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煙花再一次升空時,璀璨裡終於可見一輛豪華轎車急速往別墅,
閣樓的星星點點燃燒的菸頭消失,被踩在腳底熄滅,幾個人終於放心的轉身進屋,卻也爆發了一陣歡呼:
“喔!……”幾人再出來手裡卻都握着上好禮花,齊刷刷看着別墅前的車。
遊墨炎剛停穩了車,身邊的人依舊未睜眼,他轉目看了眼閣樓上一排的人,只微微挑眉,下車把她抱了出來,步伐矯健堅定的往別墅裡走,剛進了別墅電子門,小閣樓又一次齊聲熱鬧,絢爛的禮花齊齊點放,照得兩人眼前一片明亮。
他卻只低垂眉眼看着她的安靜,聽着衆多保鏢的禮花,嘴角勾起輕微的弧度,步入別墅。
鍾戀芙從痛哭後一直沒有出聲,即便知道天空裡的煙花多絢爛,她都未曾睜眼,心底的痛讓她已經不知道該是什麼反應,只能安靜。
知道他抱着自己進了別墅,開了梯燈,一路往上,進了主臥,用肩開了臥室的燈,卻沒有把她放在牀上,而是直直進了浴室。
他披在自己身上的大衣在進了浴室的幾面就被扔在了門外,之後,她知道他出去了,她睜眼。
看着鏡子裡的人,熟悉的臉,卻是不熟悉的內容,她竟還是回來了這裡,在她以爲那一場雨會沖走過往以後。
不過多會兒,浴室的門又被打開,她只淡淡的轉頭看了一眼,他已經去了身上的衣服,目光同樣定着她。
他只走過去將她擁在懷裡,卻在意識到自己再一次的慾望時,終於將她輕柔放進浴缸。
她記得,這是兩人第二次共浴,上一次似乎是兩個月以前了。
原來自己竟也離開了一些時候,難怪他今晚的佔有會讓她那麼抗拒。
靠在浴缸邊上,她又一次閉目,已經疲累不已,他想如何,她都不想再理。
也真的,她就那麼睡了過去,絲毫不知別墅外絢爛的不止是煙花,還有許多人的歡樂,但是沒有她的。
她也沒空去想,再一次回到這個地方,她要怎麼生活,甚至沒空想,她要繼續的案子該怎麼辦,更別說去想林妙人的處境。
但她知道,她依舊不會回頭,不會因爲他一句溫柔的‘對不起’而回頭,她的離開和她對他的愛無關,只與他對她的愛有關,可惜他依舊如此。
真正的農曆新年終於來臨。
第一縷陽光灑進別墅樓上的臥室,奢華寬大的牀上是兩張絕配的容顏,依舊處在最自然的安睡中。
他有力的臂膀卻一直擁着她,一整晚都沒有鬆開過,從上一次安睡後似乎已經又兩個月了,他才這麼真實的聞着她的清香,睡得這麼安穩,幾乎一覺到天亮。
遠處的煙花似乎還在繼續,卻因距離太遠,沒幾分傳進臥室,沒有打擾到他懷裡的人。他依舊性感的薄脣勾起弧度,退開距離望着她的臉,依舊精緻,依舊紅潤,脣瓣飽滿。目光下移看到她胸前昨晚歡愉的痕跡時,卻幾不可聞的蹙了蹙眉,他似乎又忘了她嬌嫩的肌膚受不了他憤怒的力道。
她離開時便是帶着滿身傷痕離開,回來卻還是如此,他不禁自責,伸手輕撫她的臉,他知道她不會醒,知道她昨晚累極了,至少可以睡到九點半。
放心的摩挲她已經光滑的臉頰,下顎依舊白皙,沒有他造成的傷,手臂處一圈淤青是昨晚的成果,手腕的烏青也不輕。
他終於沒再放開眉,她這個身體似乎真的從來都沒停止過自己造成的傷,可那都不是他的本意,他比誰都心疼她的痛,只是憤怒總是能奪走他對她的理智,每一次都是。
手掌滑過她的手臂,輕輕握起,內側似有若無的似乎是她第一次給他煮咖啡的燙傷,怎麼會留了疤呢?這樣的發現讓他不悅。轉眼移到外側,拍賣會時砸下的鐵環劃到的地方,似乎也有着細微的劃痕,他仔細的看,卻又沒有。
反覆來回,到底有沒有,他竟看不出來了,他心底不禁自嘲的輕笑,他這是擔心到出現幻覺麼,但無論如何,她在他眼裡永遠是美的。
他親吻過她無數次,卻似乎是第一次這麼仔細的看她,也才知道自己竟也從來不知她手臂內側早留一小塊隱約的燙傷。可燙傷的那一天她卻好似一個沒事人,和她瞪眼、倔強的頂撞,以致被他扔在郊外,她該多痛,多恐懼,他不會知道,卻不經意回想這些,才知道自己有多混蛋。
但是無論他傷害了她多少,他都不許她離開,她可以恨他,可以罵他,可以哭可以鬧,就是不準離開。他會讓她知道他的愛,無論什麼都無法改變。
他堅定的深邃目光從她臉上移開,看了窗外似乎能吹動人心的晨風,不知余天是否焦頭爛額,不知警局的新年過得如何,但他的計劃依舊不變,她的事,只有他能替她完成。
他似
乎看她上了癮,從眉眼開始一寸寸的仔細下移,只除了滿身的淤青令他蹙眉,她依舊那麼美。
良久,他才輕柔的替她掩上被子,也終於翻身起牀,動作之輕讓睡夢的人絲毫不覺。下了牀還轉身替她再掖好被角,卻微微停了動作,似是想起她昨晚拖沓的腳步。
動作也隨着思索同步,溫暖的手掌已經劃入被角,握住她纖細的足踝,繼而輕輕掀了被角,看到她腳腕紅腫時終於皺眉低咒,卻又只能無奈的看了她,從來就學不會喊痛的女人!
終於他的第一件事不再是進浴室,而是到隔間抓了私人專線給樊爾航打了過去,不等那邊說話就出聲:
“到我這兒,立刻。”
“今天不是新年麼?老大……”樊爾航在那邊未睡醒似的要開始抱怨,遊墨炎卻又一次不耐煩了:
“你只要知道是我的私人醫師,不用知道是什麼日子,給你半小時,遲了一分鐘我立刻讓宋文給你舉辦婚禮。”
“……ok,ok我去!二十分鐘!”
樊爾航一聽他的威脅終於清醒,立刻作迴應,今天就是宋旻顏被她哥哥宋旻昊從他身邊拖去過新年去了,他纔好容易好好清淨一天,他竟用這個威脅他。
樊爾航知道得很,別人的話可以當玩笑,遊墨炎的千萬不能,他要真發話,宋文那傢伙定是舉雙手雙腳贊成將宋旻顏嫁給他,這麼好的金龜婿上哪找!違了婚約的事也就怪到他挖牆腳這一栽上了,宋文一身輕鬆,可惜,他宋旻昊可沒這個打算。
所以,他只能服從,絕對服從僱主老大命令。
就是不知道怎麼忽然需要他了,不過也不怪了,自從戀芙出現,他這個曾經清閒的私人醫師的確三天兩頭被召見。
緊趕慢趕,專挑着攝像頭拍不到的時候瘋狂加速,超車引得一堆熱議他都顧不上,終是停在了南郊這座皇宮般的別墅外。
剎車、熄火,開門一氣呵成,幾步往別墅走,門都替他留好了,剛進了別墅門,廊廳一片安靜,換了鞋,走了兩步剛一擡頭就看到了站在樓梯口的人。
樊爾航不由得拍了拍胸口,那冷冰冰的眼神盯着他膽戰心驚的,他卻只好揚起嬉笑,邊上樓邊看着他說話:
“我看着時間的啊,一分都沒遲到!”
樓上的人卻只微微挑眉,二話不說,只轉身往主臥走,樊爾航終於放了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