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夫說白馬的主人是思楠公主。不僅秋子嚇了一跳,連大嘴也嚇了一跳。大嘴直跺腳,說看走眼了。雲兒想多瞭解思楠公主的底細,問哪裡看走眼了?
大嘴說公主不擺架子,待人謙和,好相處,侍候公主的那個菲菲愛罵人,把我和酒鬼當馬伕使喚,連白馬吃的草料都要拿鹽水洗過,不好相處。
屠夫的女兒纏着大嘴要學鬼步舞。屠夫覺得自己被冷落了,藉機挖苦大嘴說,你們當馬伕,沾上公主的光,不應抱怨,而應感到光榮,別人想當馬伕,還沒機會呢。
大嘴說人不見了,光餵馬有個屁機會。
奶虎園不是你們練嘴的地方,有私房話你們到外頭去扯。
秋子擔心家人鬥嘴扯出家事,有損家風,直接把他們轟出門外。
雲兒,一家人湊在一起,盡說怪話,讓你見笑了。
雲兒來羅湖意在救多筒王子,對秋子的家事並不感興趣。她見秋子名下的奶虎園佔地面大,認爲秋子是幹大事的人,思楠公主在羅湖失蹤,自己借這個機會上天宮寨頂替思楠公主做假新娘,比蔡厚道憑空捏造的推薦信更能取信於人。
雲兒對秋子道出自己的想法。
秋子不瞭解雲兒。但她對蔡厚道的推薦信卻深信不疑。這種信任是蔡厚道在娘子河口監工,口碑好,從未乾過一件失信於民的事。活埋案是件黑案,且蘭塾師丁爲民想滿足民衆爲活埋者叫屈的共同心聲,多次對外公開發表申明,強烈要求貢秦站的掃黑組年關前把走私團伙頭頭公開處死,讓活埋者冤死的靈魂早日升入天堂。
走私頭頭在公審會上,舉報地方官員涉黑,對法官提出立功免死的要求。
蔡厚道想挖出活埋案背後的黑保護傘,也出面要求秦地法官給走私頭頭活過年的機會。
秦地法官不同意,認爲走私頭頭拿舉報當籌碼,是無中生有,想逃避王法的制裁。
不過,年關前,秦地法官還是給了走私頭頭一次重審的機會。重審有掃黑組把關,只有半月期限。走私頭頭有沒有舉報涉黑的地方官員,秋子不得而知。但走私頭頭在年關前,還是被秦地法官公開處決掉了。她問大毛,且蘭府爲什麼沒有公佈重審的案情。
大毛說我代理羅湖寨主,非正式公務員,沒資格參與重審,蔡顧問是貢秦站的大紅人,也是草根圈唯一參與官方重審的民意代表。當時,秋子與蔡厚道不熟,私下找女廚打聽重審案情。女廚說重審維持原判,沒有公開的必要。
秋子不信女廚所言。她總覺得重審秘而不宣,似乎另有內幕。
衛子講孔子遺書被禁言,丁爲民組團來羅湖視察民風。秋子代表民意問丁爲民,孔子遺書是真書,還是假書?丁爲民說孔子遺書,有兩種,真書對百姓有益,假書對百姓有害。
秋子不想深究孔子遺書,改口問,活埋案重審,你參與了嗎?
丁爲民說參與了,等於沒參與。
秋子不解,追問爲什麼?
丁爲民說掃黑組從走私頭頭同夥家的牆板裡搜出幾萬塊假好肉,走私同夥一口咬定是走私頭頭的。秋子沒再問。因爲她知道走私假好肉,使真好肉貶值,會嚴重影響國民生計,無論主犯與從犯,都得判處死罪平息民怨。所以她基本可以斷定掃黑組重審走私頭頭,只是走了一下過場,走私頭頭就算舌吐蓮花,也別想逃過年關前的吊刑。
開始,她不太明白走私同夥爲什麼要吃兩年牢飯,再處決。
陪房說走私同夥是走私頭頭的心腹,留住從犯的命等於留住主犯的嘴。
蔡厚道是唯一想讓走私頭頭活過年關的參審者,過去爲民請命的好名聲也因此蒙上一層陰影。丁爲民懷疑蔡厚道與走私頭頭有私交,建議秦地掃黑組把辦公點設在風月場。冉岡多次動員蔡厚道前去問話。蔡厚道都不肯去,說走私不關自己的事。
貢秦站站長熊寶親自派人傳話,你不配合掃黑工作,以後還要不要拿薪水。蔡厚道有風月場,不在乎貢秦站發不發薪水。但他非常擔心馬幫合夥在風月圈甘泉池私開的地下賭場,還沒有拿到營業證,一旦有人走漏風聲,就有可能會引火燒身。
虎匠圈地爲虎養老,掛秋子名。
蔡厚道也照貓畫虎把風月圈掛到了女廚的名下。他想邀請虎匠入夥,借奶虎園的知名度壯大風月圈的人脈,卻被秋子以法人代表的身份推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