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行動極爲保密,馮司令親自聯繫馬彪和彭誠孚,說明17日晚9點鐘傘降24名作戰聯絡員,指定馬彪和彭誠孚親自迎接和保護。運輸機由隊長親自駕駛,馮司令親自帶着指揮飛機陪同到雲夢山,其他人都是登機時才知道行動計劃。像鄭文嫺和達利婭都是晚餐後告知不用去專家組做翻譯了,10分鐘收拾個人物品出發。
飛機攜帶的物品不多,除了這個月的美國發來的20公斤藥品和印刷好的一萬冊《新民主義論》,就是10萬大洋、聯絡電臺、兩個臺專門用於偵測、定向定位敵人電臺設備和偵察兵武器了。而跳傘隨身武器是7.62短子彈自動步槍,是馮司令防止在落地就遇到敵人包圍而特別要求的,雖然意義不大,但是馮司令的這個情分卻是很大。
一個多小時的飛行,9點鐘準時到達雲夢山上空。在月光的照射下,山嶺像披了銀色的披風,似乎在風中抖動,層層翻動銀浪。跳傘準備燈亮了,這次傘降第一個是李明釣,第二個是達利婭,第三個是鄭文嫺,自己是第四個。這是自己決定的,李明釣原來安排自己在中間位置,被自己否定了。各有各的優點和問題,實際的差別不大的,主要是當下面是敵人時自然是李明釣的方案沒有問題了。
到了傘降場,看前面的鄭文嫺猶豫了,自己不客氣一腳對着她的屁股直接踹下去了,隨即自己跳下飛機。按照飛機現在的速度,一秒就是50米以上的距離,而且下面的傘降場本來就小,人員和物資估計要三次盤旋,現在是月光最好的時候,誰知道鬼子飛機是不是起飛作戰?至少現在的鬼子轟炸機夜航作戰已經是沒有問題了。
李明釣落地,不顧降落傘馬上持槍就奔自己預計降落的位置跑來。自己降落時李明釣也到了地方,自己穩穩地落地、翻滾、站起,整理降落傘,四周就有打着火把的人羣過來幫助,自己見到的雲夢山人員居然是馬彪。馬彪發現是我時真的大吃一驚了!張着兩隻手,張着大嘴“啊啊”地亂叫!
“想擁抱就過來,在那裡啊啊的算什麼?”醒過神來的馬彪馬上跑過來,立正敬禮,大聲說道:“報告教官,馬彪奉命趕到,請指示!”
態度十分到位,自己回禮:“稍息,沒有什麼指示,就是過來看看你是不是偷懶了!”
馬彪憨笑着:“嘿嘿,想來着,就是鬼子太多,不敢啊!”
“知道大敵環伺就好,馮司令說你做得不錯,就是鬼子打的還不夠多!計劃搞一點動靜,別愣着,去看看那邊兩個美女有沒有傷着。”
飛機盤旋兩次,十分鐘全部人員和物質落地,讓李明釣發報告訴馮司令,馮司令回電保重兩個字。
降落的地方就養殖場附近,自己抽了時間見了爾雅奶奶。老太太身體基本復原了,精神狀態飽滿,看着自己給她的爾雅照片,笑的見牙不見眼的。自己臨走時候還提醒她好好活着。隨馬彪直接去指揮部所在地,主要是擔心驚動了鬼子,派飛機來偵察。見過了在指揮部等候的徐恩澤參謀長,各自休息。
鍛鍊之後,給房東挑了一擔水。在馬彪陪同下看着村民,臉上基本是平淡的表情,行動樣子基本悠閒,說明現在這裡比較平靜,還沒有遭受到鬼子蹂躪。至少馬彪他們遏制了鬼子小股部隊的掃蕩,還是有功的!自己滿意、馬彪得意。
“馬隊長,對常連長熟悉嗎?”
“接觸不多,人家基本不往這裡來,人家不邀請,我也不好去!”
“你拍個電報給他,說我在這裡,想見見他,如果方便今日來這裡。”
“好的,教官!”
吩咐跟着自己的李明釣給馮司令發電報,讓馮司令通知常連長來見自己。
早餐後,馬彪安排了嚴密的保衛,準備開始軍事會議。自己選擇了作戰室,就在沙盤旁邊,站着還是坐着隨便。參加會議的馬彪、徐恩澤、彭誠孚、李明釣和自己五個人。徐恩澤補充彙報了雲夢山附近敵我情況、兵力部署等。自己講了國際局勢和未來預測、國內的局勢和預測、陝西基地的情況和未來可能的境遇等等,一口氣講了兩個小時。
接着講馮司令的作戰預想和方案。自己講,徐恩澤在沙盤上比劃,馬彪不自覺地嘟噥,“大手筆!媽了個巴子的,大手筆……”。自己講完就到了午餐時間了,直接在作戰室填飽肚子,繼續開會,討論方案的可行性,和具體細化計劃。
爭論、吵架、妥協在所難免,細化方案在“成交”不倫不類的開頭語裡基本成型。安排徐恩澤把細化方案形成文件由馮司令批准。
晚上是馬彪組織的歡迎宴會,就是加了兩個菜。看了馬彪對這個方面保持不錯,沒有搞什麼特殊。自己也算是和雲夢山領導班子成員見面,自己見到了那個叫劉世雙的民兵主任,人不善言談,行爲很正派,沒有阿諛奉承的表現,說起來給自己的印象不錯。從他身上那個明顯感到老八路的味道,應該和鄭文嫺一樣對自己這個資本家、對馬彪這個舊軍人懷着極強的戒心,屬於原則有餘,靈活不足那一類人才吧。說得重一些,就是對先生的“抗日統一戰線”理解不足、認識不夠、應用不好!
自己實際是最怕這些人的,人家正義在身,自己不能也不會採取強烈手段對付他們。而人家對認可的事情做起來是義無反顧、大義凜然的,對你下手絕對不會有半點猶豫和半點留情,是啊,在革命大義面前哪裡有餘地留情?其經歷積累的仇恨怎麼會給他留出半點猶豫的餘地?是自己真正頭疼沒有辦法對付的一羣人!
自己頭疼,馬彪更頭疼,還處理不得,否則人家民兵不答應、當地老百姓不答應,人家羣衆工作非常到位,絕對不是自己和馬彪之類水平能夠望其項背的。問自己怎麼辦?自己思考再三,說得:“這件事情,等一等再做。中心意思是一個,你要準備一下,從民兵抽調500人加入正式部隊。只要民兵,不要民兵幹部,凡是帶長的都不要,這樣你五個管一個再出問題,就不是人家的問題了。
趁着這次有作戰任務,擴大正規部隊,他必須支持,也只能支持。不支持的話,那就是他不顧大局了,我們就可以好好說一說了。所以過幾天,我們找好時機,你直接下命令就可以了,千萬不要解釋,就是作戰需要!”
“數量可以多一些,800人也沒有問題!”
“你看着辦!”
算是兩個人在鬼節說鬼話吧!
常連長還是來了,21日下午到的。自己和馬彪接待,安排鄭文嫺旁聽。自己在會客室等待,進來的常連長見老不少,風霜刻畫的臉龐更顯得棱角分明。後面同來的是一個穿着八路軍軍裝的,樣子比常連長要小不少,但是表現比常連長沉穩多了。
見常連長進來,打斷他要介紹同伴的意思,劈頭問道:“常連長,我準備打輝縣,向你借兵1500人,你看什麼時間能夠到達雲夢山一帶?”
問題太突然,常連長啊了一聲,沒有回答而是看向他的同伴。他同伴也是急切不知道如何應對,特別是常連長看他,讓他失去了迴旋餘地,怎麼做都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