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外地人來說,京都最有名的商業街是王府井大街
其實外地的每個城市也都有一條這樣的大街。
不管大城市還是小城市。
沙洲縣的王府井大街就是南街。
這裡在解放前時候就已經形成規模,比較繁榮了。
當時,街上有好多家老字號。
像經營中藥材的康德記,賣糕點的一品齋,製衣的三春堂等等。
眼下,只有康德記恢復了。
剩下的則是最近十幾年新誕生的形形色色的店鋪。
大旗照相館就是其中一家。
其它的還有燕子音像店、老馬裁縫鋪、名爵服裝店……
剛開始有個體戶那會兒大旗照相館兒就開張了。
多少佔據一點先機,也佔據了有利地形。
緊挨着它的幾家店鋪也被帶動起來。
成了這條街上最繁華的地段兒。
星期天的時候,這一帶更是熙熙攘攘、摩肩接踵。
吳軍和袁憲洲在照相館擺了張桌子,坐在桌子前,密切注視着來往的行人。
每當有穿着港衫兒的男青年路過時,他們都叫過來詢問登記一番。
吳軍腰上戴着顯眼的大漢字機,不時低頭擺弄着。
袁憲洲腰間也是鼓鼓的,顯然用短袖衫把漢字機蓋起來了。
又一連攔截了幾個穿着港衫兒的男青年。
檢查一下他們港衫兒的品牌,登記一下他們的身份證。
接下來就好長時間沒看見穿着港衫兒的男青年路過。
突然,一陣“嗶嗶”聲響起。
吳軍好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又“嗶嗶”響了一下。
袁憲洲無奈:“你的!”
路過的大姑娘小媳婦紛紛投來豔羨的目光。
“真的嗎?”
吳軍低頭去看。
就在兩人同時低頭的時候,不遠處走來一個穿着港衫兒的男青年。
看到前方的一幕,連忙停下腳步,緩緩隱身到人羣中。
吳軍一邊擺弄着漢字機,一邊往照相館裡走去了。
袁憲洲突然想起什麼,往人羣裡看去。
遠近的人羣裡都沒有穿着港衫兒的男青年。
袁憲洲困惑地搖搖頭。
進到照相館裡,吳軍趕緊回電話。
打來電話的是秦詠梅。
“隊長,你叫我幹啥。”
秦詠梅在電話裡說:“你在外面擺攤兒是吧?”
“是啊,搜索到不少可疑情況呢。”
“別擺了,你們這樣會嚇跑罪犯的。”
“哦,好吧。”
吳軍還有些不甘心。
但不得不跟袁憲洲一起撤攤兒了。
一邊搬着桌子,還一邊摸一摸自己的漢字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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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街附近的一處小雜院裡。
在廚房爐子前蹲着個身材瘦長的男青年。
他赤裸上身,正在燒着什麼。
他的身體瘦削蒼白。
面容清秀,長髮遮耳。
“洋洋,你在燒什麼?”
一個老太太進來。
“沒燒啥。”
男青年說着關上爐竈的門,站了起來,走到水槽前洗手。
他不停地洗手,接連洗了五六次還沒停下。
他的手很乾淨很漂亮,手指修長白皙。
只是他洗手的方式異於常人。
他不停地洗,別人用一分鐘洗手,他得用十分鐘。
洗完手走進裡屋。
椅子上放着一個大包。
他輕輕拉開拉鍊。
包裡整整齊齊疊放着衣物。
看起來比大多數女孩子還要整潔規矩。
他小心翼翼拿出一件白襯衣,抖一抖穿到身上。
一邊穿着一邊看着牆上。
牆上貼着名人名言。
唯有愛可以療愈一切傷痛——杜越生。
看着這句名人名言,他嘴角微微一撇,露出一絲譏笑。
“洋洋,你明天就回省城嗎?”
“是啊。”
“那你買票了嗎?”
“一會兒就去買。”
洋洋把臉轉過來,繼續一絲不苟地扣着襯衣釦子。
他的目光再次掃到牆上。
在名人名言一旁掛着個相框。
相框裡是老太太和兩個年輕女子。
其中一個年輕女子顯然就是年輕時的周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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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創大廈類似於商業單位,週日一般不休息。
甚至會更忙。
下班後,白客又跟蔣文他們幾個一起吃了晚飯。
等回到家裡時已經九十點鐘了。
白宗、白寧他們都不在家。
於秀波也哄安卓睡下了。
院子裡顯得異常安靜。
只有老爸老媽的大屋子還亮着燈。
白客直接走進來。
卻看到老媽坐在桌子前,皺着眉頭仔細翻看卷宗,手裡還拿着一隻筆不時標記、記錄着。
再看老媽的臉上,赫然戴着一個老花鏡。
白客忍不住鼻子根兒發酸。
“媽,你眼睛怎麼花了?”
秦詠梅摘下老花鏡:“傻孩子,媽都48歲了,眼睛花了不正常啊。”
記得還是幾年前,老媽的視力就有如BUG一般的存在。
她的視力幾乎能達到6.0。
就跟東非草原獵獅一族馬賽人一樣。
不過想一想重生歸來那會兒,自己還是個差點尿褲子的小屁孩兒。
眼下卻已經是兩個小男孩兒的爸爸了。
老媽不老纔怪了。
可儘管如此,白客心理還是有些不舒服。
姥爺都90歲了,玩掌上游戲機比年輕人還溜道。
老媽的體質應該像姥爺纔對,不該這麼早就眼花了。
多半是熬夜研究案子造成的。
“媽,港衫兒那個案子還沒有着落啊?”
秦詠梅苦笑:“簡直大海撈針一般。而且誰知道他的港衫兒是不是在縣城或者市內買的。更何況他還在不在縣城都不知道。”
白客也嘆口氣:“是啊,要是他的戶籍根本就不在縣城,甚至不在整個藍城市就更麻煩了。掘地三尺也找不出來啊。”
秦詠梅點頭:“這種可能性也是有的。破案就是這樣,百分之九十九的時候都在做無用功。有時候還真得靠運氣。”
老媽雖然文化水平不高。
卻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無神論者。
但眼下,白客卻感到老媽也開始有了滿滿的無力感。
說到底還是科學技術發展太慢。
其實在DNA技術沒運用到刑偵探案當中以前。
如果不使用有罪推定,不依賴口供。
至少有一半的案子都破獲不了。
因爲唯一能完全確認罪犯的證據就是指紋。
可一方面提取指紋的技術不高,另一方面罪犯越來越狡猾,很難留下指紋。
DNA纔是媲美指紋的鐵證。
而且罪犯想不留下指紋容易,想不留下DNA幾乎不可能。
一根頭髮,一段頭皮屑,都可以讓他原形畢露。
問題是,這會兒的技術還是不行啊。
不知道孫媛主持的藍圖生物科技怎麼樣了。
是該抽出時間過去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