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三皇子已然輸得血本無歸,慘不忍睹,竟然不惜拿出龍驤寶劍作爲賭注想要做最後一搏。凌鋒知道如果在這關鍵時刻自己能幫他一把,贏得賭局的話,定能博得三皇子的好感,有利於自己向他靠攏。
當然,三皇子是否值得自己依靠,凌鋒還需要從他的言行表現中推斷。如果他雖然紈絝浪蕩,但並不糊塗的話,這種性格的皇子正是自己尋找的最佳靠山;而如果他頑劣不恭,是非不明,那凌鋒肯定不會傻到跟了這種懦弱無能之輩。
“你幫我賭?如何幫我?可有必勝的把握?”上下打量了凌鋒一番,反應過來的三皇子皺了皺眉頭,連連追問道。剛纔他也是輸紅了眼,一時情急,頭腦發脹,拿出了龍驤寶劍作爲賭注。如今凌鋒插話打斷他之後,這才意識到拿龍驤劍這等聚靈境高手才能製作出的靈器寶物來賭博,贏了還好說,若是萬一輸了的話,這事傳到父皇耳中,惹怒了他,自己不死也得脫張皮。一時之間不由後怕不已。但雙方已經約定好,如今已是騎虎難下。凌鋒這個時候出現,使得他頓覺眼前一亮。
“凌校尉,你若能幫我贏得此局,我雪陽以後一定在父皇面前極力舉薦你,保你升官發財!”三皇子拍着胸口保證道。自己的“雪飄”今天不在狀態,這局想要取勝並不容易,剛纔凌鋒的話明擺着有辦法幫自己獲勝,當然得拿高官厚祿利誘他一番了。
聽到三皇子誘惑的話,凌鋒心中一喜,這三皇子雖然紈絝衝動,但也知曉利弊,更懂得用高官厚祿誘惑自己,並不是無腦的糊塗之人,正好是自己倚靠的最佳選擇。
“我自幼在平陽城與馬匹爲伍,對縱馬之術略有心得。若三皇子放心的話,我可以替代那名騎士,幫您駕馭‘雪飄’,雖然不敢保證必勝,但起碼比現在的勝率要高上一些。”凌鋒微微一笑,滿臉的自信。
此刻,一旁從凌鋒一出現就一直凝目而視,仔細打量他,沉默不語的柳青譏笑一聲,開口道:“三皇子殿下,這賭場如戰場,如今您‘臨陣易帥’,可不是好兆頭啊!”原本吃定了三皇子,勝券在握的他自然不願意出現意外,不由開口相激。摸不透凌鋒的底細,他自然希望三皇子不會聽從凌鋒的建議。
“我看你是做賊心虛,未戰先怯,怕了我吧!”凌鋒冷笑一聲,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出言譏諷道。
“哼!賽馬的勝負以馬匹的優劣爲主,你以爲換你當騎士就能扭轉乾坤不成!”柳青喝道。
“試試不就知道了。”凌鋒一臉的淡然,緩緩道。
“好,勝負險中求,我就信你這一次,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沉思半晌後,三皇子狠狠一咬牙,決定道。他親眼見識了凌鋒在“龍淵殿”上不俗的表現,知道他定然有許多過人之處,沒有一定把握的話,是斷然不會在自己面前主動請纓的,因此決定放手一搏。
凌鋒淡淡一笑,從容邁步,走到那匹渾身雪白,膘肥體健的“雪飄”身側,縱身一躍,安安穩穩的落在了“雪飄”背上,雙腿一夾馬肚,吆喝一聲,縱馬向着起點飛馳而去。
“三皇子殿下,這凌鋒從未駕馭過‘雪飄’,雙方沒有絲毫默契,你讓他出馬,我怕這次你會輸得更慘!”柳青在一旁“善意”的提醒道。
“本皇子決定了的事情就絕不會改變。你若是怕了,不敢比的話,就乖乖放下銀票,認輸得了!”三皇子星目一瞪,瞋了柳青一眼。
見三皇子心意已決,自己多說無益,柳青撇了撇嘴,瞄了一眼三皇子手中金光燦燦的龍驤劍,不由再次吞了口口水:“今天‘雪飄’狀態全無,一局未贏,縱然他凌鋒騎術再高超,也不可能獲勝的。這龍驤寶劍,我勢在必得!”
在衆人的矚目下,凌鋒騎着“雪飄”,勒馬與另一名騎着“黑風”的騎士在起點並肩而立,雙方蓄勢待發。
“都準備好了嗎?”裁判開口問道。
凌鋒和那名騎士同時點了點。
“好!你們要謹記比賽規則,違規者會被直接判負!”裁判提醒了一聲,朗聲道,“選手就位,預備——”
“三——”
“二——”
“一——”
“開始——”
隨着裁判的一聲嘹亮的哨響,一黑一白兩匹駿馬嘶鳴一聲,幾乎同步衝出,不分前後,向着終點狂奔而去。
一瞬間,原本端坐的三皇子和柳青同時直立而起,瞪眼直視着奔跑如飛的馬匹,雙臂再度瘋狂的揮舞了起來。
“‘雪飄’,往前衝,加油!這局一定要贏啊!”
“‘黑風’,加油!我們不能輸!”
嘀嗒嘀嗒……
馬蹄踏踏,駿馬奔馳,四蹄騰空,快如疾風!
“駕!”
揚鞭一抽,一聲吆喝,“雪飄”吃痛,嘶鳴一聲,更加賣力的奔跑了起來。凌鋒只覺耳畔風聲呼呼,兩旁景物倒飛而走。
一旁跑道上的“黑風”也不甘示弱,哼哧哼哧着向前狂奔不已,竟是漸漸將“雪飄”和凌鋒落在了身後,一人一騎絕塵而去。
“哈哈,我就說這凌鋒是信口雌黃,不自量力,他以爲自己有多大本事,能讓雪飄跑得更快。如今被我的‘黑風’落下了一大截,三皇子殿下,我看這局你會輸得更慘,你手中的龍驤劍很快就要成爲我囊中之物了,哈哈哈!”看到場上自己的“黑風”佔足了優勢,勝券在握,柳青面露喜色,得意洋洋,仰天大笑了起來。
“哼!還沒到終點,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你不要高興的太早了!”怒哼了一聲,三皇子不甘示弱道,一雙星目緊緊注視場中的形勢,瞳孔劇烈收縮着,原本揮舞的雙手也緊握了起來,無形中露出心中隱隱的擔憂。
“原本你還有得一搏,但如今換這凌鋒上場,卻是迴天乏力,後悔也來不及嘍!”柳青幸災樂禍道,語氣中充滿着興奮。
翻了個白眼,三皇子不再言語,只是緊盯着場中一黑一白奔跑如飛的兩匹駿馬。
賽場內,見兩匹馬的距離越拉越大,凌鋒卻好似早已料到了一般,臉上非但沒有擔憂,反而露出了一絲笑容,右手中翻天印內的先天真氣瞬間洶涌了起來。
比賽中,嚴禁用外力刺激馬匹,影響比賽的公平性。在武者丹田處還有專門的道具檢測其是否動用丹田真氣刺激馬匹。但凌鋒卻是直接從手中將先天真氣灌輸到了“雪飄”體內,沒有人料到他會有這樣的本領,一時間神不知鬼不覺。
只見凌鋒右手白芒匆匆一閃,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一股微不可見的先天真氣從凌鋒右手中激出,沿着繮繩,向着“雪飄”的體內呼嘯而去。
而被凌鋒灌注了先天真氣的“雪飄”嘶鳴一聲,猶如打了雞血一般,速度瞬間暴漲,奔躍如飛,比先前快了數成不止,迅速向“黑風”接近着,兩匹馬的距離越來越近!
二十米、十米、五米、三米、兩米、一米!
“駕!”
就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凌鋒一聲吆喝,“雪飄”一聲嘶鳴,好似勝利者在耀武揚威一般,從“黑風”身旁呼嘯而過,以超過後者半個馬頭的身位越線而過,率先衝過了終點!
直接反敗爲勝!
“靠,贏了!凌鋒好樣的!”一旁原本以爲必輸無疑,正抑鬱不已的三皇子興奮的大叫一聲,雙手再度瘋狂的揮舞了起來,欣喜若狂。
“這…怎麼可能!”本以爲勝券在握,正在安然品茶的柳青直愣愣的看着後來者居上的“雪飄”,雙眼圓睜,大驚失色,滿臉的不可思議,就連手中茶杯中的茶水灑在了身上都渾然不覺。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三皇子和柳青的表情再度直接互換!
“靠,這凌鋒還真有兩下子,這也能贏!”
“三皇子的‘雪飄’今天就沒贏過,這凌鋒一出馬竟然給贏了!”
周圍衆王公貴族的公子哥如同炸了鍋一般,興奮的看着場中險險勝出的凌鋒,一個個不可思議,議論紛紛道。
縱身一躍,凌鋒身輕如燕,穩穩落地,臉上帶着淡淡的微笑,向着三皇子和柳青緩步走去。
“凌鋒,有兩下子啊,你果然沒讓我失望!回頭我一定在父皇面前好好舉薦你!”三皇子開懷一笑,一邊誇讚着凌鋒,一邊從面如死灰的柳青面前摟過大把的銀票,歪着嘴笑道,“柳青兄弟,那這些錢,我就卻之不恭了!”
“凌鋒,今天你幫了本皇子,這個人情我一定要還!說,你想要什麼?”三皇子心情大悅,拍着胸口,財大氣粗,不可一世道。
“呃,說來話長,不如我們換個地方詳談?”凌鋒笑看着開心不已的三皇子。
“好,走!”三皇子大大咧咧一招手,也不再理會身旁的柳青,就欲離去。
“慢着!”突然,一臉苦瓜相的柳青瞪視着凌鋒,狠狠一咬牙,憤憤的開口道,“剛纔凌鋒只不過是僥倖才贏了而已,我這裡還有五十萬兩銀票,我要全壓,再賭一次!”
“還賭?”
看着眼冒紅光的柳青,三皇子和凌鋒對視一眼,兩人臉上同時露出了會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