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夠這樣想，我很滿意。你到家了！”
“菲弗爾先生，進來喝杯咖啡？”
“以後吧，今天還有事情做！明天九點鐘弗雷德過來。”
目送汽車離去，把裝衣服的紙袋遞給大武，坐在沙發上感到一陣陣的身心疲憊。想來弗雷德一定不會這麼累，有親人在身邊，真是幸福啊！這一刻，真的想爺爺了，想家了！
“少爺，怎麼累成這樣子？”大武有些心疼的樣子說。
“沒什麼，幫我燒一點洗澡水。”
晚飯後，坐在書房簡單梳理今天的得失。問題還是在與以前的形象反差大了些，好在人家重視的是弗雷德，對自己不想太關注，自己問題大不大都沒有能力給人家帶來什麼傷害，可能的地方還嚴重警告了。唉，還是急切了，總算開局不錯！總是念叨“萬事先穩穩”，看來這個咒語不太管用啊。
看着大武端着咖啡進來。說道：“一起喝，說說今天你的情況。”
“唉！”說着拿出來紙筆，比劃着。
“爺爺和姥爺回電報了，錢寄過來了。”說完劃掉一條。
“加工的東西都拿回來了。”又劃掉一條。
“臥室、閣樓都整理了，書房沒有動，衣服送洗衣店了，不知道有沒有用的東西我放在臥室旁邊的庫房裡了。”又劃掉一條。
看着在德國相依爲命的大武，滿意地點點頭：“不錯，拿收條的時候有沒有拿錯過！”
“沒有的，少爺。”
“你記一下，早餐後清理一下客廳，弗雷德過來，來了你準備好茶和咖啡，也一起聽聽。”看着大武的記錄速度，緩了緩繼續說：“第二件事，記得收到錢，給爺爺姥爺分別回電報，就說錢還了，剩下的夠回國。第三件事，收到錢先存銀行，安裝一部電話，電話費最多交半年。”
“大武，平常有沒有來往在德國的中國人？”
“沒有。咱們住的這邊，沒看着有別的中國人。”
“瞭解柏林哪裡住的比較多？”
“學校那邊好像有些，咱們最後買槍的地方再往西一些，住的多些。”
“嗯，以後有時間，去哪裡走走，和他們交交朋友，瞭解一下他們情況，幹些什麼？靠什麼生活，有沒有回國的打算！”
看着大武懵懵然，知道他對這個沒心沒肺又突然會沉思的少爺，搞不清楚情況。笑着說：“我教你手語，看好了，0,1,2,3，4,5,6，7，8,9。”我演示了幾遍，看着大武逐漸熟練起來，說：“多練習，要達到非常熟練的程度，別讓別人知道。你下去時，把那五張圖紙帶到壁爐燒乾淨，再把我臥室裡的錢夾放100多馬克。”
把零件在書櫃裡放好，消音裝置是不急，還是把軍刀和工兵鍬圖紙處理好。靜下心來，繪製軍刀圖紙。看着繪製好的圖紙，長短2種可以配合槍械的，一種特種專用，加上刀鞘、磨石、皮質和帆布2種軟零件，圖紙竟有25張；想想工兵鍬圖紙可能更多，都需要時間啊！
德國佬果然準時，剛到9點鐘就聽到汽車聲，帶着大武迎了出去。
弗雷德又穿上了那套商務西裝，還帶着一位女助手，一身得體的天藍色職業西裝，帶了個漂亮的叫不上名女士帽，一笑眼睛很媚的樣子，年齡不好猜，穩重、成熟、大方，一舉一動能把得體演繹到底，氣勢逼人，令人不敢小視。
“莎洛特女士，我父親的秘書；李方物，我同學。”
“莎洛特女士好，歡迎。”
“李先生好！莎洛特·弗伊格特”
“叫我方物就好，女士請。”
落座後，喝着咖啡，閒聊了幾句。我看向莎洛特，表達了一個詢問眼神。
“今天，我是文字秘書，負責文稿。”莎洛特應道。
“哈哈，方物，今天你的對手是我。”
“弗雷德，你確定是對手？”
“當然！”
“準備好了嗎？我可要出拳了！”
“當然。”
話音未落，我的拳頭已經到了他的鼻尖。弗雷德愣了，莎洛特吃驚地捂着小嘴看我。
我聳了聳肩膀，無辜地對莎洛特說：“莎洛特女士，我一直在問他準備好了嗎，要不是我收拳快，您會多個假鼻子弗雷德。”
“方物，我們是談判對手，不是拳擊對手！”弗雷德反映過來怒道。
“哎呀，莎洛特女士您要作證，弗雷德什麼時候說過談判？”
“弗雷德，你有個不錯的朋友！”莎洛特笑眯眯地說。
看着弗雷德聽了莎洛特的話若有所思的樣子。說道：“莎洛特女士的能力我們學不來的，即便把以前所有玩的時間都用上，也學不過女士的，你要跟着你父親學。當然我們仍然要向莎洛特女士學習一些商業常識。今天也沒有什麼談判、沒有什麼對手的。”
“不談判，不做對手，那我來做什麼？”看着莎洛特女士對我點頭示意，只好耐着性子做些解釋了。
“弗雷德，雖然論聰明，咳咳，你比我多一點。”
咳咳，幹什麼提了聰明這個詞？“在商業方面，我比你多了一些經歷。你知道我是爺爺帶大的，經常跟着他去茶樓、酒館見他的商業朋友，生意大部分都是在吃飯、喝酒中就談完了。”估計他父親這方面一定也有類似安排，就不多嘴了。
與莎洛特一起喝了口咖啡，繼續說：“西方的商業氛圍和中國的可能有很大的不同，特別是一些商業規則和潛規則。核心的東西基本是一致的，我到德國除了玩什麼也沒有幹，西方商業方面你問莎洛特女士就好。我簡單說一點中國的，你做一點借鑑就好。企業的利潤來源於企業外邊，所以企業對外關係就顯得特別重要。
大致有三類，一是合作關係，你我算是最緊密形式的，還有就是幫我們做零件的企業屬於協作關係，總之，就是互通有無。而是競爭關係，主要發生在同行之間，畢竟市場就那麼大，巧克力你多吃一塊，我就得少一塊。競爭分良性和惡性，憑自己的產品精良、價格合理、服務周到多吃一點就是良性的，靠詆譭別人等手段競爭就是惡性的，惡性競爭繼續發展的結果就是對手。”
看着思考的弗雷德，對莎洛特說：“莎洛特女士，以後會安排您來我們這裡指導嗎？”
“施密特先生沒有具體安排，有事情，方物可以來找我！”
“那就先謝謝女士了！”
“合作關係類使用的方式，在中國一般叫商量、協商，目的是達成合作；競爭關係類的，有衝突時使用的方式叫談判，目的是防止衝突擴大或失控；對手關係類，手段就是無所不用其極了，拳擊臺上有裁判，有到地的就結束了，商業場上沒有裁判，是要不死不休的。有機會你請莎洛特女士講些故事，你會感到驚心動魄的。”
看着弗雷德有些泄氣的樣子，感覺對他說得有些深，於是說：“莎洛特女士和你哥、姐都是學校培養出來的精英，你和我不是。你父親對你培養的方式和你哥姐不同，倒是和我爺爺的方式類似。你想想爲什麼你父親是希望你繼承他的事業，而不是你哥、姐？”
“爲什麼？因爲我會玩？”
無語，是讓你先思考，沒讓你先問。看着莎洛特也是詢問的眼神。
只好回答：“不愧是我的朋友，就是聰明，答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