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你開始就不看好這場戰役?有什麼依據?”先生問道。
“先生,這是中美英第一次軍事合作。從政治上就沒有理清楚,軍事目的各懷心思,加上日本正在兵鋒銳利的時候,失敗在所難免。英國人殖民緬甸之後,趁着中國清朝虛弱,民國內戰,逐步蠶食了不少中國領土,他們寧可日本人佔領緬甸,也不想讓中國介入緬甸。等英國人發現日本人厲害,中國人不出兵他們連逃跑機會都沒有了,同意中國出兵的時候,先機已經被日本人穩穩把握了。美國的指揮官嚴重低估日本人的實力,錯估戰場形勢,小贏一次戰鬥,就想把日本人趕出緬甸;中國是擔心外援通道,英國人則是一心一意撤退印度,目的是保印度,棄緬甸。整個戰役目的就無從談起了,軍事配合更是無從談起。加上國民黨軍隊不會打撤退仗的毛病始終存在!損失慘重啊!”
“你瞭解的戰果是什麼情況?”
“中國軍隊損失至少一半,其中一萬多是戰死的,其他是撤退造成的,英國人損失軍隊近三分之二,約3萬,日本人傷亡不會超過五千人!”
“這麼懸殊?超過一比十五?”
“先生說過‘不打無把握之仗’,日本人訓練部隊在熱帶雨林地區的作戰能力,之前超過1年,而中國部隊一天訓練都沒有,英國駐緬甸軍隊則是優裕成了老爺兵!日本人幾百人就敢把幾千英國人包圍起來打!總之,軍事上能夠犯的錯誤幾乎一個不漏都演示一遍!除了決策打這場戰役是正確的,剩下找不出來正確之處。不過日本人也到了強弩之末了,他們的實力撐不起他們的野心。先生說過‘明年也將不是日本法西斯的吉利年頭’,是完全正確的!”
“文章是去年寫的,指的是今年!”
“嘿嘿,先生,放在現在說也合適!”
先生看了看時間說:“晚上還在家裡吃飯,我要聽聽你的發家史!帶了什麼東西,說說看,我處理一下!”
“好的!”我先找出糖用甜菜的資料捧給先生說:“先生,我帶來100斤的糖用甜菜種子,糖是戰略物資,這是資料。我怕不被人重視,特意帶到先生這裡!如果有農業專家試種最好。”
先生翻了翻這裡,看了看照片:“就是蘿蔔嗎?”
“先生明白,就是一種外國專門做糖的蘿蔔,含糖大約在百分之十二以上!”
“畝產多少?”
“國外目前能夠達到四千公斤!”
“喔!不錯啊!我們就算產一半,一畝也出400斤糖!這比種糧食值錢噢!”
“最適合的地方是新疆、甘肅和東北一帶!本是經濟作物,也可以食用和當飼料!這件事情我做的有些晚了!”
“不晚!以前拿來恐怕也沒人重視!已經浪費了你不少好建議了!我們漢代、明代都引進了不少外來作物,對改善民生起了很多作用!我們也要重視這方面的研究,不能搞出南橘北枳的笑話!還有什麼?”
“一千多頁和上次類似的研究資料。其他的是阿姨分紅和達利婭安排的東西,和先生沒有關係了。”
看着先生安排警衛員帶上種子和現金出門。
夫人說:“先生表揚你嘍!”
“聽先生表揚壓力更大,還不如聽先生批評呢!”
“矯情!下午你怎麼打算?”
自己想了想說:“要是夫人下午有時間,不妨帶着達利婭、我阿姨和孩子去保育院看看,我給孩子們帶來一些奶粉之類的東西。夫人還可以給那裡的老師和孩子拍些照片,這次達利婭帶的是彩色膠捲。我等張參謀回來,一起逛街。”
“保育院?你是說的是‘洛杉磯託兒所’吧!我帶他們去看看!”
洛杉磯託兒所?自己覺得名字挺洋氣噢!(致敬醜子岡女士!)
達利婭隨着夫人,帶着孩子和鐵柱走了,剩下自己和李明釣。跑到廚房看看,問問需要什麼,下午自己帶回來!人家說領導有指示,晚上是打掃剩菜,不吃完了,不能上新菜!
張參謀兩點多才回來,問想到那裡看看?自己隨口說:“新華書店!”出門指着車說:“上車吧,南關有個大一些的,路遠了一些。”自己也不客氣,這裡離延安市區的確遠了一些。
路上看見延安市區還有不少被鬼子飛機轟炸過的痕跡,張參謀說,“已經有十幾次轟炸了,好在預防警報設置不錯,人員傷亡較小,就是房屋建築損壞叫人心疼!”果然轉了轉去走了十多公里纔到,路不算近!這裡離寶塔山不遠,估計也就是3裡地的樣子,算是寶塔的南面。
書店是二層紅磚小樓,小樓兩邊安放着黑板報。大門上面用宋體字寫着“陝甘寧邊區”下面一行是先生題寫的“新華書店”,旁邊還懸掛着先生和朱總司令的畫像。一層是買書的地方,估計二層是辦公和倉庫。分了幾個區域,社會科學文藝書籍區擺放的書籍不多,應該是受到國民黨封鎖的緣故,一個是刊物區,有《中國婦女》、《中國工人》、《中國青年》、《中國文化》等刊物,還有個報紙區,《新華日報》、《新文字報》、《邊區羣衆報》等等。還有一個是軍事政治書籍區域,有翻譯的馬恩列斯著作,有先生、朱老總等高級幹部的著作等。來書店的人不是,只是看書的多,買書的少!
自己主要是奔着先生的著作來的。這個櫃檯的店員是個二十幾歲的女八路軍,樣子不高,挺活潑的樣子,嘴裡還哼着:“太陽掛在寶塔山,延水彎彎在眼前,我們在這裡工作,把革命的種子撒遍人間……”。自己聽着覺得不錯,張參謀有些不耐煩,打斷人家說買書!自己只好上前說要買些先生文章的單行本。
人家業務很熟練,很快找出四本,《論持久戰》、《新民主主義論》、《抗日遊擊戰爭的戰略問題》、《論新階段》。問還有沒有,人家搖頭不說話,看了是張參謀不地道,嚇着人家了。自己再問有沒有其他版本的,又給找出兩本,《論持久戰》、《新民主主義論》。自己看了一下,一種是新華書店出版的、一種是遼東建國書社出版的。自己好奇問張參謀這個遼東建國書社在遼東嗎?張參謀不知道,店員也不知道,自己似乎明白了。
自己要了兩套,從李明釣那裡拿出一塊銀元遞給店員,店員吹了一下放到耳邊聽了聽,回頭給找了一張200元面額的鈔票。正面藍色,上端爲行名,中間有牧羊圖景,左右上角有“貳佰元”面值,下端有“中華民國三十二年”年份。背面淺棕色,上端有行名拼音,中間爲陝甘寧邊區銀行大樓圖景,下端有“1943”年份。紙質很差,設計印刷、刻版、技術不錯,圖景立體生動,覺得挺漂亮的。問人家可不可以換一陣套?張參謀告訴有專門兌換的地方,可以帶自己去!自己非要人家把書蓋上書店的印章,才滿意離開。
陝甘寧邊區銀行離的很近,步行過去只要幾分鐘。自己問張參謀邊幣和銀元的兌換比例,他說不知道,只知道邊幣和法幣是十比一!(致敬曹菊如先生)自己心中有數了,法幣現在差不多要500才能兌換一塊銀元。兌換邊幣大約應該有5000元,這也什麼書比較貴!
陝甘寧邊區銀行樣子,鈔票上畫的幾乎一模一樣的。進去了解了兌換比例,果然不錯,人家有伍仟元券,剛好對應一塊大洋。和人家說明來意,自己準備收藏,就是要兌換全套的邊幣,要新的,每個全套自己出兩塊大洋,買十套。這讓人家爲難了,挑選困難是一方面,主要是不好下賬。好在張參謀出主意讓去請示領導!
見人家點頭同意了,連忙吩咐李明釣去買十本日記本來。邊幣有壹角券、貳角券、伍元券、拾元券、伍拾元券、壹佰元券、貳佰元券、伍佰元券、壹仟元券、伍仟元券等十種面值的票券。還有不同版本,自己搞不清楚,給什麼就拿什麼。小心把一張張夾進日記本,付款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