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老師(好)”
幾人不自覺的站成一排,低頭憨笑亦或是奸笑。
老楊笑眯眯的走過。擡手在周某的肩膀上拍了拍,然後悠哉悠哉的走去了教室方向,悄無聲息。一如來時那般。
圍觀的女生不自覺的,或偏頭,或低頭,或仰頭望天,似乎吸引她們注意力的只是空氣中的空氣,腳下的石磚路罷了。
冉詩哲若無其事的跟在班主任身後,模仿着班主任的步伐。
雙手放背後,微微彎腰,身後傳來一陣陣壓抑的笑聲。
唯有一道女聲,不拘一格,笑聲豪邁不羈。
“老楊,老楊,冉詩哲在背後模仿你走路!”
笑聲豪邁,一身紅色漢服的符昕蔚跑到老楊面前,透過老楊的肩膀指着冉詩哲囂張的說。
“略~”冉詩哲對符昕蔚翻了一個白眼。並吐了吐舌頭。並沒有將這個所謂的告狀當一回事。
老楊聞言並不吃驚,慢悠悠的轉過身,似乎在給冉詩哲足夠時間調整姿態面部表情。
轉過身的老楊面色嚴厲了幾分,頗具威嚴。
“你小子,成績提上來就開始跳了?”
“啊?我…我…”
“好生搞,聽到沒得?”
冉詩哲愣了愣,按照上一世的記憶,他這一次成績他是班上第八名,可以隨便優先選座位。
也就意味着他可以換同桌了。
楊老師說完便走向了對面一棟樓歷史組辦公室。留下了呆住的冉詩哲。
完了完了,上一世高中、畢業後,早已經忘了文科的知識。誰還記得知識點啊………
渾渾噩噩的冉詩哲已經忘了如何回到教室自習,直到旁邊的人戳了戳他,遞過來一張紙條。
翻開紙條:
“待會換座位,你要不要和我同桌?”
沒有落款,不過單看字跡便知道是吳遊寫的。冉詩哲心中涌起一道暖流。
冉詩哲不禁想起,上一世,在這次考試之後,他依舊選擇了和任嘉琪同桌,寢室幾人不止一次勸說冉詩哲,放棄任嘉琪,當時的他並沒有聽,直到後來………
果然,只有兄弟纔是最可靠的。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助君?
“我佔靠窗倒數第二排”
然後冉詩哲便打開數學書準備回憶一下基本的公式。
五點四十多分,班主任拿着月考成績單和一個裝手機的盒子進入教室,環視了一圈。
“這學期期末的聯考成績出來了,整體和上一次相比,沒有什麼變化,和六、七班另外兩個文科重點班比起來,我們班無論是最高分,還是平均分,都是靠前的。這一點還是不錯”
“哇哦……”底下傳來一陣驚呼
“但是……”老楊頓了頓,提高音量。
“我看我們班的排名啊,沒幾個能保持穩定的。除了前五名保持不動,你們看看後面那些人,一個個的。
一個文科班,爲什麼成績起伏如此巨大?我看我們西陽縣裡也沒有過山車啊,一個個從哪裡學的起起伏伏?
尤其是你姚鵬和冉詩哲,你姚鵬一天天的躲在角落玩手機,別以爲我不知道,上一次看你成績不錯,就沒管你,一個月不管你你就控制不住自己啦?
你看看你這次的成績,423分,班上五十多名,一下子掉了四十多名。
把你手機交上來,什麼時候成績上去了再來拿”
姚鵬一臉苦澀的走上講臺,把手機放進了盒子裡。轉身準備回到座位。
“過來,把你手機打開,別又拿一個模型機糊弄我”
姚鵬有些煩躁的拿起手機,點亮了屏幕,然後隨便劃了幾下便關機,把手機哐當一下扔進盒子裡,默默無語的走了。
老楊看了一眼姚鵬,欲言又止,揚起的手終究是放了下來。
“還有你冉詩哲,一天天整些有的無的,腦袋裡想太多,上一次460幾分,這一次520多分。
你要是把你胡思亂想的精力用來學習英語,英語能每次只有五六十分?你找你寢室李連杰吳遊學一學嘛”
“晚上早點睡,多把心思用在學習上,聽到沒得?”
老楊的嚴厲目光盯着冉詩哲,他只好點頭,並應了一聲:“曉得,曉得”
“還有你們其他人,別以爲我不點你們的名字,就覺得不關你們的事,該怎麼學習就怎麼學習。”
“廢話不多說,大家先出去,我們把座位換了。”
冉詩哲記得,高二下他因爲買了一些書,譬如太宰治的《人間失格》,夏目漱石的《我是貓》,安意如的《人生若只如初見》,腦子裡一天天的想法比較多,胡思亂想。
加上在學校圖書館角落淘寶,翻出來一本厚厚的《兵法奇門》,廣西人民出版社出版的圖書,作者歐軍。
有一次晚自習期間,冉詩哲照着書上的內容,算卦排卦象,在筆記本上滿滿當當的寫滿了筆記,被老楊查課撞個正着。此後發生不止一次
於是老楊便認爲冉詩哲不務正業,私底下,當着全班說了好幾次。
思緒紛飛,冉詩哲的注意力瞬間被放在桌子底下的《兵法奇門》吸引,然後他便拿着這本書走出了教室,等着老楊按照排名叫人進教室選座位。
還好學霸們選的都是前幾桌的位置,沒人和冉詩哲搶後面的位置,於是他自然而然的坐在了靠窗倒數第二排的位置。
一般情況下,同桌的座位都是同學們提前商量好的,所以不會出現有人搶已經有了一個人的座位。
經過幾分鐘的選位置,最後,全新的座位順序出來了。
吳遊,冉詩哲靠窗倒數第二排。
周永成,李連杰靠窗第四排。
獨孤雲峰和一個走讀生白起坐在靠窗倒數第一排。
吳遊和冉詩哲前面坐着吳遊當時的女朋友石佳瑤及其閨蜜白秀穎。
所以靠窗總共八排的位置,便被他們幾個男生佔據半壁江山。
可憐姚鵬,不知道躲在哪個角落,陪着哪個小女生當同桌,真是好福氣呢。
而冉詩哲他們右手邊便是李招財,以及她的同桌陳露。她們後面是冉詩哲的老鄉冉紅,和她的閨蜜王金鳳。
選好座位之後,便是要準備搬家搬行李了,畢竟高中的書,特別的多,基本上每對同桌中間都有一個紙箱子或者塑料箱子裝着滿滿當當的書或者其他工具。
幸好,冉詩哲的東西並不多,並且沒有和任嘉琪的東西混在一起,除了一桌子的書,一把扇子,兩三支筆,一個玻璃杯,再無他物。
回去搬東西的冉詩哲只是在收拾完了所有的東西以後,拖着桌子準備從靠門第二排離開之時,說了一句:再見。
再見,也許,再也不見。
見過星河的璀璨,沒見過你眼裡的期盼,真是遺憾。
見過你動情的模樣,沒見過你非我不可的瘋狂,仍是遺憾。
我輩少年之青春就不應困於情,亂於心。志於道,據於德,依於仁,遊於藝,纔是青春之於少年。
那就這樣吧。
從此無心愛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