黨委副書記劉新國看到財務科長張靜進了肖遠航的辦公室,心裡一陣的詫異,心想看這樣子是肖遠航回來了,他找張科長有什麼事情呢?想着,推門就走進了財務科,看到會計員李玲便問道:“小李,你們張科長呢?”
李玲和張靜都是這次調查組的成員,她和張靜一起負責審查多經公司的帳目等,在劉新國的領導下工作,見他問起張靜便說:“張科長到肖遠航那去了。”
劉新國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說:“哦,肖站長回來了啊,我找張科長有點急事兒,不知道她什麼時候能回來。”
李玲說:“肖站長要看一下多經公司的招待費報銷帳目和報銷單據,張科長給他送過去,估計一會兒就能回來。”
現在紀委正在查多經公司的帳,怎麼能隨便給人看呢?劉新國這句話已經到嘴邊了,可一想到肖遠航是站長,又咽了回去,只好點頭說:“哦,我知道了。”還沒等李玲說什麼,便開門出了財務科。
看了一眼走廊盡頭肖遠航辦公室緊閉的門,劉新國向相反的方向而去,走到走廊的盡頭,敲了敲門,走進了黨委書記富強的辦公室。
富強見劉新國進來了,笑着說:“新國,譚英俊的那8筆報銷費用都落實下來了就是一個勝利,我們可要乘勝追擊啊!”
劉新國說:“富書記,肖遠航回來了!”
“什麼,肖遠航回來了?”富強聞言心裡一緊,問道:“什麼時候回來的?”
劉新國說:“富書記,剛纔我看到財務科的張科長進了肖遠航的辦公室,到財務科一問李玲,李玲說肖遠航要看多經公司的報銷帳目和報銷單據,張科長是給他送這些東西去了,看來他也十分關心咱們查帳的事情。”
富強往大班椅的後背一靠。很不屑的說:“他回來就回來唄,有什麼好怕的?他愛看什麼就看什麼,那是他的權力。咱們是依法依規進行調查,就算他是站長也無權干涉!不過,你的動作要快一點,儘快把咱們想要的東西查實,一旦我們拿到充分的證據。他說什麼都晚三秋了!”
“好的,富書記!”劉新國點頭答應了一聲,然後望着富強說:“不過,肖遠航在多經公司一共就報過兩次招待費,而且都標明是招待什麼人,我查過都屬實。想在他身上查出點什麼很不可能啊!”
富強說:“查他不可能就查那些副職,只要搬倒一個副職,他的**就沒了,連自己手的人都保護不了,今後誰還跟着他幹?他還如何在這兒幹?這樣我們的目的就達到了!”
劉新國說:“好的,富書記,我就怕他從中做什麼手腳。他可是站長,如果給我們設置什麼障礙,我們會很艱難的!”
富強一揮手說:“新國,這你就不用操心了,做好你現在手上的事情,儘快把事實查明,其它的都有我頂着!”
肖遠航悄悄的合上帳本,靠着背靠閉上思考起來。這個時他不知道劉新國那邊已經把譚英俊的8筆報銷費用都查實了,但是他覺得就算這8筆報銷費都查實了,再加上他被舉報的那一次,加一起也就1700多元,而富強一張單子就報了將近1300元,更主要的是,富強可是黨委書記。譚英俊能玩得起,他卻玩不起!
想到這裡,肖遠航心裡有了計策,坐起身來給唐正林的辦公室打了一個電話。時間不長,唐正林敲敲門走了進來,衝着肖遠航說:“肖站長,你找我有什麼事兒?”
肖遠航招呼唐正林說:“正林,你過來看看這個!”說着,翻開了桌子上的帳本,唐正林湊到桌前有些疑惑的看着,對於帳目,他根本看不明白,也不知道肖遠航讓他看這個是什麼意思。
肖遠航指着富強報銷的1285元的帳目說:“正林你看,這是富強報銷的一筆招待費,我查看了一下他的報銷單據,是我們古河商貿大廈的發票,其中餐費是565元,宿費是720元。”
唐正林有些疑惑的說:“古河的發票也很正常啊,上級領導來我們古河檢查工作,招待住宿什麼的不都得是古河的麼?”
肖遠航說:“正林,你聽我把話說完。我看了一下發票上的日期,那天我在商貿大廈和朋友一起吃飯,正好遇到富強和劉新國在那宴請時書記。”
“時書記?哪個時書記?”唐正林疑惑的問道。
肖遠航說:“就是我們分局原來的黨委時書記,十五六年前就調到鐵路局去了,已經退休好幾年了。
“啊,我想起來了,那時我剛上班,當時的分局黨委書記確實姓時!”經過肖遠航的提醒,唐正林終於想了起來。
肖遠航說:“時書記是富強的老領導,時書記帶着老伴和兒子兒媳以及女兒和女婿回桐水老家路過古河,富強盡一下心意,我正好遇到了就過去敬了酒,還和時書記聊了一會兒,他這是純私人宴請,卻以公務招待爲名報銷了,性質和譚英俊一樣!”
“啊!”肖遠航說到這裡唐正林才反應過來是什麼意思,急忙問道:“這事兒是真的?”
肖遠航說:“千真萬確,我親眼看到的還有假?”
“太好了!”唐正林一擊掌興奮的說:“把這事兒捅到分局去,我看他這回他還有臉查譚英俊不!”
肖遠航說:“正林,有些事情還是不要撕破臉皮的好,不然對誰都沒有好處。”
唐正林說:“肖站長,那我們應該怎麼辦?”
肖遠航胸有成竹的說:“正林,你找一個人寫封舉報信,然後找一個信封裝進去,下午你就把這封舉報信給富強送過去,就說辦公室收到一封舉報信,我看了之後就讓你把這封信給他送過去的就行了。”
唐正林說:“好的,肖站長,我找個人寫舉報信,咱們也給他來個實名舉報。”
肖遠航一笑說:“用不着,實名不實名的一點意義沒有,只要你把他的問題寫清楚了,把信往他那一送,他自然就知道是什麼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