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委會領導、裁判、代表一一就位,黑人主持操着純正的英語道:“哦,朋友們,女士們,先生們,還有來個國家的參賽警衛代表們,歷時將近十天,咱們的交流會現在進入了最後的階段。在之前激烈的晉級賽當中,殺出了兩匹黑馬。一位是來自Y國的超級侍衛凱瑟夫,凱瑟夫相信大家並不陌生,在去年的警衛交流會上,這位身懷絕技的高級侍衛,用他出色的表現展示了Y國的警衛實力。當然,今年的凱瑟夫,似乎比去年表現更加優秀,因爲他戰勝了去年的總冠軍邁克。在這裡,我提前預祝凱瑟夫今年能比去年更上一個臺階。”
在黑人主持介紹凱瑟夫的時候,全場掌聲雷動,很多人在歡呼,在雀躍。 шωш☢ TTKΛN☢ ¢ O
但是唯獨我心裡頗爲不快。我心想黑人主持這是什麼意思啊?這不明顯着是在暗示讓凱瑟夫戰勝我取得冠軍嗎?戴有色眼鏡了吧?
心裡不滿,但是又不可能發泄出來。現在腹部的不舒服,已經摺磨的我不成樣子了。
黑人主持接着介紹道:“另一位,是來自中國的年輕警衛員趙龍,對於趙龍的名字,可能大家要陌生一些,因爲他是第一次參加這種世界級的競賽。不過從他目前的表現上來看,的確很精彩。他在第一關裡展示的撲克牌絕技,還有他那秒殺對手的連環腿,都讓我們大開眼界。我想這兩位世界頂極警衛的較量,將是十天以來最精彩最熱烈的一次。下面,讓我們用最熱烈的掌聲,歡迎二位走上擂臺,讓我們爲他們祝福祈禱吧。”
在掌聲中,我和凱瑟夫分別從兩側,朝着中央位置的擂臺走去。
經過觀衆位置的時候,兩邊的華人華僑爭相給我加油助威,我只是回之一笑。
然而,當我剛剛走到擂臺圍繩邊兒上的時候,意外再一次降臨。
我感覺到屁股再一次有些不妙,肚子疼的牽筋連腸,好像時刻就要爆發了似的。
我皺緊了眉頭,不知道該怎麼辦是好。但是感覺告訴我,已經很危險了。
該死的牛排,該死的腹瀉!
我在心裡罵了起來,正所謂怕什麼來什麼,我又能如何?
眼下,舉牌小姐已經輕盈地站到了擂臺上,開始舉着“第一回合”的牌子,扭腰甩臀地轉了一圈兒。而凱瑟夫神情盡顯得意,看得出,他似乎對今天的較量異常自信。
然而我呢,我怎麼能自信得起來?
我現在是進退兩難,如果堅持打下去,說不定腹瀉會在擂臺上爆發;如果現在向裁判叫停去上洗手間,非得被上萬觀衆恥笑不可。
但我最終還是鼓起了勇氣,衝身邊的裁判耳邊輕聲道:“裁判,我能不能去一趟洗手間。”我捂着肚子皺着眉頭望着裁判。
說真的,在此之前,我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
裁判不解地望着我,問道:“怎麼了?”
我實話實說:“拉肚子,肚子疼。”說完之後才發現自己的話竟然是那麼具有搞笑色彩。
裁判驚詫地道:“現在是在比賽,你爲什麼不提前解決掉?”
我皺眉道:“我不想啊?拉肚子的時候能控制住嗎?”
裁判不耐煩地一揮手:“去吧去吧,當裁判當了這麼久,還真沒遇到過這種情況。怪不得你們中國有句俗語叫做‘關鍵時候掉鏈子’,沒準兒就是這個意思!”
我真想舉起拳頭砸過去,以反抗裁判對我的侮辱。但是肚子這時候不樂意了,肛門處聚積着一堆稀拉拉的東西,急於解決,我不能再有半點遲疑。
於是,我崩緊屁股,嘗試以一種合適步速的小跑,抓緊時間尋找廁所。
進了男廁,我一邊脫褲子一邊尋找便池,剛剛蹲下,便尤如山洪爆發,滔滔不絕,一發不可收拾。
肚子舒服了很多,心情也稍微放鬆了很多。
然而,拉過肚子的人知道,每拉一次,體力就會下降不少,我蹲坑的過程中,已經感覺到了體力的透支。腹瀉的緣故,已經讓我身心疲憊了。
我現在覺得兩腿發軟,四肢無力,肛門處還不停地搔癢疼痛,渾身上下有一種虛脫感。
這時候我聽到會場上主持人開始宣佈:“現在呢,稍微出了一點兒情況,中國警衛趙龍可能是因爲身體不適,現在去了衛生間。請咱們稍等片刻,稍等片刻。現在大家可以原地休息放鬆一下,相信用不了幾分鐘,趙龍就能回到現場,請大家靜待幾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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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着主持人的解釋,我的臉上頓時有些火辣辣的感覺。
好不容易解決完生理問題,我迅速地提上褲子,洗了把臉後,走出了洗手間。
沈夢和孫隊長正焦急地站在門口,見我出來,沈夢急切地湊上前追問道:“趙龍,你沒事兒吧?”
我強忍着虛脫道:“沒事兒。別爲我擔心了。”
沈夢說:“放鬆了打,別急。知道嗎?”
我點頭道:“嗯。”
當我快步地走到現場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紛紛聚集到了我的身上。
那些眼神或詫異,或嘲笑,或諷刺。
我用手撫了撫臉龐,儘量顯得平靜,然後在觀衆們的關注下,跨過了圍繩,站到了擂臺上。
凱瑟夫見我回來,裝腔作勢地捏住了鼻子,輕蔑地說:“哎呀,我聞到了一股大便的味道,趙龍,你是不是拉到褲子裡了?”
聞聽凱瑟夫的嘲諷,我有些氣憤,但是沒有發作。我皺眉道:“凱瑟夫你嘴巴能不能幹淨點兒?”
凱瑟夫聳肩笑道:“我的嘴巴再不乾淨,也比你的屁股乾淨吧?哈哈……”
我正想反擊,裁判已經做出了手勢,制止了我們的口舌之爭。
此時,我只有一個信念,那就是要將凱瑟夫打倒在地。
這個狂妄、目中無人的傢伙。今天,是到時候跟他算算總賬了。
心裡雖然這樣想,但是我的身體卻提出了抗議。雙腿出奇地痠痛,肚子也一陣陣地隱隱作痛。
鈴聲響起,我和凱瑟夫的比賽正式開始。
凱瑟夫率先發起進攻,他先是以虛實莫測的拳法向我發起了猛烈的進攻,我託着虛弱的身體靈敏地閃躲防擊。一時間,凱瑟夫的進攻無法奏效,但是我能明顯地感覺出來,凱瑟夫的力量相當驚人,還有他出拳的速度也相當迅猛,稍有閃失,就有可能被他擊中。因此我始終繃緊神經,不敢有絲毫懈怠,同時尋找機會找到凱瑟夫的破綻,一舉將其拿下。畢竟,我的身體狀況因爲腹瀉的原因並不樂觀,我沒有太多的體力跟凱瑟夫打持久戰,我必須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他的弱點,迅速準確地擊之破之,這樣纔有可能戰勝他。
但是通過凱瑟夫迅猛的進攻,讓我明白,要想戰勝他,實在並非易事。
而後,凱瑟夫開始以兇狠的低掃腿攻擊我的下盤,我先是靈活地閃躲,而後伺機試圖抱腿別摔。但是凱瑟夫的出腿和收腿都相當迅速,我實在沒有制約他的機會。
凱瑟夫的招式變幻莫測,一會兒是泰拳的招式,一會兒又似跆拳道的招式,再一會兒又成了拳擊的招式。
令人防不勝防,無法預測他的招數變幻。
我半點兒也不敢馬虎,嚴陣以待,但幾次出拳攻擊,皆被凱瑟夫靈巧閃過。
凱瑟夫時緊時鬆,時攻時防,攻防兼備,令人無法突破,難以進攻。
我嘗試以連環拳擊之,啪啪啪,打出三拳,但都被凱瑟夫化解掉。凱瑟夫目光炯炯,拳腳並用,似乎想盡快佔據主動,將我打敗。
我越來越感到吃力了。
確切地說,此時的我,已經相當疲憊了,腹瀉的折磨,讓我四肢無力,雙腿發軟。我感覺自己出拳的速度和力度都大打折扣。而凱瑟夫卻如同一隻下山的猛虎,活力四射,拳力過人,腿法超羣。他忽而持拳攻來,時而退後起腿,一氣呵成,招招逼人。
面對如此強大的對手,我突然想嘗試以近身摔法鉗制對方,於是開始迅速近身,伺機施展摔法。
但是凱瑟夫並非等閒之輩,在我接近他的身邊之後,他突然施展一記急速膝頂,正中我的腹部。
這一擊,讓我疼痛難忍,腹中如同萬物在涌動一般。如果是在平時,也許這一記膝擊對我並無太大影響,但是此時此刻,正值腹瀉的我,腹部肌肉似乎相當脆弱,竟然沒能發揮出以往的抗擊打能力,不覺間疼痛難忍,踉蹌後退。
凱瑟夫乘勝追擊,沒等我反應過來,便接連施展了三拳,直拳,勾拳,擺拳。
其中有兩拳,強力地擊中了我的臉部。火辣辣的疼痛感瞬間點燃。
但是面對凱瑟夫的迅猛進攻,我似乎在剎那間沒有了反駁之力,只有防守再防守,不讓對方擊中。
然而事與願違,凱瑟夫越戰越猛,越戰越兇,他迅速施展一記側高踢,正中我的胸部。
我不堪重擊,後退數步,差點兒跌倒。
此時此刻,我已經徹底地察覺到了情況的不妙。
但是我必須堅持,必須想辦法挽回局面。
就在我準備進行大****的時候,第一回合結束。
裁判舉起紅牌,示意第一局凱瑟夫獲勝。
休息之機,孫隊長顯得有些情急,衝我傳授起了技巧。我這時候心裡挺煩,沒心情聽嘮叨,只是自顧自地摸了摸臉頰的紅腫。
還是沈夢懂事兒,湊過來幫我擦汗。我發現沈夢的臉上也冒了不少香汗,細膩的小汗珠在白淨的臉龐上悠悠滑過,像是一副美麗的畫面。
沈夢一邊幫我擦汗一邊關切地問道:“趙龍,你沒事兒吧?疼不疼?”
我搖頭說不疼,但其實疼的要命。不過,我聽沈夢的話音有些沙啞,正要問怎麼回事,旁邊的一個啦啦隊女兵開口解釋道:“趙秘書,剛纔沈參謀給你喊加油嗓子都喊啞了呢。”
我被感動的同時身體似乎也衝入一股強悍的力量。
儘管這種力量,也許只是暫時的衝動。
但是我在沈夢臉上體會到了溫情。
我突然產生了一種急切的衝動,想接過沈夢手中的手帕幫她擦拭一下眼皮處的汗水,但是剛有這個念頭,我就被自己的大男子主義精神所推翻,一個閃念之後,我突然意識到:這是一個多麼可怕的想法啊,這麼多人關注着我,我怎麼能做這種舉動呢?但是轉而又一想,沈夢都這麼無私地幫我擦汗,我爲什麼不能放下架子,也體現一下對她的關懷?
心裡有些矛盾了。
矛盾之時,鈴聲響起。
舉牌小姐邁着優美的步伐,舉着“第二回合”的牌子在擂臺上展示了一圈兒後,第二局正式拉開了序幕。
我聽到了臺下的華人華僑,以及沈夢帶領的啦啦隊的呼聲,我還看到了,無數的小紅旗在他們手中揮舞着。
一種力量,充灌全身。讓我似乎忘記了疲憊,忘記了腹痛,忘記了失敗。
心裡只有勝利的。
在這一局中,凱瑟夫依舊採取強勢攻擊,接連用拳肘打擊我的頭、胸、面部,每打一下便掀起臺下一陣熱潮。確切地說,他的膝擊功力着實讓我有些吃不消,出膝快,力量大,再加上我正在忍受腹瀉的折磨,不由得有些亂了方寸。但是我畢竟也算是拳臺老將了,因此迅速地調整心態和步伐,儘可能地避實就虛,加強防範提高警惕,同時以快腿和重拳進行反擊,並伺機施展中國式摔法。
對比第一局,我徹底地擺脫了急躁情緒,雖然也是因爲病痛而處於被動,但是陣角漸漸調整穩妥,在對搏中盡顯鎮定與不凡。
一個機會,我得以近身,以下勾拳誘使凱瑟夫進行防範,但實際上卻忽然施展摔法,將凱瑟夫狠狠地丟在地上。
臺下響起了熱烈的掌聲。我在掌聲中聽到了沈夢那嘶啞的吶喊助威聲。我真想回頭搜索一下她那俏美的身影和關切的眼神,但是場上的情況,不允許我有半點兒馬虎。我必須嚴陣以待,加強防範,儘可能地變被動爲主動。
凱瑟夫雖然被摔倒,但是起身後彷彿若無其事,繼續衝我攻擊。
然而此時我正值精神氣爽,忘卻了傷處,忘卻了腹痛,心裡只有一個信念:那就是徹底將凱瑟夫打敗。
但是我哪裡還能再給他機會,飛快上前兩步,施展連環三腳,分別擊中凱瑟夫的腹、胸和臉部。凱瑟夫不堪重擊,踉蹌倒地。
當他再次爬起來的時候,他已經徹底沒有機會了。
我繼續施展連環腿,瞬間將凱瑟夫踢得魂飛魄散,狼狽不堪。
接下來,我勢如破竹,如下山猛虎,瘋狂地向凱瑟夫發起了一陣又一陣的進攻。
凱瑟夫一直處於了劣勢之中。
而我趁此機會大顯神通,在追逐到圍繩旁邊的時候,我施展一記側高踢,擊中凱瑟夫臉部,凱瑟夫差點兒從圍繩上跌出去。
……
結束的鈴聲一響,第二局告一段落。我興奮地高舉起雙臂。
但是此時,我才突然意識到:自己的體力,幾乎已經被消耗乾淨了。
我走到圍繩一角,依然是沈夢掏出了手帕幫我擦拭汗水,但是在擦拭之後,沈夢做了一個異常大膽的動作:她竟然興奮地吻了一下我的額頭。
“趙龍,你太棒了,本姑娘愛死你啦!”沈夢似乎忘記了場合,肆無忌憚地讚道,同時開始拿手帕幫我擦拭汗水。
我心裡猛地一顫,感覺到臉頰處的疼痛不見了,而是散發着一股特殊的芳香。
那是沈夢的脣,留下的印記。
如果是在平時,沈夢冷不丁地這樣親我一口,我還真難接受。但是這種場合下,這樣激動人心的氛圍中,她突然做出這樣一個舉動,是情有可原的。我可以將其理解成她對我的鼓勵和讚揚,或者是獎賞。望着沈夢滿是汗水的臉頰,我心疼不已。我當然能看得出來,沈夢現在的身體狀態並不樂觀。高燒給她帶來的影響還未褪去。還有她幾乎完全沙啞的嗓音,讓我越來越意識到了她對我的關注。
確切地說,這一個吻,不能算是戀人之間的親密,而是一種由衷的祝福和鼓勵。
但是唯一值得肯定的是,這一個吻,賜予了我無限的動力。
孫隊長在旁邊一邊看沈夢幫我擦拭汗水,一邊囑咐道:“趙龍,就這樣,就這樣穩住了打,只要打壓住凱瑟夫的士氣,他就沒機會再佔據主動了。不能給他任何機會,就像剛纔那樣……”
我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鈴聲再次響起,第三回合在舉牌小姐的展示下,拉開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