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皇上要爲將軍賜婚?”
剛跟着秦羽墨到軍營侍衛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面前的“嬌蠻”大小姐,只得點了點頭。
“既知如此,你何必非到軍營來。楚良夢,我說過,這裡不適合你。”
楚良夢身世顯赫,衣食起居處處有奴婢侍候,哪懂得人情世故,照顧自己。
“羽墨身爲一國儲君之時,就保護我。即使他身份不同往昔,我也要誓死效忠於他。只是不知那落兮究竟是何身份,竟容陛下親自賜婚?”
落兮在軍營四處尋找無殤,陰差陽錯進入了一個不起眼的書房,灰塵鋪天蓋地在空中飛舞。室內光線昏暗,只有幾束陽光透過,氣氛壓抑沉悶。
“何人在此?”
聽到突如其來的問話,落兮下意識躲在暗處。
但那人像是察覺到了她的存在,勢必要找出來。於是,二人在書房內周旋。
那人顯然不耐煩了,步伐快了幾分。落兮腳下一頓,幾本冊子隨之散落一地。
陰狠的招式隨機席捲而來。落兮側身躲過,說道:
“想必閣下就是將軍大人,在下無意冒犯,擾了將軍清靜。”
“身手倒是不錯,只是欠缺了反攻之力。”
有人從暗處不緊不慢走出,丰神俊朗,正是秦羽墨。落兮心中一跳,他的相貌比得子陌,竟毫不遜色,甚至比司黎多了幾分驚心動魄的美。
“見你行色匆匆,怕是意圖並非如此。”
“家弟淘氣,誤入了軍營,我是怕他闖出禍事,才慌不擇路地找尋。”
落兮見他神色無常,並不打算再開口,於是告辭離去了。任憑秦羽墨顏值如何出衆,於她不過是路人,何況只是第一次見到傳聞中的將軍大人,怎麼可能輕易深陷其中。
秦羽墨微微挑眉,敢這麼與他對視的人,屈指可數。他很清楚,自己足以讓天下女子爲之癲狂。在這個世界,修煉的等級極大影響到容貌。
落兮正走着,迎面撞到一名衣着普通的女子。那人連連道歉,就又往前走。雖然她始終沒有擡頭,但落兮認出那人是衆所周知愛慕將軍的楚良夢。
落兮沒多想,回到營帳,就覺得氣氛不對。
“落兮,你何時認識了楚良夢那傢伙?”
“入了軍,真把自己當大小姐了,整天擺着高高在上的姿態,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哈哈,你們不知道啊,她身上那身土氣的衣服,從入軍營到現在壓根沒換過,髮型也醜得很。”
聽着她們越來越過分的言語,落兮忍不住皺了皺眉。原以爲軍營皆是良善之人,沒想到還有刁鑽刻薄、背後說三道四,指指點點的人。
落兮好幾次注意到楚良夢想爲大家做點什麼時被婉拒。衆人的疏離令人心寒。無關其他,皆因她的性格孤僻冷傲。
衆人看似今天在指責楚良夢一人,不見得明日不會道他人是非。落兮百無聊賴,悄悄退了出去,順着楚良夢離開的方向,走啊走,到了一條小溪。
四處看了看,果然見到了楚良夢。她抱着雙臂,坐在枝葉茂密的柳樹下,長髮散落肩頭。想來是心裡難受,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哭着哭着竟睡着了。
見她遲遲沒有醒來的跡象,落兮向寞影借了幾件衣服,用隨身攜帶的針線,改造成適合楚良夢身形的便裝。
半晌,楚良夢終於醒了。
“你怎麼在這裡?”
落兮把最後的線頭打了個結,隨口說道:
“你怎麼這麼粗心,連衣服也不多備幾件。看看是否合身。”
“謝了。”
楚良夢心裡又是一陣難受,她哽咽着問:
“你可知皇上要爲你和將軍賜婚?”
“我?”落兮驚訝得無以復加。
“據說還是黎王的意思。”
原來是他,他竟是急切地要把自己推給別人。
“你且寬心,即使皇命難違,他無情,我無意,這事也絕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