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風拂來,撩起了輕薄衣袂,那少年光潔修長的身子半遮半掩着,多了些道不明的姿豔。
楚熙榕曉得少年瞧着窗戶外,也曉得那人是誰,然而此刻他並不想少年想着別的。所以將少年擁入懷裡,輕聲言語着。
哪知少年似不在意,開口道:“日後也有人曉知。”
楚熙榕微微一笑,勾過少年的下巴,親吻一陣。
少年習慣了他,自然與他交纏了起來,尋着些歡愉。
午時過後,也該離去了,若不是早晨陸莊主邀他們一同用飯,他們早就上路了。
用過飯後,告別了陸莊主,兩人回了住處收拾好了行囊。
出了鑄劍山莊,見了青衣男子和那面冷峻的男子等候着,不是兩人在外頭呆了多長時辰。
鴆羽以爲他二人受陸莊主邀約用飯,而後已離去了,沒想他們竟在外頭候着。
“楚兄!”韓青見二人出來,迎上前去,面上帶着笑,眼中清明如水,沒有一絲雜質。
鴆羽見這樣的韓青,也無詫異,只當韓青不在意他同楚熙榕之事。
“不知二位現今要到何處去?可是與我等一同而行?”韓青笑着面,眼中也無異常,只是悄然地打量着鴆羽的神色,還有那冰寒詭魅的眼眸。
少年眼中的魅意還未全褪,還有一絲逼人的氣色,不仔細看發覺不了。
“本不同路,便也不同行了。”楚熙榕淡淡一笑,優雅的眸子看向鴆羽,裡頭柔情幾許。
“那麼………一同出城罷!”韓青想起了今早的兩人,這優雅貴氣的男子如何纏着少年,如何侵佔少年的,他記得清楚。
回想起來,兩人確實親近,以往他只當兩人時表兄弟,親近也是常事。這會兒他再沒那麼愚鈍了,眼前的兩人不論做什麼動作,不論是怎樣的眼神,他都覺着親近之極。
楚熙榕沒準備馬匹,倒是準備的馬車,一路上鴆羽與他都在馬車裡,沒出過馬車。
等出城了,走了大半日,鴆羽與楚熙榕才下了馬車歇息。
韓青曉知是該分離了,藉着楚熙榕遠離時,來了鴆羽身邊。
“不知你要到何處去,也不知何時才能與你再相見………”韓青說到此,便停了話語,等待鴆羽回他。
鴆羽沉着眼眸,冷聲道:“不知前路。”
“怎是這般冷漠………你不該這般冷漠………你………”韓青不明白爲何少年能在楚熙榕懷裡低吟,爲何能做出那樣魅人的姿態,爲何待他人就這般冷漠無情?
“我………如何?”鴆羽淡淡開口,擡眼看向韓青。
“他不僅是個男人………還是你的兄長………你們………你們怎能如此!”韓青斷斷續續地說着,看鴆羽的面上絲毫無羞愧之意,反而平靜如常,竟說不下去了。
“同你無關。”鴆羽冷着眼眸,面色平靜,他倒不知韓青爲何這般,方纔不是還笑面的麼?
“你!”韓青被他這樣的神情怔住了,好一會兒才道:“江寒與我說你二人………我不信他………今日親眼所見………不曾想你會這般不顧尊嚴!”
鴆羽微蹙眉宇,不理會他,轉身而去。
他只知效忠主上,護主上安危,不需在意別的。他連生命都是主上的,尊嚴又算什麼?
“鴆羽………你………你真是這般!”韓青見他如此,面上冷了,伸手了攔他,再道:“你………頸上的血玉………那血玉又是如何得的?”
鴆羽早知血玉來路不正,卻不知到底是何來路,隱約察覺與鑄劍山莊有關,但不敢肯定。
“那血玉我曾見過………本是我得了………只是被鑄劍山莊搶了先………鑄劍山莊之物怎會在你身上?”
“此物………不知!”
韓青還想說什麼,楚熙榕已離近了,手中拿着水囊,不知到何處去打水來。
“這天………白日裡還有些熱,喝些水解渴吧!”楚熙榕將水囊交到鴆羽手中,隨後又回到馬車裡拿了些吃食出來。
“兩位也吃些罷!“楚熙榕將吃食送到韓青面前,韓青看着楚熙榕這張溫和的面,收了心思,接過了楚熙榕手上的食物。
楚熙榕走到那清冷少年身邊,兩人不知說些什麼,楚熙榕伸了手去撫摸少年的面,少年也由着他。
韓青再看不得了,轉身過去,這一轉身才見江寒在他身後。
他以爲江寒去尋水源了,卻不知江寒好像根本沒走遠,那方纔他與鴆羽的話,江寒可是聽去了?
“吃些罷!一會兒還要上路。”韓青將食物遞過去,江寒沒接,只冷冷看着別處。韓青知他是在看那兩人,也沒點破。
早前江寒就對那少年有意,不想卻是那樣的情意,知那少年同別人如此,江寒定是不好受。
歇息了好些時辰,天色漸晚,幾人也要上路了。
“兩位後會有期!”
楚熙榕說罷,也不等那兩人回禮,放下了車連,吩咐車伕趕路。
那車伕一路上看盡了各人的神色,英挺的面早已冷寒,特別是那江寒,那人從前阻攔他們的行動。兩次傷了鴆羽,若不是武功不敵他,那時候早已殺了此人!
身後的馬車裡有一人是他的主子,有一位是他欽慕的人,此時他聽着裡頭的話語輕聲,心中劇痛難忍。
江寒看着遠去的馬車,冷銳的目光盯着那車伕,驀然地脣邊冷冷一笑。
再見那車伕,江寒更加肯定心底的猜想,那位楚熙榕真是人人稱道的大俠?
夜晚風涼,房中的兩人正寬衣解帶,上牀榻歇息。
趕了一日的路也累了,此地是小鎮裡最大的客棧,沒有多豪華,確實乾淨至極。
“回臨江城?莫不是念着明月?”楚熙榕早前問道少年想到何處去遊玩,少年這時說臨江城,楚熙榕只想到了那美麗的女子,這才勾着少年的面,輕笑言說着。
“屬下………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