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做南翔鎮,早有自己分發小口袋的勞軍慰問的人在;這裡的軍人的番號是第20軍134師的一個402旅,自己只是知道只是川軍楊森的部隊,其他的自己並不清楚。好在有特務尋找這裡的指揮部,找最高指揮官還是沒有忌諱的,讓鐵蛋也一起跟着特務去。
看着隊伍裡不少和鐵蛋般大的孩子,川軍的兵員質量對比中央軍也是差了很多!這些孩子已經有了老兵的樣子了,再訓練兩年就是精兵,自己有了要人的想法。
出來迎接的是一個上校,介紹說是這個旅的旅長,叫楊幹才。人長得鼻正口方,一臉剛毅的樣子,說話直爽乾脆。聞說是陝西的,熱情的不得了,看來小口袋受到了大家的歡迎。連忙往他的指揮部禮讓。
自己避嫌不想去,便一指旁邊的一個小酒館說:“楊旅長,不敢多耽誤您的軍機,我們到小店簡單說明白就行了。”楊旅長推讓不過,一同進了酒館。不是飯口時間,讓店老闆上一壺好茶,把現在有的菜都拿上來。
敬了一杯,說道:“楊旅長,我代表陝西百姓給川軍捐贈一點物資,還請笑納。”把清單遞給了楊旅長。
楊旅長看了清單,清單的“7.92栓動步槍500支,7.92半自動步槍50支,100萬發子彈配彈;7.62班用機槍50支,60迫擊炮4門,80迫擊炮4門,火箭筒25支,手榴彈5000枚,粘稠汽油手榴彈5000枚。5支狙擊步槍,反坦克步槍20支,10挺大口徑機槍及其配彈,4噸壓縮餅乾。”讓他動容了;再講的感謝話就真誠了。上海的彈藥儲備這個時間已經見底了,包括日本方面也是如此,只不過是日本人後勤運輸快速,而且沒有干擾。政府方面到不是完全是爲了打壓和消耗雜牌軍。
“楊旅長,我看見隊伍裡不少和我弟弟般大的孩子。我想從楊旅長這裡,用200公斤磺胺和其他一些藥品,換400個陪着我弟弟習文練武,兩年之後再上陣殺敵,您看如何?”
楊旅長愕然看着我,慢慢恢復了平靜,說道:“李先生,怎麼會有四川弟弟?”
我讓鐵蛋講講,鐵蛋很沉穩說起,如何見到我,如何去美國、歐洲,如何來上海,又在上海救護站做什麼,說着說着就淚流滿面了。
楊旅長站起來,恭恭敬敬地鞠躬;自己阻止不住,只好收了半禮。
“李先生,宅心仁厚,當得此禮!我不知道有多少和你弟弟般大的,我保證父子同在的、兄弟同在的一定給您,其他的只能自願了,下午我把這些人的軍籍解除。”
“謝謝旅長大恩!無論有幾個,下午藥品一定送到!在真如和崑山有兩個救護站,有受傷的兄弟及時送過去治療。安排人給寫個收條,好給陝西方面交待。告辭了!”
回來就安排人採購這個時代的學生校服,裡裡外外的服裝500套。派了20臺車,下午只拉回來184個。安排鐵蛋做他們的連長,帶着他們理髮、洗澡、換衣服;晚飯後,讓他們自己選出了6個排長,第二天救護站就有了一支學生救護隊。這些四川的孩子軍人,別看以前打過惡戰,可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犧牲的擺放一起。多到連清理的時間都沒有了,裹身白布纏好,就送走安葬。只幾天就做到冷漠生死了。
好運氣不會永遠跟着你,陝西的戰場救護隊有了傷亡了,一天時間就被流彈打死2個,輕傷9個。軍隊方面也開始限制非軍人過於靠近戰場了。帶了幾個陝西來到救護隊員和護衛,送別2個陝西同鄉,一個就是自己家族的堂哥。火化收斂骨灰,裝在瓷罐了,吩咐他們的隊友收好他們的遺物,參加送別的人,沒有一個落淚,只是靜靜看着同鄉在烈火中化成青煙,縷縷直上青天。沒有什麼好悲痛的,也許下一個就是自己。電報陝西告知他們的家屬,免得回陝西時讓他們親屬太突然。
自己給中央軍捐贈,結果沒有任何響動,給川軍的捐贈,第三天,20軍軍長倒是派人送來一封表揚感謝信件。
聞說川軍26師到了大場鎮。這是自己準備捐助的最後一支隊伍了,不是別人不需要,而是他們更需要,鏖戰慘烈的很多,他們卻是全體悍不畏死的。16日上午,帶着剩餘的物資和學士服,強制安排了一臺醫療車同到了大場鎮,這是一支連隨軍醫療到沒有的軍隊。
見到了他們的中將師長劉雨卿,給了自己十分鐘。自己一分鐘講完,師長一個敬禮、一句“按照李先生意思辦”安排一個參謀對接執行。能夠近距離感覺戰場,竟有心胸散鬱的感覺。趁着他們安排人員再各種隊伍了抽調孩子軍人,那邊卸貨,自己爬上一座小二層樓頂,拿出自己的高倍望遠鏡,觀察戰場。
戰場離大場鎮已經不足3裡了,隆隆的炮聲基本都是鬼子打出來到,炮擊空間,自己的觀察倒是有了收穫,大約在五六公里的地方飄着一個飛艇形狀的氣球,肯定是鬼子的炮擊指揮和觀測氣球了,明目張膽也是中國空軍消耗殆盡了,無法威脅他了。一般設置在10公里左右位置觀察,日本鬼子是瘋了嗎?敢怎麼近?看看上海一會晴一會雨的天氣,也可以理解了,要是在北方的晴天,觀察20公里範圍一點問題都沒有。
自己的40毫米高射炮射高就到達4500米以上,夠得着,打不着也得嚇死他們!一邊安排人把真如留守的一門40毫米高射炮送來,一邊和川軍的那個參謀通報情況。
接着自己開始選擇陣地了,一是要求能夠快打快撤,二是能夠更接近氣球。最後選擇了一條小路的彎處,小路寬度剛好可以容納一輛汽車寬度,彎處有顆大樹能夠讓火炮隱蔽準備。等高射炮到了大場,又花了半個小時才把高射炮人力推到了預設陣地,汽車也倒退到位,安排好快速轉換成運輸狀態的人手。自己和炮手仔細算了彈道和射擊角度,交待射擊方案就是由近及遠,由底及高的方法,有了第一次跨越射擊,氣球基本就跑不了了。親自在前面觀察和指揮。
炮聲響起的時候,自己覺得是第一次、可能也是最後一次在淞滬戰場的作戰了。炮彈是一梭子四發,第四次炮響就出現了跨越射擊。鬼子的氣球也在慌亂地下落,第八梭子炮彈就讓氣球開始乾癟快速下落。準備了半個小時,打了不足一分鐘。自己揮手命令撤退,如果鬼子有遠程炮火估計炮彈快到了。
果然,高射炮撤退還沒有到三分鐘,鬼子的炮彈就打到預設高射炮陣地前面三四百米處,應該是鬼子火炮射程極限了,發狠的鬼子硬是炸了5分鐘。
帶着135個小四川兵,告別特別出來送行的師長劉雨卿,回到真如救護站。
10月25日,按照軍隊通知,帶着真如全部醫療隊和10輛醫療車全部撤退到了崑山。重新調整武器裝備,所有護衛人員負責機槍、迫擊炮和高射炮的一律只佩戴手槍,其餘護衛人員只佩戴步槍,把槍械武裝鐵蛋的孩子兵裡槍法比較好的。
安排倪鵬飛連長帶領真如除了偵察兵以外的全部人員,和一些預留物資撤退到馬鞍山碼頭,電報通知民生公司將十條江輪於10月底在馬鞍山碼頭等待,特別囑咐倪鵬飛連長到馬鞍山先控制江輪,並在江輪懸掛美國旗子,架設大口徑機槍。電報伍迪安排3名美國經理到馬鞍山主持工作。分別的時候,囑咐鐵蛋聽從連長指揮,李達則安排十名偵查員隨隊保護。除了物資車輛,8輛醫療車,和高射炮車、迫擊炮車的司機和附屬人員、醫生和受傷人員,其餘一律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