少見的集體夜聊。
徐清淺先是對飯桌上的不愉快跟大家道歉,但沒人在意這個事。
徐安然說:“最丟臉的是我呀,本來想拿那傢伙當擋箭牌,結果可好,他倒是跑了。”
孟靜怡敷着面膜,接了話:“方圓家裡是幹什麼的啊?很有錢的樣子。”
徐安然說:“他是個孤兒呀,哪會有什麼錢?應該是什麼朋友吧。”
孟靜怡說:“你是真單純。”
徐安然哼了一聲,躺在牀上吃烤魚片,對這個話題不太感興趣。
一向不怎麼參與大衆話題的安洛突然說:“陳逸說今晚的飯錢是他出的。”
木萱萱柔柔軟軟地說:“明天我們要把錢給他麼?分攤下來沒多少的,他是孤兒,應該沒多少錢的。”
在充電臺燈下寫寫畫畫的範之瑤一拍腦門,無奈說:“你們該不會真的以爲那傢伙很窮吧?”
孟靜怡一下坐了起來:“你知道他的來路?”
範之瑤支支吾吾道:“提他就生氣。我不知道,但瞧着吧,很快我就能查出來!
反正…反正他就是個扮豬的打老虎,表面上老老實實,其實壞得很。”
安洛說:“會麼?陳逸說,方圓在男生中人緣很好的。”
徐安然說:“是不錯是不錯,我也覺得他人很好,幫過我呢。”
徐清淺隔着蚊帳跟妹妹說:“別吃了,記得一會兒再去刷牙。”
徐安然撇撇嘴:“不刷,我不吃了。”
515寢,筆記本還有電的顧離和陳逸連着局域網打CS。
其他幾個人分成兩撥在圍觀。
話題最開始不是方圓,但隨着熄燈斷電,就變成了方圓。
楊一帆幽幽道:“老幺肯定是開房去了。”
顧離渾不在意地說:“那感情好,我省了一次贊助酒店的錢。”
陳逸說:“想想車裡那個女人,我羨慕的眼淚就從嘴角流出來,一晚上了都止不住。”
顧離說:“有錢有顏,老幺大賺,你該祝福,而不是嫉妒。”
向東砰砰許悠:“老五,你嫉妒不?”
許悠搖搖頭:“俺祝福。”
又說:“那明天也得問問他,到底咋回事,俺爹說了,社會上的女人有的很壞的,別讓老幺上當。”
楊一帆說:“圖他啥?膠濃?”
說到底,大家都是羨慕嫉妒恨。
未免自己不痛快,說了幾句後,話題就變成甩狙爆頭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