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松子生意

古河火車站前是古河市夜晚最繁華最熱鬧的地方,古河的鐵路交通四通八達,是遼古線、古鬆線和林古線、古平線鐵路的交匯處,每天車來人往,川流不息。站前附近飯店和旅店林立,晝夜營業,接待着四面八方的旅客,而站前廣場上更是聚集了大量賣烤魚茶蛋和各種食品的攤販,同時也聚集了大量流氓地痞和閒雜的無業人員,是魚龍混雜。

天一黑,這裡就開始熱鬧了起來,肖遠航和姜珊坐板車來到了站前,找到一個比較乾淨的烤魚攤位坐了下來。開始姜珊有點不同意來站前,說前站太亂,但肖遠航卻沒有這個感覺,他經常半夜走車回來到站前吃飯,人頭都熟,根本不必擔心什麼,再說,汪大海在站前這一片挺有名號,無論是誰都得給幾分面子。

肖遠航問了一下價格,和前世的記憶一樣,烤魚3角錢一條,茶蛋2角錢一個,啤酒1塊錢一瓶,去掉退瓶錢3角,合7角錢一瓶。於是要了4條烤魚6個茶蛋和兩瓶啤酒,茶蛋是事先煮好的,放在火爐上熱着,他挑了6顏色比較深的,這樣的煮的時間比較長,鹽味能進去。回到坐位上和姜珊先吃茶蛋填填飢餓的肚子,而烤魚得現烤,還得等一會兒時間。

這個時候古河還沒有烤肉串什麼的,燒烤僅限於烤魚。魚是明太魚乾,用水泡軟之後,刷上牛油辣椒麪和孜鹽等調料,非常好吃。肖遠航前世對烤魚的記憶很深,興致所至才提議來這裡吃烤魚的。

熱氣騰騰香味四溢的烤魚端了上來,肖遠航小心翼翼的撕下一條嚐了一口,和前世記憶中的味道兒一樣,興奮的啓開啤酒,給姜珊和自己都倒上,兩人碰了一下杯,各自喝了一口啤酒後,就開始對付烤魚。這是他重生之後第一次吃烤魚,感覺特別的香,不一會兒就消滅掉一條!

擡頭看看連半條都沒吃完的姜珊,肖遠航的些不好意思的解釋道:“好長時間沒吃烤魚了,今天感覺特別的香!”

姜珊可不知道肖遠航是感嘆前世和今生這麼遙遠的時間,只以爲是他有一段時間沒吃烤魚了,笑了一下說:“我也是,大約有差不多一年時間沒吃烤魚了,記得上一次還是去年暑假開學,我去濱海在車站等車時吃了一條!”

“哈,那就多吃點!”肖遠航說着轉頭對攤主說:“老闆,再給我來兩條烤魚!”

“好嘞!”老闆剛把攤支上沒多少就遇到肖遠航這樣的大主顧,十分的興奮,樂呵呵的答應了一聲,麻利的取過兩條泡好的魚乾,刷上調料便放到烤爐上一放,“滋啦”一聲冒起了一股濃香的青煙。

姜珊還沒來得阻止,烤魚已經放到了烤爐上。只好對肖遠航說:“你要你吃啊,我可吃不了那麼多!”

肖遠航呵呵笑着說:“沒問題,我今天胃口好着呢!”

這個時間站前廣場上的人不多,到晚上10點左右纔是高峰,因此,攤位上的客人不多,稀稀落落的,肖遠航畢竟是帶着姜珊來的,他感覺這樣反到不錯,這樣比較清靜。

“二哥,你咋來這裡吃烤魚了呢?”汪大海帶着幾個小兄弟從站前一趟小飯店那邊晃晃悠悠的走了過來,一眼就看到肖遠航和姜珊坐在這裡吃烤魚,緊走幾步上前打招呼。

“廢話,我怎麼就不能來這裡吃烤魚!”肖遠航一看汪大海一臉饞相的盯着他手中烤魚,便笑罵了一句。

“不是,不是!二哥,我可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二哥這麼有心情來吃烤魚啊!”汪大海腆着臉急忙解釋道。

肖遠航白了汪大海一眼說:“行了,你就別在這跟我耍貧嘴了,坐下吧,想吃什麼自己要!”

“嘿嘿,那我可不客氣了!”汪大海一屁股坐在肖遠航的身旁,轉頭對攤主說:“給我來兩條烤魚一瓶啤酒!”

和他一起來的四個小兄弟站在一旁不敢過來,二哥他們也熟悉,但二哥沒說請他們,他們也只能在哪裡看着,聞着烤魚散發出的香氣,喉嚨閃動,口水只能往肚子裡咽!

肖遠航向他們一招手說:“大國,你們也都過來吧,一人一條烤魚一瓶啤酒,自己去要!”

“謝謝二哥!”大國等人一聽立即樂得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點頭哈腰的一番感謝後,招呼攤主給上烤魚和啤酒,攤主不熟悉肖遠航可不代表不熟悉經常在站前出沒的汪大海等人,知道這些人是說打就伸手的人,根本惹不起,所以對他們越發的客氣,烤魚都是挑大的給拿!

肖遠航問道:“大海,怎麼這麼早就來站前,我記得你們不都是晚上10點多才來這裡玩麼?”

汪大海說:“老五讓我幫他接下站,現在從溝裡帶松樹籽過來的人越來越少了,他怕接不到貨,所以讓我帶幾兄弟前來幫忙,答應給我們一些錢,我們在家也是沒事,就早早的過來了。”

“怎麼還有專門有帶松樹籽的?”古河是東三省最大的果仁加工集散地,靠果仁生意發家致富的大有人在,這個時候已經形成的氣候,日本客商主要從古河進口果仁,主要是松子仁和山核桃仁。所以,古河的松樹籽生意十分活躍,肖遠航十分清楚果仁產業的發展脈絡,一聽汪大海的話,十分感興趣的問道。

汪大海說:“據老五和我說,古河市面上松樹籽的價格現在已經達到到每斤5塊5、6了,而且價格還在不斷的上漲,而林泉那邊松樹籽才3塊多錢一斤,但是那邊林業和邊防控制得很嚴,沒有正規手續根本運不出來。於是就專門有人乘坐火車往這邊帶松樹籽掙錢,老五基本每天都來車站從這些人手裡買松樹籽,然後轉手掙錢,從他們手中接1斤能掙1塊多錢!”

他說到這裡喝了一口啤酒接着說:“這消息不知道怎麼被古河林業局的人知道了,他們每天派人到車站堵截這些人,一旦抓到就毫不客氣的沒收。這些人吃了幾次大虧後,就不敢再來了。但還是有膽大的人,他們選擇晚上到達古河的火車,這個時候林業局在這查堵的人也少,有時候根本不來。可是,來接站的人也多,老五怕接不到,就請我帶兄弟們來幫他忙!”

“哦!”肖遠航聽後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汪大海所說的溝裡指的就是長白山裡,主要就是林泉一帶,前世,肖遠航沒有接觸過果仁生意,對這一行知道的不多,根本不知道林泉到古河也不過600多公里,而松樹籽的差價居然這麼大,要知道2元錢差不多夠一個普通人家人一天的生活費用,而這僅僅是1斤松樹籽的差價!

看來自己得好好研究研究松樹籽的生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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