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客推着小車往飛機舷梯那邊走去以前,回頭看一看,只見老媽熱淚盈眶,一臉的擔心,連忙揮揮手:“放心吧,很快就回來。”
老媽使勁點點頭。
“啦呀啦,啦呀啦啦,啦呀啦,啦呀啦,啦呀啦……”
白客一路哼着《追捕》的曲調向舷梯走去。
來到舷梯下,舷梯的門打開了,一個人冒着腰舉槍出來,低聲呵斥:“快上來!”
白客拎着工具箱戰戰兢兢向上爬去,到了跟前,那人剛一伸手的時候,白客腳下一個趔趄,直接摔進了機艙裡,工具也撒了一地。
拿槍的人趕緊收起槍,蹲地撿拾工具。
一個黑臉,大個子的男人舉着槍衝過來:“怎麼回事?趕緊把門關上!小心後面有埋伏。”
一邊喊着,黑大個一邊過來向門外看兩眼,然後把門狠狠關上。
接着又掉頭,一把將白客從地上揪起:“這是小孩兒嗎?”
看他那張窮兇極惡的四四方方的黑臉,白客便一眼認出:這傢伙就是周常義,前世叫周常仁。
另一個拿槍的應該就是蔣洪軍了。
“哈哈哈哈!”一陣笑聲,一個燙着大爆炸頭的女人走過來。
“他不是小孩兒,誰不是小孩兒?”
這個女的應該就是狄西萍了,那個高幹子弟。
她長得深眼窩、大鼻孔,面相不太像東北人,反倒有點像南方人。
周常義伸手檢查白客全身,從上身摸到下身,又向白客褲襠下摸來。
白客嚇得大叫:“你要幹什麼?”
周常義笑了:“我看你嚇尿褲子沒有,哈哈!”
其他幾人也跟着哈哈大笑。
此時,機長陳儀也過來撿工具。
趁劫匪們不注意,白客將腰腹那塊兒膏藥撕下來,塞到陳儀手裡。
陳儀收拾好工具,周常義又檢查一遍,然後讓蔣洪軍跟着他去修飛機去了。
白客暗暗觀察着。
眼下,兩支槍已經分開了,白客出手的話就可以迅速幹掉周常義奪取他手裡的槍。
可其他幾個人都在跟前,離得太近了,白客即便奪取了槍支也很難發揮威力。
再等等看吧,最好能跟陳儀一起發動攻擊。
周常義他們幾個人小聲商議着怎麼處置白客。
狄西萍想把白客留下來,其他幾個人都嫌留着白客麻煩。
白客驚恐地哀求:“求求你們放了我吧,我保證不告發你們。”
周常義笑了:“真的不會告發我們嗎?”
白客使勁點頭。
“你們要是不放了我,我媽就會過來把你們抓走!”
“哦,你媽是幹什麼的?”
“我媽是公安廳的!”
周常義他們幾個面面相覷一會兒,爆發起一片大笑聲。
“哈哈哈哈!我們抓了條大魚啊!”
狄西萍過來拉白客一把:“走!姐姐拿糖給你吃,這飛機上有的是好吃的。”
白客掙扎着:“你們放了我吧,放了我吧。”
周常義陰沉着臉,舉槍在白客臉上比劃着:“老實點,聽見沒有。只要你老老實實,我保證讓你活着見到你的父母。”
白客耷拉着腦袋跟狄西萍到機艙裡去了。
這一趟飛機基本是滿員的,加上機組人員一共有100多人。
由於這會兒還沒禁菸,很多乘客坐在座位上吞雲吐霧。
沒一會兒,周常義也回到機艙裡,提着槍警惕地打量每一位乘客。
其他三名劫匪也沒什麼武器,只有一人手裡拿着把彈簧刀。
但對九十多名乘客來說,周常義手裡的這把槍就足夠有威懾力了。
白客眼下必須把他們調遣開來,分而擊之,同時還要和陳儀展開聯動。
喝了一會兒飲料,白客說:“我要上廁所。”
周常義命令一名劫匪:“跟上他。”
白客走到廁所跟前時,陳儀正向他使眼色,看來要聯動了。
白客鑽進廁所,劫匪也跟了進來,就站在馬桶前。
見白客磨磨蹭蹭,劫匪催促:“還不快點。”
白客難爲情地說:“俺要拉粑粑。”
劫匪皺着眉頭轉過身去。
但突然之間他又轉過臉來,卻發現白客站在馬桶上居高臨下向他微笑着。
“你!”劫匪還沒喊出來,脖子上便一涼。
就像晃了好一會兒的可樂瓶突然打開了一樣,劫匪脖子的鮮血迸濺出來。
白客手腳麻利地揪着他的腦袋按倒在馬桶上,就像殺雞放血一般。
劫匪抖了幾下腿,便一動不動了。
白客剛打開門就聽到“砰”地一聲,心知壞了,陳儀多半失手了。
緊接着聽到一聲大喝:“怎麼回事?”
然後是“咚咚”的腳步聲。
不用猜,一定是周常義過來了。
你來的正好!
白客聽着腳步聲掐算時間,等周常義剛跑到廁所門前時,白客正好撞了過去。
直接把周常義撞暈了。
白客一手奪槍,另一隻手在他脖子上一抹。
同時側臉看向駕駛室內。
只見陳儀和兩名司乘人員已經把蔣洪軍按在地上奪下槍支了。
白客長出了一口氣。
兩支槍都奪下了,這場戰鬥贏定了。
白客剛一挺身,只見狄西萍赤手空拳瘋了一般地撲過來。
“對不起了,大姐!”白客擡手一槍打在狄西萍胸口。
狄西萍中彈了,卻依着椅背兒沒倒下。
白客衝過去,推了她一把,然後從她的屍體上跨過去,繼續向機艙裡衝去。
“別過來!”拿着彈簧刀的一個劫匪把一名乘客夾在腋下大喊着。
反劫機的不專業,劫機的又能專業到哪去?
這夥計挾持人質,自己的腦袋卻露在外面。
● Tтka n● ¢〇 白客嘆口氣擡手一槍,正中他的印堂。
正當他手裡的彈簧刀滑落下來的時候白客伸手接住了。
然後繼續向前。
最後一名劫匪連反抗都不反抗,雙膝跪地,高舉雙手:“我投降!我投降!”
此時,乘客們都長出一口氣,紛紛起身張望。
白客大喝一聲:“小心!他有武器。”
趁着乘客們都埋頭之際,白客擡手一槍,射穿了劫匪的脖子。
白客長出一口氣回到駕駛艙跟前時,卻懵了。
蔣洪軍竟然還活着,只是受了點傷,雙手捆着,陳儀押着他正向舷梯門前靠攏。
不能留活口啊,不然會露陷兒的。
白客快步衝過去,在蔣洪軍脖子上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