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價格,4000來塊錢。
於秀波包裡眼下沒這麼多現金。
借記卡裡倒是有……
可這麼一大筆錢,不跟白客打招呼也不太好吧。
更何況讓白客給買不更好嗎?
打定主意於秀波又繼續東遊西逛起來。
到了下午五六點鐘的時候,早早吃了晚飯,趕到開會現場。
開會地點是在理工大學的小禮堂內。
於秀波提前半個小時到的。
還以爲自己來的挺早。
可到了門口一看,進進出出都是人。
裡面的位子有一大半都被人佔了。
於秀波只好找了個靠後點的位置坐下了。
東張西望沒一會兒,有人在她肩膀上拍一下。
原來是那個把她帶入圈中的大媽劉淑珍。
劉淑珍剛燙了頭,又穿上了職業裝,簡直像換了個人。
她拍一拍於秀波的肩膀說:“你真行啊,真考上了啊。”
“是啊,我看一般人都能考上。”
“加油幹吧,縣城裡現在就咱倆,廣闊天地任我們開拓!”
沒一會兒,大會正式開始了。
於秀波四下看了一眼,會場裡起碼有五六百號人。
一個個精神抖擻、鬥志昂揚。
主持大會的是那個寶島女老師和另一個男老師。
聽口音,男老師也是寶島的,似乎比女老師還要資深。
果然,他一張口大家就情緒激昂起來。
“這天氣有點涼了啊,來!同學們!我們全體起立!一起做手部體操。”
大家紛紛站立起來。
在男老師的指揮下做拍掌遊戲。
就是那種有節奏,有韻律地拍掌。
拍了一會兒就感覺全身暖洋洋的了。
這是肯定的了,拍巴掌加快血液循環嘛。
就像趙本山讓範偉跺腳。
不跺瘸纔怪呢。
人家沒說這是發功的效果已經算很有良心了。
接着,老師又指揮大家:“把你們的手放到你前面同事的肩膀上,讓我們一起來感受集體的力量。”
大家此起彼伏地做着波浪運動。
忙活一番後,大家頓時興致高昂了。
兩位寶島老師就像說相聲一樣,輪番給大家授課、鼓勁兒。
一個小時又不知不覺地過去了。
最後,寶島老師再次讓大家站起來做手部體操。
再一次讓大家把雙手放到前面同事的雙肩上一起唱歌。
感恩的心,
感謝有你,
伴我一生,
讓我有勇氣做我自己;
感恩的心,
感謝命運,
花開花落,
我一樣會珍惜……
唱着唱着,於秀波熱淚盈眶,都不敢去看其他同事。
直到聽到有人輕聲叫她,連忙轉頭四下張望。
這才發現很多人像她一樣感動的淚水漣漣。
不過,張文斌看起來卻十分淡定。
哪怕鼓掌微笑也都充滿了職業感。
“你怎麼也在這裡?”
於秀波驚喜萬分,小聲說。
張文斌離她有五六排遠。
只能向她連比劃帶使眼色,示意她散會再聊。
散會後,於秀波趕緊對劉淑珍說:“老劉你等我一會兒啊。”
然後撥開人羣趕緊向張文斌走過去了。
兩人坐下來聊了一會兒。
“文斌,你不在氣象局上班兒嗎?”
“是啊,工資太低,業餘賺點。”
“您工資還低啊?你對象家條件不挺好的嗎?”
“好啥啊,就普通幹部家庭。我們家那邊他也幫不上多少忙。”
“也是啊,你父母身體都不好。”
“唉,沒辦法。有啥別有病,沒啥別沒錢。”
“嗯,別急,咱這個產品你業餘時間賣點,肯定能掙大錢。”
張文斌嘆口氣搖搖頭:“哪那麼容易。”
於秀波有些詫異:“應該不會太難吧。咱這產品全是高科技,都是米國、發國的各種技術,那個啥的,怎麼會不好賣呢?你一定要有信心!”
張文斌笑了,捏一下於秀波的臉蛋兒:“你一直都這麼可愛,跟學校的時候一模一樣。”
“是傻吧,我們家白客總說我太天真了,說我胸大無腦……”
張文斌眼睛裡劃過一絲冷笑。
“啊,那啥,我怎麼聽說白客又跟蔣文他妹,是真的嗎?”
於秀波有些尷尬,又有些惱火:“那個小啞巴……其實白客是爲了蔣文,他不想讓蔣文擔心小啞巴沒人照顧。白客一直都很稀罕我,每天晚上都想跟我那啥……”
張文斌都有一些惱火了。
“可我聽說他妹子長得也挺漂亮啊。”
“漂亮啥啊,長得不大點兒,還沒三泡牛屎高。”
“呵呵,好吧。他應該是很稀罕你的。不過,他跟孫媛好像也一直沒斷……”
“那個,他們是好朋友……”
這時,會場裡的人已經越來越少了。
管理人員收拾着物品紛紛離開了。
張文斌站起來拍一拍於秀波的肩膀:“不管怎麼樣,你有白客這麼強大的靠山,業績一定會很厲害的。”
於秀波搖搖頭:“我纔不靠他呢,我決定陌生拜訪!”
兩人一起向門口走去,劉淑珍在後面跟着。
“嗯!陌生拜訪雖然辛苦,但確實鍛鍊人。而且你幹這個也不是爲了賺錢,是爲了提升自我價值。”
“呵呵,自我價值也要用業績來衡量嘛。”
張文斌似乎也受到於秀波的昂揚鬥志鼓舞了。
她抓着於秀波的胳膊:“嗯!你能行!還是你們新人好!有幹勁兒有朝氣!”
正說着,門口有幾個剛從會場出來的新人站在一起揮拳喊口號:“我充滿活力!我一定成功!”
於秀波忍不住加入他們,跟着一起喊起來:“我充滿活力!我一定成功!”
路過的人們紛紛投來厭惡的目光,就像看一羣精神病一樣。
“好!”張文斌分別跟於秀波和劉淑珍握手道別。
“我們一起好好幹!多做業績拿大單!”
“好!拿大單!”
跟張文斌道別之後,於秀波和劉淑珍匆忙去趕公交車。
晚上到家時,已經九點多鐘了。
於秀波躡手躡腳走進她這邊的屋子時,白客正在無聲地看電視。
看見於秀波,白客做了個“噓”的動作。
“安卓剛睡啊?”
於秀波小聲說。
白客點點頭。
於秀波磨磨唧唧坐到白客懷裡:“對不起啊,老公,我這麼晚纔回來。”
“沒事的,”白客笑眯眯地說,“對了,你工作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