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4 沙漠風雲(五)
“沒錯,這裡原先確實是有一個大石頭。”呂正陽將他的家主派頭藏了起來,此刻的他只是一個慈祥的長者,微微一笑,他接着說道:“很小的時候,我就在想,這個石頭這麼大,下面是不是埋有什麼寶藏呢?我去問我爸媽,我爸媽卻是說他們也不知道,於是,我從小就立下了一個志願,等我做家主以後,第一件事就是將這個大石頭給炸掉,看看下面有什麼東西。”
“後來呢?呂……家主。”我訝然問道。
“哈哈,你叫我呂大哥就行。後來啊,我就真的做家主了啊!”呂正陽哈哈一笑,意思很明顯,他做了家主以後就實現了自己童年的理想,將大石頭炸掉了。頓了一下,他接着說道:“不過,當我炸燬它以後,往下挖了兩三米,就只看到一塊金屬板,除此以外再無其他東西,頓時大失所望……後來,爲了懷舊,我就讓小悅在原地做了一個假的……”
“等下,等下,我說呂大哥,你就挖到金屬板就沒往下挖了?金屬板下面是什麼東西你看到沒有?”我有些好奇,不知道呂正陽有沒有接觸到廉貞臺。
“下面什麼東西都沒有。”呂正陽很是肯定的回答。
“什麼都沒有?”我大吃一驚:“金屬板上面是不是有一個圓形的金屬蓋?”
“沒錯,是有一個圓形的金屬蓋子。”
“你有沒有揭開看過?”我急道。
“當然有揭開看過,金屬板下面除了潮/溼的沙土以外,什麼都沒有。”呂正陽緩緩說道。
我頓時大急,奶奶的,難道廉貞臺不在這下面?
當下要申思磐走到大石頭位置正中央開挖,口中沉聲說道:“呂大哥,並不是我不信任你,而是因爲這個金屬板下面的東西對我很重要,我一定要再挖開看看。”
呂正陽不以爲意的點了點頭。
很是焦慮的在旁邊看着申思磐挖坑,忍不住衝上去幫忙,卻被抱怨說我影響到他的速度,讓我別搗亂,灰頭土臉的退了回來。總算還好,因爲是沙地的緣故,申思磐挖起來特別的快,半個小時的時間,他就挖下去了兩米多,可能是怕沙壁塌方,他這個坑的直徑有兩米多。
一陣喧譁,遠處傳來人喊馬嘶聲,循聲看去,在盆地邊緣處冒出了一面紅色的旗幟,旗幟迎風飄蕩,上面金色的‘呂’字格外刺眼,緊接着,一個戴着氈帽的紅衣勁裝大漢出現在旗幟下面。
夕陽下的黃沙,大旗下的勁裝戰士,竟然勾勒出一幅蒼涼而又悲壯的邊塞武俠風畫卷。
轟然馬蹄聲中,在紅衣大漢的身後,無數個戴着氈帽的黑衣大漢冒出了頭,短短數秒間,在盆地的邊緣線上,站滿了騎馬的大漢,紛紛勒馬站立,一陣馬嘶聲過後,死一般的寂靜,瞬間,天地肅殺,威壓撲面而來。
紅衣大漢緩緩抽/出馬刀,就算相距這麼遠,我都能看到馬刀上閃爍的光芒。
將馬刀一舉,手中的旗幟一揮,紅衣大漢縱馬飛馳,身後那些騎着馬的大漢紛紛抽/出了馬刀,口中嗷嗷發喊,如同黑色的蟻羣,密密麻麻的沿着盆地斜坡衝了下來。
這一刻,整個大地似乎都在顫抖。
“鍾老闆,出什麼事了?外面動靜不小啊。”申思磐在坑裡面大聲叫道。
“不知道,看上去不像是城管,也不像是拆遷辦。”我笑道。
呂悅忍不住出聲糾正我的說法:“別亂說,這些都是我們呂家的戰士,那名領頭的紅衣漢子叫陳真,是我爸爸的心腹。”
哇靠,陳真呢……哇靠,心腹呢……這也太牛逼了吧。
我有些好笑,因爲我突然想到了一句經典的臺詞,當最後一個人倒在血泊之中的時候,遠處的地平線上,出現了無數的援軍,眼下正是這種情況,我們都把事情搞定了,這些戰士們就過來了。
擡頭看去,原先那些造反的人開始有些騷/動,彼此在交頭接耳,再望向遠處,卻發現那些騎馬大漢們在紅衣漢子陳真的率領下,速度並沒有變緩,反而越來越快。而衝在最前面的陳真,距離我們已經不到十米,手中的馬刀高高揚起,臉上卻是一片寒霜。
“衝鋒!他們這是在衝鋒!”造反的人羣裡面突然傳來一聲淒厲的嘶吼。
一聲冷哼,陳真雙/腿一夾馬腹,坐下的駿馬飛騰而起,左手用力一揮,手中的旗幟嗖的一聲破空而過,直接插在了黃金大帳的旗幟旁邊,一大一小一上一下,都是迎風招展,獵獵作響,金色的‘呂’字在風中釋放着無比的威壓。
手中的馬刀劃過一道銀色的弧線,陳真一刀將參與叛亂的一名大漢砍成了兩截,口中怒喝道:“殺!一個不留!”
身後騎馬的漢子們嗷嗷的叫着,揮舞着手中的馬刀,每一道刀光閃過,就有一蓬鮮血飛上天空,叛亂的人羣中時不時傳來慘叫聲,還有怒罵聲。
“呂正陽,你這個騙……”有人在裡面嘶聲大叫,話沒說完,聲音戛然而止,似乎有一把鋒利的刀將他的咽喉割斷。
無數的戰士揮舞着馬刀從我們身旁衝過去,一輪衝鋒以後,那羣叛亂的人已然沒有一個活口,而先前趴在高富帥腳下的呂少陽,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丟進了馬蹄下,擡眼望去,只見他雙目圓睜,全身骨碎肉裂,顯然已經死得不能再死。
“其實,我真沒有騙他們!”呂正陽衝我聳肩攤手:“陳真這孩子就是容易激動,我也沒辦法。”
我微微一笑,並沒有說什麼。無論是國家的皇帝,還是幫會的老大,任何人都不能容忍背叛,也不會容忍背叛。面對背叛,所有的人都會選擇血腥鎮壓,不管他是不是自己的親兄弟。
正感嘆之際,耳邊傳來叮的一聲,卻是申思磐在下面挖到了金屬板。
我二話不說便跳了進去,從申思磐手裡接過鐵鏟,一陣亂撥,將中間那個圓形金屬蓋給撥了出來,伸出手指扣住中間的圓孔,吐氣開聲,那塊圓蓋就被我提了起來。
金屬蓋一拿開,我往下一看,頓時就鬆了一口氣。
與貪狼臺一樣,金屬板的下面是一個直徑八十公分的金屬坑,坑並不深,半米左右,裡面正中間也有一個金屬半球,臉盆大小,只不過,貪狼臺裡面的金屬半球是血紅色,而這個廉貞臺卻是通體金黃,照樣有數百個銀色的星芒在半球上方遊蕩飄舞,看上去無比的玄幻。
在金屬半球的正上方也是一個名片大小的凹槽,不用說,這是用來吸附生死寶鑑的。只不過,在這個凹槽的旁邊並沒有刻上什麼玉衡廉貞的字樣,想來,金滿園在貪狼臺上刻字也只是圖好玩而已。
坑上方傳來呂氏父女的驚訝聲,然後是呂悅訝然的聲音:“這下面怎麼會有這玩意?是誰放進去的嗎?”
呂正陽的聲音也是無比的驚愕:“我的大帳就在這石頭旁邊,如果有人在旁邊挖掘然後埋東西進去,我斷然沒有不知道的道理。”
聽他們倆的聲音並不像是在作假,他們確然不知道這金屬板下面還有這個家當,心如電轉,心中隱約有一種猜想,或許,只有當我融合了七頁寶鑑,這些什麼貪狼臺廉貞臺等法陣纔會現身。
也懶得再去猜測,伸出手掌放在廉貞臺上,默唸咒語,感覺到體內有一股氣流緩慢的從丹田之處流向手掌,這股氣流一冷一熱,一陰一陽,這是生死寶鑑的能量。
當這股能量聚集在掌心的時候,察覺到一頁生死寶鑑正在逐漸成型,依舊看不到耀眼的白光,只是偶爾有一道淺灰色的光從金黃的金屬半球表面掠過。
鎖匙孔傳來一股吸力,將我掌心的生死寶鑑給吸了下去,咔嗒一聲輕響,金黃的金屬半球驟然變成了黑色,原先在周圍飄蕩閃爍的銀色星芒也不翼而飛,一切,都跟貪狼臺那邊的情形一般無二。
唯一不同的,只是金屬半球的顏色不同,一個血紅一個金黃。
另外,玉衡廉貞卷被吸附出去以後,我體內的各種能量又似乎充沛了許多。
忍不住對着沙壁放了一道九天神雷,威力果然大了少許,原先是筷子粗的閃電,現在有黃瓜那麼粗了,而且威力也大了不少,一道閃電過去,沙壁上出現了一個臉盆大小的洞,深達半米。
雖然這是沙壁,但威力比之先前確實大了少許。
好了,廉貞臺法陣也被激活了,看了看手錶,發現已經六點半,擡頭一看,外面的夕陽已然下山。
心算了一下,我是兩點半激活的貪狼臺,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四個小時,法陣還有五個沒有激活,而距離明天下午兩點半還有二十個小時,一四得四,四五二十,平均下來,接下來我每四個小時得激活一個法陣。
又驗算了一遍,確定自己沒有算錯,苦笑一聲,蓋好了金屬板,爬了上去。
舉目四望,紅衣大漢陳真已經下馬站在了呂正陽身後,那些氈帽大漢卻是在草地上來回檢查有沒有活口,他們的檢查方法非常的簡單有效,不管死沒死,都把腦袋割下來再說。
跟呂氏父女告辭,說有事情,必須馬上走,呂正陽開口挽留了幾次,知道我們去意已決後,便吩咐陳真牽兩匹好馬給我,我笑着拒絕,渾然不顧他們的驚愕,掏出空間傳送門,設定好了地點,揮了揮手,便跟申思磐跨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