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牀上牀下的區別

醫院做出決定,讓卓敏停職檢查,等候處理。

衛生局下發了通知,讓卓敏一個月內交清10萬元的罰款。

苗玲給卓敏打電話,和氣而又平靜地說,卓姐,你出來一下好嗎?我想跟你談談。

卓敏開口就罵,臭**你想談什麼?你還有臉跟我談什麼!

卓敏現在還不知道衛生局查她是苗玲操縱的,如果知道了,她會更加不好控制自己。

苗玲仍然不急不躁,苗玲說,卓姐你何必生這麼大氣呢,那天我們見面你該罵也罵了,該打也打了,現在還生這麼大氣可是自己糟踐自己喲?

那天,就是卓敏收到李逵和苗玲照片的那天,卓敏讓一位同事打電話把苗玲約到了體育廣場附近,卓敏把照片啪地扔到了苗玲的臉上,卓敏大罵,臭**你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苗玲那天身穿一件紅色的風衣,一雙白色的皮靴,脖子裡繫了一條白色的紗巾,人靠在她的乳白色尼桑轎車上,顯得熱烈而精神。

苗玲彎腰從地上撿起照片,不緊不慢地說,卓姐,你是一個聰明人,還用我告訴你嗎?我和李逵好上了,他答應娶我,我答應嫁他,就這麼簡單。

卓敏的臉黑得像豬肝,她上去就給了苗玲一個響亮的耳光,罵道,我真沒想到你是這麼個東西,我沒想到你長得人模狗樣的竟是個**!從認識你那天起我就把你當親妹妹一樣看待,你竟然挖我的牆角,你的良心叫狗吃了呀你!

苗玲表情淡漠一聲不吭。

卓敏衝上來想跟苗玲拼命,她想把苗玲的臉撓成地瓜溝,可她剛剛舉起手來,就有一雙有力的大手忽然伸過來一下把她薅住像拎小雞似的拎到一邊去了。這時她才發現,她的身後停着五六輛小轎車,車旁全都站着滿臉兇相一頭黃毛的慓悍男人。卓敏就有點膽怯了,她仍然大罵,但她不敢再衝上前去跟苗玲拼命。

這種場面持續了大約一個小時,卓敏不停地罵,苗玲像沒事似的微微笑着一聲也不吭,倒是看熱鬧的不時地鬨然大笑。

後來,卓敏自己退卻了。她沒法不退卻,她感到自己很孤單,儘管情理在她這邊,可是整個場面就她自己唱獨角戲,她沒法不孤單。可是怎麼撤退好呢?虧的一位中年婦女給了她臺階,那個婦女扯扯她的衣襟說,算了,別跟這種爛貨一般見識了,氣壞了身子還得自己掏醫藥費。她就拉着那位中年婦女的手哭訴一陣兒,然後撤退了。

回到家,卓敏越想越羞憤,就把所有的怒火都撒在李逵和傢什身上了。

現在,苗玲提到那一天,卓敏的怒火騰地又升起來,她還要罵。可是苗玲沒容她開口。苗玲說,卓姐,你現在不是動肝火的時候,肝火動的再大幾十萬的債務一背哭都哭不出來了。你現在最要緊的是趕快想辦法拯救自己,不然你就完了。藥材公司給我打電話了,要我向你摧款,可那三十多萬塊錢的藥都被衛生局查去了,還要罰你10萬塊錢的款,你沒打算怎麼辦呢?

卓敏罵不出來了,卓敏的心有種撒上鹽又被油炸的感覺。

卓敏說,你怎麼知道的那麼多?這件事是不與你有關!

苗玲笑了一下,苗玲說,卓姐,是不是與我有關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件事離開我誰也救不了你。告訴你吧,你現在能夠停職檢查等候處理是我給你爭取的,不然你就被立即開除了,你知道嗎?

卓敏說,是嗎?那我明白了,事情就是你背後操縱的!你個臭**你真狠!我沒想到你能狠到這個程度!你就是一隻豺狼!你就是一條毒蛇!你不僅跟我搶男人,你還要制我於死地。有本事你別打電話,你當面要挾我來,這回你敢當面要挾我,你就是領一百個野漢子護着你,我也撕爛你!

苗玲說,卓姐,你罵我是狼我不反對,這個社會需要的就是狼性,我是爲了自己的生存才讓自己“狼性”的。當你想住好房子,想爲了住上好房子發財的時候,不是也有了那麼幾份狼性嗎?不然李逵怎麼會跑到我身邊的?但是你說我是條毒蛇,想制你於死地我不承認,我與你今日無冤往近日無仇,我憑什麼制你於死地呀?我之所以設個小小的陷阱讓你跳進去,只有一個目的,就是希望你把李逵讓出來,成全我們的愛情。這是一筆交易,不是一場謀殺。

卓敏的手在抖,卓敏的腿在抖,卓敏渾身都在抖。卓敏咬着牙說,這麼說只要我答應跟李逵離婚,你就能讓衛生局把查了去的藥退給我,還不罰我款,也能讓我恢復工作,是嗎?

苗玲說,卓姐你不愧是上過大學的中年婦女,真聰明!

卓敏突然狂吼了起來,臭**你做夢!我就是死也不會答應跟李逵離婚,你等着吧!

苗玲說,你真個性,你真英雄!好吧,你不**之美,你就去背幾十萬的債務好了。一個月內你不僅要向衛生局交清10萬元的罰款,你還得付清藥材公司的30多萬元欠款,不然藥材公司就會起訴你。你別忘了,你可是給藥材公司打了欠條的。另外我還可以告訴你,你就是不同意離婚,李逵也是我的,現在不比從前,你不同意離婚就離不了,只要李逵鐵了心,把你起訴到法院就可以離,只不過時間會託得久一點罷了!

苗玲說完,啪把手機合上了。

卓敏把小靈通狠狠地摔到牆上,嚎啕大哭。

李逵回來了,就在卓敏和苗玲通完電話以後,李逵回來了。

卓敏看到李逵走進屋,哭着抓起一本破書就撲過來了,她先把書砸向李逵,然後怒目圓睜指着李逵質問,查藥的陰謀是不是你和那個臭**一同搞的?是不是!!

李逵說,你放屁!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了,你還說這些沒用的?怎麼說我們也是十幾年的夫妻了,我就算再不是人,我能做那種事呀!

老頭子沒在家,老頭子爲卓敏的事到外面找關係去了。孩子不在家,孩子在學校裡還沒有放學。

屋裡只有卓敏和李逵。

卓敏知道李逵說的是實話,可她內心的憤恨無處發泄,她只有發向李逵。姓李的!你不用在那裡辯解,我知道你是個什麼東西!你想用這種惡毒的方法逼我跟你離婚,你門兒都沒有,我不跟你離!我就是不跟你離!幾十萬的債務我揹着你也跑不了!就是死我也會拉上你,你甭想自在!

李逵撲通往沙發上一坐,眼淚嘩嘩地流下來了。他說,卓敏,你,你……他想罵她一句什麼,可沒有找到合適的詞。他用力抹一把淚水,起身而去。

卓敏的心一陣收縮,有一種想拉住李逵的衝動,可她卻沒有拉,她只是哭着大罵,姓李的!你出門就得讓車撞死!你再去找那個臭**去吧!你跟她再想個更惡毒的辦法來害我吧!我不怕!

李逵聽不到卓敏的痛罵,李逵很快就走遠了。

李逵去了王府花園。敲響了苗玲的門。

我就知道你會回來的,苗玲笑說。

李逵沒有吭聲,他陰沉着臉走進屋去坐在了沙發上。

走出岳父家的門口時,李逵曾想去求幾個好朋友幫忙找找衛生局打通一下關係,可是走在路上一想,又覺得這事既然是苗玲的陰謀,朋友們可能很難幫上忙,就直接來找苗玲了。解鈴還需繫鈴人,找苗玲是最佳途徑。李逵這樣想。

苗玲過來偎在了李逵身邊。苗玲說,剛纔你去哪兒了?那麼兇的把手機給人家一摔就走了,嚇得人家半天都沒喘過氣來。

李逵說,我想求你一件事。你去衛生局把那些藥弄出來退給藥材公司,把你操縱的事擺平它。

苗玲說,我把這件事擺平了,你願意跟我結婚嗎?

李逵說,不願意。

苗玲直起身子看着李逵,說,爲什麼?

李逵說,不爲什麼。

苗玲有點急,不爲什麼你怎麼會不願意和我結婚?難道你從來就沒愛過我?難道那天你在門口抱着我說的話是假的?

李逵說,我喜歡過你,但是現在我只能把你當朋友。因爲我和你不是一路上的人。我只能說這麼多。

苗玲說,我明白了。你看了我的手機短信,或是接聽了別人打給我的電話。

李逵……

苗玲哭了。趴在沙發嗚嗚地哭,非常傷心的樣子。

李逵沒有勸她,也沒有哄她,等她哭夠了的時候,李逵說,我現在只以朋友的身份求你幫忙,你可以幫,也可以不幫。

苗玲說,幫完了呢?你是不是就會離開我?

李逵說,我們還是朋友。

苗玲說,什麼朋友?是偶爾通通電話的朋友?還是心裡不痛快了來找找慰籍的朋友?

李逵說,我不會再和你發生牀上的事。永遠都不會了。

苗玲再一次放聲大哭起來,她晃着李逵邊哭邊說,李逵,你爲什麼這麼狠,你爲什麼這麼狠。我哪一點對不起你,你說我哪一點對不起你!

李逵說,你沒有什麼對不起我的,你對我很好,尤其你還替我給我娘翻蓋了房子,這一點是卓敏做不到的,所以我很感激你。我會找機會報答你的。但是,我不能娶你,這是實話!

苗玲跪下去抱住了李逵的腿,哭着說,逵,你不要離開我,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我愛你,我是真心愛你的。我知道你對我在外邊做公關不高興,我以後不做了還不行嗎,我以後什麼也不做了,只在家裡侍侯你還不行嗎。

李逵輕輕拿掉苗玲的手站了起來,說,苗玲,一個人的衣服髒子可以再洗乾淨,可是一個人的靈魂要是髒了,想洗乾淨卻很難。

苗玲也站起來了,苗玲說,你覺得你很乾淨是嗎?

李逵說,對!最起碼比起有的人來乾淨!

苗玲吼了起來,你滾!你給我趕快滾!

李逵擡腿就走,苗玲卻又一下把他抱住了,瘋了一樣吻着他說,你別走你別走,你只要答應不離開我,哪怕是不和卓敏離婚,哪怕是不和我結婚,只要不離開我,我就去衛生局把那件事擺平,我不會讓衛生局罰一點款,不會讓他們扣一丁點兒藥。

李逵推開苗玲,李逵說,如果你能幫忙,我會感激你的,但是,我不會再和你在一起。我有可能和卓敏離婚,但是離了婚我也不會和你在一起,我說了,我們不是一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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