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總,你可來了,我來投奔你了。”裴柯由坐着改爲站着,向蕭瑟挑了挑眉。
聽慣了蕭導這個稱呼,突然被叫蕭總,蕭瑟還有點不習慣,不過其實也對,畢竟他現在是蕭皇娛樂的總裁。
裴柯和梵天娛樂解約的事,很多人都聽說了,現在一聽裴柯要來蕭皇娛樂,在一旁看着的程池和毛以天都激動不已,金牌經紀人來了,天哪,帶何涵的金牌經紀人來他們公司了,要是能被他帶着,拿到影帝的寶座只是時間問題吧!
蕭瑟瞥了這兩個小子一眼,涼涼地道:“眼睛發什麼光,對你們現在的經紀人有意見?”
“沒有沒有。”兩個小子對視一眼,尷尬地笑笑,沒錯,他們已經是有經紀人的人了,不能“出軌”,而且他們的經紀人也挺好的,不能傷他們的心。
“蕭哥我們去準備了。”兩個小子自我反思後,一溜煙,跑了。
裴柯看着這幕,翹起蘭花指,手掩着嘴輕笑了一下,“蕭總治下有方啊,這兩小子的電影我看過,是潛力股,很不錯喲,能加入蕭總的陣營,裴某真是三生有幸。”
站在蕭瑟身後的夏季白打量着裴柯,長得挺清秀的,一翹起蘭花指來真是讓他渾身掉雞皮疙瘩,好好的大老爺們,怎麼就長娘了呢。
夏季白連忙仔細看了下自己的着裝,挺直了背,還好還好,就是美了點,不娘不娘。
蕭瑟像看智障一眼看了看夏季白,把帶來的水杯遞給他,示意他去倒杯熱水,夏季白笑了笑,乖乖地捧着杯子去倒水了。
“挺美的小娘子。”裴柯看着夏季白離去的背影,感嘆地說。
蕭瑟抽了抽嘴角,怎麼感覺最近身邊的智障越來越多了呢?
“這麼早,不和你男人做點清晨運動,他放你出來?”蕭瑟嘲諷着,拿着劇本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翻看了一下進度。
裴柯並不在意蕭瑟的話,輕快地走過去在他旁邊坐下,笑道:“他昨晚加班沒回來,我這不是急着投奔你嘛。”
想到早上看到的微博,蕭瑟涼涼地道:“一夜未歸?去小情人那兒了吧?”
“嘿,能不能不要這麼壞啊,我家戚郎纔不會幹那種事,他不要太愛我,我各方面都很讓他滿足,不需要找小情人!”
各方面都很好,除了有點娘……
蕭瑟不再和他開玩笑,淡淡地道:“想簽約你可以去蕭皇娛樂找鄒俞霖,來H市幹什麼?我這裡又沒有合同。”
“避避風頭,順便和大老闆培養培養上下屬的感情。”裴柯的蘭花指輕輕地戳上蕭瑟的肩。
蕭瑟嫌棄地一掌拍開,“你和戚朗商量過了嗎?到時候他發起火來,我們蕭皇娛樂可不頂這個責任。”
裴柯忽然間顯得有些尷尬,哈哈哈地笑了出來,“哎呦,我跟他說過啦,不用擔心。”
蕭瑟看着裴柯有點假的笑容,心裡冷哼了一聲,看來是在作死了,不過這不關他的事,戚朗到時候怎麼收拾裴柯就是裴柯自己的事了。
夏季白捧着一杯白開水過來,遞給蕭瑟,“很燙的,吹吹再喝。”
蕭瑟淡笑着接過,看了看夏季白穿得那麼單薄,以及他左手腕露出來的白色紗布,皺眉道:“去拿件大衣穿上,要麼去車裡呆着,自己選。”
披大衣就沒有美感了,作爲一個設計師,夏季白對自己的穿衣風格是有嚴格要求的,可是去車裡呆着就不能看他們現場演戲了,那就太無聊了。於是,夏季白委屈地看蕭瑟。
蕭瑟不理會他,讓裴柯自己隨意後,去準備拍攝了。
夏季白處在兩難的境地,其實對他自己來說,他這麼多年都是這麼穿的,只要沒有風呼呼地吹,就不會覺得冷,不過手受傷了,還是保暖一點比較好。
裴柯看着這個美人糾結的樣子,友好地道:“這麼漂亮的衣服,要是穿上難看的大衣就太毀了,我車裡有一條很萌的小白披風毛毯,你要不要披上?”
夏季白今天的性感唐裝是薔薇色的,要是隨便找件大衣搭着肯定醜死了,白色百搭,而且還是萌萌的,於是夏季白動心了,比起醜大衣,還是萌披風比較合他心意。
“那就麻煩你了。”夏季白禮貌地對裴柯說。
裴柯笑了笑,去車裡拿了拿條小白披風毛毯,其實就是條白色的小毛毯做成了披風的樣子,披風的帽子上還有兩個萌噠噠的紅耳朵。
夏季白很滿意,往身上一披,小披風到他的臀部,戴上有紅耳朵的帽子,整個人就從一個很仙的美人變成了一個萌噠噠的小可愛。
不遠處的蕭瑟看着他們滿意的樣子,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惡意賣萌真的是有點無語,不過夏季白穿了就是好事,也就不再管他們。
裴柯和夏季白因爲一條萌噠噠的小披風結下了友誼,兩個人坐在邊上,一邊聊天一邊看蕭瑟導戲。
“你皮膚真好。”裴柯羨慕地看着夏季白。
夏季白笑笑,回敬道:“你的也不錯,你用什麼牌子的化妝品?”
“我用柯恩世家,很不錯。”
“我也是,英雄所見略同。”
兩人擊掌,相視一笑。
“你這個小披風哪裡買的?很適合我,我天天被他們說穿的少,他們總是逼我多穿點,我覺得這個小披風不錯,可以多買幾條。”夏季白揪揪頭頂的紅耳朵。
裴柯翹起蘭花指,“這個啊,我自己設計的,賣萌必備。”
夏季白驚訝地看着他,“你會設計?”
“也沒有,就是突發奇想,隨便玩玩的。”
“哦~我和鄒俞霖現在在設計一款菊花褲子,你要不要來參一股?”
“鄒俞霖,我認識,什麼菊花褲子?”
“就是balabalabalabala……”
蕭瑟拍攝的時候偶爾往他們那邊瞄一眼,都忍不住渾身抖一抖,果然是差不多氣質的人,兩個人聊在一起畫面居然如此和諧。
下午的時候,裴柯有事走了,把那條披風送給了夏季白。夏季白披着毛茸茸的披風,獨自坐在一邊看着現場演戲,眼裡卻沒什麼情緒。
今天是11月21日,是夏季白的生日。他這些天爲了不讓卓簡他們擔心,一直裝得很開心很傻,其實他心裡很煎熬,因爲他至今沒有等到喬溫讓的禮物。
他在意的當然不是禮物,他在意的是自己和喬溫讓之間的聯繫。他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見過面了,喬溫讓總是有很多借口不和他見面,就算見了面也會匆匆離開,夏季白現在過的就是睹物思人的生活,喬溫讓給他的禮物他都會好好的收起來,這好像是他們之間最多的一種聯繫了。
今天拍攝結束的比較早,五點多的時候,蕭瑟就帶着夏季白和皇上回去了,回到卓簡的公寓,裡面一片昏暗,沒開燈,好像沒有人在。
“奇怪,賤賤和章叔都不在家嗎?”夏季白換了拖鞋,牽着皇上進去,正要去開燈,忽然,廚房的方向傳來了生日快樂歌的音樂聲,隨後,一個蛋糕被推了過來,上面插着的蠟燭在昏暗中亮着光。
等音樂聲停了,蕭瑟開了燈。
夏季白已經愣住了,看着推蛋糕的卓簡和邊上的章叔,臉上緩緩地露出了笑容,眼睛也溼潤了,他已經不過生日好幾年了,沒有喬溫讓陪在身邊,他覺得生日過不過都沒有什麼意義。
“生日快樂,許個願吧。”卓簡笑道。
夏季白點點頭,忍了忍眼淚,平復了一下心情才閉眼許願——他希望,喬溫讓能回到他的身邊。
許完願,夏季白笑了出來,帶着淚花,看看卓簡和章叔,又轉身看看蕭瑟,然後蹦到了蕭瑟懷裡,和他擁抱了一下,他這才知道蕭瑟是特意提早帶他回來的。
“謝謝你們,你們真好。”
蕭瑟拍了拍他的背,也笑了笑,“生日快樂,切蛋糕吧。”
“對,切蛋糕,咱們吃飯了。”卓簡把蛋糕推到餐桌邊,把刀遞給夏季白。
桌上已經擺滿了豐盛的晚餐,夏季白心裡很溫暖,在大家的目光下,將蛋糕切分,親自分給他們。
章叔笑眯眯地接過蛋糕,道:“夏先生生日快樂,今天這桌都是少爺一個人準備的呢,以後要快快樂樂的,忘記一切煩惱。”
“謝謝。”夏季白看看章叔,又看看卓簡,很感動,他知道卓簡最近很忙的,肯定是爲了幫自己調節情緒才親自做了這桌菜。
“自家兄弟,客氣什麼,坐下吃飯吧。”卓簡笑了笑,把人拉倒位置上坐下。
四個人剛坐下要吃飯,門鈴突然響了,卓簡過去開門,是送快遞的。
聽到送快遞,夏季白蹭地站了起來,激動地跑了過去。
快遞小哥看了看他們,問:“你們哪位是蕭瑟先生,請簽收一下快遞。”
夏季白頓時就失落了下去,他還以爲是喬溫讓的禮物到了呢。
“蕭蕭,你的快遞。”夏季白勉強笑了笑。
蕭瑟走過去,簽收了快遞,看了眼一臉失落的夏季白,皺眉問:“你怎麼了?”
“沒怎麼呀,快看看是什麼?”夏季白笑着,拉着蕭瑟回餐桌那裡坐好,期待地等着他拆包裹。
蕭瑟也有點好奇,這是誰寄給他的?寄件人不認識啊,是個什麼店的名字。
拆開包裹一看,裡面東西還挺豐富的:按摩|棒,電動的手動的兩種;跳|蛋,有線的和無線的兩種;KY,香味的和無味的兩種;菊花鬆弛噴霧;灌腸器還有各種款式各種顏色的震動拉珠……
蕭瑟看着裡面的東西,每看一樣,臉色就沉一分,究竟是哪個智障給他寄這些東西的?!!!
卓簡其實已經猜到是誰寄的了,淡定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吃菜,不想加入這場腥風血雨。
夏季白作爲出謀劃策者,顯得有些尷尬,默默地縮回了好奇探過去的脖子,低頭開始吃蛋糕。
蕭瑟瞥了他們一眼,皺眉,這兩人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是不是太明顯了?
這時,手機響了,是鄒俞霖,蕭瑟憋着火接通。
“喂,瑟寶,我檢查好了。”
“什麼檢查好了?”
“神經病啊,你不是讓我去看看神經科嗎?我去檢查了一下,醫生說我沒病。”電話那頭的鄒俞霖顯得很得意。
蕭瑟臉一黑,心裡罵了句智障,他就嘲諷他一下而已,他還真去了,還真打電話來報告檢查結果……
“我知道了,沒病最好,沒事就掛了吧。”
“等一下。”
“還有什麼事?”
“我給你買的東西你收到了嗎?已經好幾天了,他們家快遞怎麼這麼慢。”
蕭瑟一愣,擡頭看了卓簡和夏季白一眼,然後憋着火問:“什麼東西?情趣用品?”
鄒俞霖驚喜地道:“啊,瑟寶,你收到了?什麼時候到的?有沒有用過了?白白說這些質量很好,你可以放心用。這麼多年我沒關心過你的那方面生活,是我大意了,這是我的一些補償,希望不會太晚。”
蕭瑟此時的臉色簡直讓人害怕,鄒俞霖那個大嗓門,隔着電話,夏季白都聽到他提到自己的名字了,瞬間有些害怕地端着蛋糕默默地去沙發上坐着了。
“鄒俞霖,今晚吃一次屎好嗎?”蕭瑟皮笑肉不笑地說。
“啊?爲什麼啊瑟寶?你不喜歡嗎?不是,你不用害羞啊,我們什麼關係,送點成人必備品又沒關係的咯……”
吧唧!蕭瑟不想再聽他說話,無情地掛了,心裡琢磨着下次見到鄒俞霖該怎麼讓他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蕭瑟擡頭,看卓簡。
卓簡連忙搖頭,“這事我沒參與,不關我的事。”
蕭瑟扭頭,看客廳沙發上的夏季白。
夏季白趴在沙發背上,垂着頭,弱弱地道:“是鄒鄒要給你買,我只是給點意見,再說,那些東西真的很不錯的,蕭蕭你不是老處男了嘛,對自己好點。”
老處男?!卓簡差點被嗆到,猛地咳了起來。蕭瑟……不算處男吧……至少後面不算……他可以作證……
蕭瑟沉默着,他老嗎?他很老嗎?夏季白35歲了,有什麼資格說一個29歲的大好青年老?!他是處男嗎?他算處男嗎?他都和卓簡那啥過了!夏季白一個經常用道具的人,有什麼資格過問他的x生活?!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蕭瑟憋了一肚子火氣後,終於爆發了,拿起一塊蛋糕,先對最近的卓簡下手,一巴掌拍上去。
卓簡沒料到自己會躺槍,被糊了一臉。
夏季白驚訝地張大了嘴,驚恐地爬起來就要逃,然而,他比蕭瑟晚了一步,沒有逃過厄運,蕭瑟幾步走過去,糊了他一頭一臉。
整完了他們兩,蕭瑟心裡才舒爽一點。
章叔一邊吃飯,一邊笑眯眯地看年輕人鬧,感嘆,年輕真好啊。
這時,門鈴響了,那兩個都沒臉見人了,蕭瑟去開了門。
門口是個長得很帥的男人,有點混血風,手裡捧了束紅玫瑰,拎了個禮物袋。
“你好,請問夏季白在嗎?”
男人聲音一出,本來還在沙發上打滾抱怨委屈的夏季白突然站了起來,不可置信地看向門口。那個男人帥氣依舊,溫柔依舊,連捧着玫瑰花的樣子都和記憶裡的一模一樣。夏季白愣愣地看着,淚水忽然之間就溼了眼眶,他的願望居然這麼快就實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