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成冰趁着氣氛良好,好奇地問着卿雲,
“牢大,我剛剛瞄了一眼,你怎麼在做化學的題目?”
當時他就心裡一直奇怪着,牢大不是經濟學專業的嗎?
就算再怎麼涉獵廣泛,也和化學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塊去啊,但剛纔那氣氛他也不好意思問的。
卿雲聳了聳肩膀,語氣輕鬆,“這不是無聊嗎,我順手修了一個化學的學位,這不,準備考試呢。”
當衆出現在通宵自習室,也算得上是打造人設。
沒法子,他要回歸科研,得拿出一點科研人最基本的成績來。
化工專業大一的成績,沒啥說服力。
但是一口氣通過化工專業本科培養方案裡所有專業課,這就算的上有點兒說服力了。
最簡單的,肯定是拿出一篇重量級的論文來。
學術界裡,高質量的論文是硬通貨。
論文,雲帝寫是肯定能寫出來的,畢竟20年的信息優勢,他此刻復刻諾貝爾化學獎研究都是沒問題的。
而且不少研究都是他將來用得上的,比如19年諾獎的鋰電子電池領域。
當年的獲獎者是早年貢獻了電池的正負極改良技術熬歲數熬上去的,而他此刻反手掏出2023年的顛覆技術,那麼這個獎就算是被刷新了。
只是……
論文這條路,他此刻天生就行不通。
因爲他那對他知根知底的六個婆娘。
她們很清楚,他有個鬼的時間搞實驗。
無論是物理化學專業還是化學物理專業,其論文都是需要大量實踐的。
當然,也可能有純思考的科學研究範式的創新或者改良,但前世雲帝都沒達到過這種高度。
所以,通過一步一步的小步快跑去樹立一個絕世天才的人設,纔是最合理的。
既然普通大學牲都可以在考試前兩週預習完整個學期的課程,而後奇蹟一般的考出一個相對不錯的分數。
那麼有着‘學神’之稱的雲帝,預習足足兩週而後本科四年專業課全部拿個滿分什麼的,也不是完全說不過去的。
至少在自家婆娘面前是說得通的。
他的進步,她們肉眼‘可見’。
反正有一個算一個的,對化學,都是不懂的。
倒不是怕六個婆娘會去神秘機關告密,就連小雅姐他都篤定她不會這麼做。
而是,六個婆娘之中,至少有兩個,都是屬於智多近乎妖的存在。
一旦他重生的秘密被揭開,他開水晶宮的合理性支柱會倒掉一半。
畢竟,他是一個四十歲的靈魂。
男人可以心態永遠18歲,但女人想着,她們可能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所以,別沒事找事的,重生這種事情,永遠爛在肚子裡。
對他來說又不費什麼事,只是順手而爲,看看歷年的真題,熟悉任課老師的出題習慣和思路就行了。
一次性通過專業課,而後花個半年時間做瘋狂科學家,這個時候再掏出一篇震驚中外的論文出來……
博士不博士不好說,至少本科可以破格畢業了。
還可以收穫無數崇拜的目光,增強自己的金身BUFF,挺好的。
不過這個‘順手’直接把郭可三人的下巴都給驚掉了。
特麼的,好一個‘順手’!
成冰和郭可對視一眼,眼中滿是羨慕嫉妒恨。
不裝逼咬要死是吧!
他們自己學一個專業都覺得頭疼,而卿雲卻能輕鬆應對三個不同領域的專業,這簡直是對他們智商的碾壓。
“臥槽,牢大,你也太逆天了吧!”
成冰忍不住吐槽,“我們學一個專業都覺得惱火,你這經濟學、化學、計算機三個專業,橫跨人文社科、理科、工科三個大門類,你還是不是人啊。”
郭可也是一臉無奈的附和道:“就是,你這讓我們還怎麼活?
和你比起來,我想重開了。”
都是復旦的學生,要說什麼自律還是學習習慣,其實不會有多大的區別。
也不會有人一天有25個小時。
所以,真相讓人更絕望。
純天賦、智商的比拼。
所以,雖然知道和這個便宜老大在天賦智商上是有差距的,但他們萬萬沒想到會有這麼大。
而此時孔小胖的眼珠子卻滴溜溜一轉,急忙抓住卿雲的胳膊,壓低了聲音,
“牢大救命!賜我真題。”
他頓時明白了裡面的關竅,既然卿雲都在做化學專業的歷年真題了,那麼經濟學他很可能也有,說不定還沒有‘歷年’兩個字,直接就是真題。
……
郭可和成冰也不傻,這麼一說頓時明白了過來。
不過,瞬間卻致鬱了。
他們又不是經濟學專業的,一個是國貿,一個是工商管理。
通識課程雖然大同小異,可畢竟有異。
但很快他們也轉過彎來,雖然有異,但畢竟大同。
兩人連忙喊着‘義父在上!’
卿雲被這三個室友的無恥給氣笑了,“我特麼的要是有你們這種兒子我當場掐死他!”
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後,雲帝搖了搖頭,
“你們啊,真是夠了。”
他想了想,開口說着,“這樣吧,我的確有一些歷年的真題和複習資料,你們要是需要,我可以分享給你們。”
反正考試對這仨來說,也就是個形式。
不如……
雲帝在心裡冷笑了一聲。
晚上找人加個班,添點料進去,把這三個人應知應會的東西給添加進去讓他們背。
“明天我整理出來發你們郵箱,你們抓緊時間背。
重點先看濃縮版的要點總結,歷年真題最後再刷。”
孔子騫、成冰和郭可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他們知道卿雲的資料肯定價值連城,絕對不是學校打印店那種良莠不分、版本衝突的‘寶藏’。
沒有哪個老師敢糊弄他的。
“不過,我有個條件。”
卿雲的聲音突然變得嚴肅起來。
三人一愣,他們知道卿雲不會無緣無故提出條件。
“你們不能依賴這些資料,學習還是要靠自己。
這些資料只是輔助,真正的理解和掌握知識,還是要通過自己的努力。”
雲帝很清楚,場面話還是要說的,而且一定要說得偉光正,這樣他們纔不會聽。
因爲中二少年中二魂,又不是像其他呼嚕娃一般真正的兄弟,彼此的關係還差了些火候,而且孔子騫三人正是叛逆的時候。
這種情況下,正話要反說。
讓他們不要依賴資料,他們包依賴的。
大學牲,並不是什麼存不存在反骨的情況,而是反骨數量多少的問題。
此刻發生的事情,下個期末必然會再次發生。
這正和雲帝心意。
以後每個學期也可以很方便的加點理論上的私貨灌輸給他們。
果不其然,從孔子騫他們禮貌點頭中他看到了淡淡的敷衍意味。
沒法子的事,尊重人性,才能更好的利用人性。
就在這時,卿雲的手機響了。
掏出來一看,任老爺子的。
他接起電話,嘴角自然的掛起了笑容。
現在他的通話記錄裡,任老爺子的條數比秦縵縵還多。
好吧,女帝找不到他纔會打電話。
“老爺子?”
“……”
“好的,我在復旦大學恭候。”
卿雲的聲音中帶着敬意,掛斷電話後,轉身對孔子騫三人說道,
“空了吹,你們趕緊回去休息吧。”
孔子騫、成冰和郭可簡單的告別並和陳悅打了個招呼後,便下了樓。
不過站在樓下推着自行車時,三人忍不住對視了一眼,面面相覷,眼中滿是詫異。
那便宜牢大打電話的時候沒有避人,他們剛剛聽得清楚,任老爺子是專門坐飛機來華亭找他談事的,人剛到機場。
事情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
他們也清楚,一把手和一把手之間其實很喜歡面談。
牢大教過他們,面對面的溝通是最直接的,因爲電話裡的聲音並不傳達人的真實情緒,而當面溝通可以。
讓他們詫異的是時間。
現在時間都已經凌晨12點了,而任老爺子剛到華亭,等開車到復旦,就算凌晨不堵車,到了復旦大學至少也是凌晨一點的事。
這個時候散步聊天?
三人其實很想勸卿雲一句身體要緊的,但是一想到對方還是個60多歲的老頭都這麼拼,這句勸他們怎麼也說不出口的。
孔子騫擡頭看了一眼教學樓的陽臺,那裡自然不會有什麼牢大和藹的目光目送他們,只有一團煙氣。
他搖了搖頭,“走,我單詞還沒背。”
四級裸考過關是沒問題的,他想的是六級怎麼刷分的事。
無論以後的路怎麼走,英語,都是他必須面對的事。
一個優秀的六級成績,在研究生階段是能免掉研究生英語課程的,這在推免、考研複試時很佔起手。
因爲它意味着導(老)師(板)不用放你帶薪(補貼)去上課,能更好的壓榨你。
公平不公平的,純屬扯蛋,這是一個准入門檻的事。
……
凌晨兩點的復旦大學邯鄲校區,夜色深沉。
校園內一片寧靜,只有偶爾幾盞路燈發出的微弱光芒,照亮了卿雲和任老爺子散步的小路,將兩人的身影拉得很長而後縮短又投射到前方,周而復始。
任老爺子咳嗽了一聲,打破了沉默,他的聲音在夜色中顯得格外清晰,
“話說,你的人怎麼溜達到我非洲的各地分公司去了?”
老爺子也是覺得這事挺神奇的,節前這小子才說了要出海,節後上班第一天,他的人都在非洲鋪開了。
卿雲微微一笑,“您不是明知故問嗎?一家人就不說兩家話,海外,華唯在哪,炎黃就在哪。”
任老爺子停下腳步,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我覺得你是在圖我的食堂。”
卿雲嘿嘿笑着,“瞧您這小氣的樣子,不就是多幾雙筷子的事嘛。
比如科摩羅,你華唯也就一個員工在那裡。
那個廚師每天只做他們兩個人的飯,太浪費了,加炎黃兩個人,四個人的飯多合適?”
雲帝在夜色中笑得很是暢快,心中卻涌動着對任老爺子的深深敬意。
老爺子不僅僅是華唯的創始人,更是一位對員工關懷備至的領袖。
在華唯,員工的福祉始終被放在首位,從食堂到宿舍,從工資待遇到工作環境,任老爺子總是不遺餘力地改善着員工的生活條件。
90年代,老爺子就敢喊出“越艱苦的地區標準要越高,艱苦國家的生活標準要超過瑞士富人區,辦公標準不能低於歐洲標準”的口號,並將其完全兌現。
這不僅僅是對員工的關懷,更是一種對企業責任的擔當。
讓員工在海外披荊斬棘開拓市場的同時,也能得到最好的後勤保障。
這種對員工的尊重和關懷,讓華唯在異國他鄉的員工感到溫暖,也讓他們更加忠誠於公司。
一人,一廚,一狗。
非洲的一些地方,比國內不少人想象中的貧窮還要貧窮。
有個小夥子剛剛畢業就去了華唯,不到一年就被派到了科摩羅羣島一個人去開拓業務。
那個地方特別窮,一天只有一個小時能用上電,去了這裡基本上就處於失聯的狀態。
整個國家就幾十萬人口,生活非常的艱苦。
吃也吃的不好,小夥子就很寂寞,於是找了一條狗陪自己。
後來華唯瞭解到當地的狀況以後,就給這個小夥派了一個廚師。
這還不是一般的廚師,是一個五星級的大廚,連金槍魚都能研究出18種做法的頂級廚師。
當這個廚師來到科摩羅做好第一頓飯,端到這個小夥子面前的時候,他感動的哭了。
整整哭了一個小時。
吃飯這麼平常的一件事兒,華唯都做到了極致,爲了一個員工派一個五星級的廚師遠赴重洋,不惜成本。
因爲老爺子說:吃飽飯才能幹好活。
這一件事兒,不僅留住了員工的胃,也留住了員工的心。
這個小夥兒後來又買了兩條狗,取了兩個名字,一條叫收入,一條叫回款。
然後成天就這麼叫着“收入回款,收入回款”。
這個業績能不好嗎?
就在‘收入’和‘回款’的守護之下,小夥兒在科摩羅的業績不斷的上升,取得了當年華唯公司全球小國業績第一的成績。
可是這一份成績單上滿是血和淚。
是這個小夥子冒着生命危險,從暴風雨的海上拿回了那份比他生命都重的合同。
最終科摩羅因爲華唯,可以驕傲的對外宣佈說:我們是印度洋上第一個4.5G的國家。
華唯在當地成爲了最尊敬的公司。
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琚。
一個有溫暖、有大愛的企業,是值得員工傾盡全力的去付出,這就是企業和員工的雙向奔赴。
也是雲帝發誓要做到的。
2003年,他所有的精力都是在解決公司的生存問題。
那麼2004年,他要做的,是理想,是情懷,是家國大義,是永不墜落的炎黃。
讓自己的員工,去見識這個世界上那些最人文的企業。
雲帝並不怕這種員工開眼界後的反噬,他真正怕的是,在他的奮鬥過程中,他會忘記初心。
如果華國半導體產業的成功、炎黃集團的成功、他個人的成功,是以犧牲無數員工的幸福爲代價,他完全可以不用幹了,失去了意義。
俠之大者,爲國爲民。
任老爺子卻笑罵的踢了他一腳,“你這滑頭!不行,廚師工資必須平攤!”
卿雲笑眯眯的應承了下來。
“怎麼賣起手機了,我還以爲你去賣電腦的。”任老爺子話題一轉,提到了卿雲的新動作。
卿雲聳了聳肩,“您看,開會您老人家又不注意聽。
會場上我可是說了我們有手機事業部的。
而電腦……我覺得非洲絕大部分地區都用不上,但是手機不一樣,您應該清楚,在非洲地區,通訊的需求要高於電腦。”
被小王八犢子給懟了一句後,老爺子也不好說啥的。
炎黃集團的年會,他聽得還是挺認真的。
但是,誰特麼的知道這小子動作那麼快的?
而且,炎黃集團的手機業務起步就在國外,這也是讓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
老爺子嘟囔了一句,“我還以爲你的手機是在國內。”
“華唯做通信,我們做手機,強強聯手嘛。
您那邊拿下通訊運營商服務訂單,我這邊順勢切入到產品端,合則兩利。
這對於炎黃集團的手機業務來說,是快速打開局面的一種手段。”
任老爺子想了想,而後微微頷首,“倒也是這個道理,不過你真不做國內的市場?”
他在心裡暗忖着,華唯作爲通訊服務商,而炎黃集團專注於手機業務,這種合作模式實際上爲運營商提供了一站式的服務。
作爲立志想要成爲全球領先的通信解決方案提供商,華唯的運營商技術支持和服務必須要做到覆蓋全球,這就爲炎黃集團的手機業務提供了一個強大平臺的可能。
通過華唯的通訊服務的前期導入,炎黃集團的手機可以更順利地進入市場。
同時,華唯的通訊網絡,也可以通過炎黃集團的手機產品得到更好的推廣和應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