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0 沙漠風雲(一)
心想這種地方,斷然不可能有人經過,也懶得收起傳送門,摸出了幾瓶礦泉水,遞給申思磐:“拿來喝也行,拿來洗澡也行,隨便用。”
申思磐接過水,嘿然一聲,問道:“鍾老闆,有沒有毛巾?”
我先是一愣隨即釋然,掏出毛巾遞給申思磐,兩人均是用礦泉水將毛巾浸/溼,然後蒙在了臉上,這樣一來,吸入的空氣便沒有那麼滾燙,肺裡面也就舒服了很多。
正要開始尋找鎖匙孔,申思磐突然大叫了一聲,用手指着沙地,嘶聲叫道:“鍾老闆,你看!你看那邊!”
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我也是頭皮一麻。在沙地上有一堆沙子微/微/隆/起,隆/起的沙堆裡面居然有兩隻眼睛,眼神渙散,茫然而又麻木,就在我看過去的時候,這兩隻眼睛竟然眨了眨。
大驚之下,我摸出匕首,指着沙堆裡的眼睛,厲聲喝道:“誰?!”
我並不認爲沙堆裡面只有兩隻眼睛,從隆/起的形狀來看,分明是有一個人被掩埋在沙子裡面,而且,在這兩隻眼睛下方,還有兩個小小的孔洞,不用說,那是鼻孔呼吸之處。
驚訝的同時也很是好奇,在這種沙漠裡面,如果有人被埋在沙子裡面,唯一的下場就是皮乾肉裂而死。如果眼前這個人還活着的話,只有一種解釋,這個人被埋下去沒多久。
好一會,那兩隻眼睛眨了眨,然後眼珠左右緩慢移動,似乎在說他不能開口。
遲疑了幾秒,摸出了鐵鏟,全身肌肉繃緊,小心翼翼的將這人身上的沙子撥開,我這也是以防萬一,如果這是個陷阱的話,只要有什麼不對,我還可以一鏟子鏟死他。
很快,一個婀娜的身形就顯現了出來,咦,竟然還是一個女子,而且,還是一個極爲好看的女子。怎麼說呢,看過《咱們結婚吧》這部電視劇沒?裡面有個柳巖對不對?沒錯,這個女子的五官就很像柳巖……的閨蜜高圓圓。
她手腳被牛筋繩緊緊的綁着,嘴巴也被一個大布條給封住,全身衣衫都已經被撕成了破布條,身上的皮膚也因爲失水過多而乾裂,身上的牛筋繩更是深深的勒進了肉裡面。很顯然,她是被人用浸/溼的牛筋繩綁住,當牛筋繩被太陽一曬,裡面的水分揮發,就會緊緊的收攏……這是一種酷刑。
沉吟片刻,排除了這是陷阱的可能:第一,這個女子離死不遠,怎麼可能來暗算我?第二,我是用空間傳送門來到這的,這天底下,絕對沒有人能知道我會在這個時間出現在這個地點。
扔掉了鏟子,我上前扶起女子,用匕首割開了她身上的繩子,然後又解開了綁在她嘴上的布條,兩片乾澀枯燥而且毫無血色的嘴脣頓時出現在我面前。看上去她很是虛弱,就連/發出呻/吟的力氣都沒有了。
申思磐在身後遞了一瓶水給我,我想了想,拿出一根/毛巾,將礦泉水倒在毛巾上,然後去潤溼女子的嘴脣。其實,我並不是很清楚爲什麼要這麼做,不過,書上都是這麼說的,說是失水過多的人不能馬上讓他大量喝水,要不然,他有可能會吐,甚至會造成生命危險什麼的,反正就那麼個意思。
女子的嘴脣囁嚅了一下,微微張開了少許,雙目恢復了些許神采,目光遊離了片刻,停留在我手中的礦泉水瓶子上,喉嚨裡面咕隆了一聲,接着是一道模糊的囈語,似乎在說再來點水。
我繼續用毛巾潤溼着她的嘴脣,一直到她發出一道沙啞的聲音:“水……”,這才用瓶蓋裝了一半瓶蓋的水,緩慢的倒進了她的嘴裡。
女子眯着眼睛看着我,很是微弱的說了聲謝謝。我點頭回應,將溼毛巾罩在她口鼻上,站起身來,擡頭看了看天上的烈日,摸出一把太陽傘,插在了女子身前,爲她遮擋住陽光。
又掏出十來瓶礦泉水遞給申思磐,要他照顧下這女子:“如果她氣色好一點,就用毛巾給她擦個澡!”
申思磐訝然指着自己的鼻子:“鍾老闆,我是男的呢!”
媽的,你還不樂意?換做胖子的話,早就對我感恩戴德了。我皺眉道:“那行,等我找到地點以後,你負責挖掘,我來給她擦拭。”
拿出手機,想翻看微信上的提示,卻發現這裡沒有任何信號,根本打不開微信,罵了一句,仔細的回憶了一下,依稀記得提示裡面有說,在塔克拉瑪干沙漠正中心,有一個綠洲,綠洲裡面有一個五邊形的湖泊,湖泊的岸邊有一個非常方正的大石頭,巨門臺就在這大石頭的下面。
舉目四望,媽的,說好的綠洲呢?說好的湖泊呢?說好的大石頭呢?這前後左右都是黃沙萬里,根本看不到任何綠色。
我不認爲設定的出口有問題,如果我設置的座標是沙漠的中心,那麼,我出來的地點肯定就是在沙漠的中心。
要不,打電話問問金滿園?
正要撥號,卻又想起沒有信號,忍不住罵了一句,四處張望,猛然看到了紅色的傳送門,心中一動,對啊,我可以等傳送門的冷卻以後,再傳送到有信號的地方打電話……呃,似乎這也不是什麼好辦法,要知道,這傳送門的冷卻時間是半個小時,只是爲了打個電話,一來一回就要用掉一個小時,我可是要在二十四小時之內激活其餘六個法陣呢,時間可不能這麼浪費。
一陣鬱悶,目光掃過那名女子,沉吟片刻,走到她身邊蹲下,見她氣色已經好了很多,身上皮膚沒有先前那名乾裂。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你知道這附近有一個綠洲嗎?”
女子緩慢的點了點頭,蓋在她口鼻上的溼毛巾也是上下起伏。
我不由大喜:“綠洲裡面是不是有一個五邊形的湖泊?”
女子又點了點頭。
“你帶我過去好不好?”我嘿然問道。
女子緩緩的搖了搖頭。
靠,你這人怎麼這樣,難道你不知道你的命都是我救的?難道你不知道只要我撒手不管,你就會在這被曬成/人幹?
還沒來得及發火,女子微弱的說道:“我現在根本走不動,怎麼帶你們過去,那個地方距離這起碼有兩個小時的路程。”
媽的,又是兩個小時被耽誤了,這個金滿園真是該死,居然連個地方都記錯。
“這個好說!”我呵呵一笑,也不管這個女子會有多詫異,當着她面在芥子墜裡面摸出了一個玉佩,這個玉佩是雲知寒的空間袋,裡面似乎有幾個櫃子來着。
那個放法器的櫃子已經空無一物,我將這個櫃子的門板拆了下來,又找了幾件衣服,拿出來把門板放在沙地上,墊上了衣服以後,跟申思磐兩人將女子抱在了門板上。
將一件外套罩在了女子身上,女子頓時感激的看了我一眼。也怪我粗心,直到現在纔想起給她罩上一件衣服,儘管先前她全身幾乎裸/露,但是由於皮膚太乾,如同樹皮一般嚇人,我並沒有意識到男女之別。
又拿出一捆登山繩,做了一個繩套綁在門板上,拖動了一下門板,頗爲輕靈。
“你在後面指引方向,我在前面做車伕!”我哈哈一笑。
“先往這個方向走半個小時。”女子也是嫣然一笑,指着一個方向說道。
我跟申思磐打了個招呼,收好傳送門,拉動了門板,飛快的往前奔跑起來。
對於我來說,多年來的鍛鍊使得我體力極爲兇橫,並不是我吹牛,別說現在這名女子還是我拉着走,根本不費什麼力氣,就算是我揹着她,走上個幾十裡也不是什麼難事。
每跑上十來分鐘,我就要停下來喝上幾口水,然後用礦泉水從頭頂往下倒,申思磐自然有樣學樣,反正他也知道,我身上的礦泉水瓶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甚至他還用礦泉水往那女子身上倒。
不得不說,我們這種做法在沙漠裡面,無異於土豪中的vip。
這女子的臉色越來越好,甚至在跟我交談的時候,她的聲音都恢復到了黃鸝的地步,極爲好聽。
得知這名女子叫呂悅,父親呂正陽是在塔克拉瑪干沙漠裡面混飯吃的沙盜,前不久跟另一股沙盜因爲搶奪地盤大打出手,雖然呂正陽大獲全勝,但對方還是跑掉了不少的人馬,其中有漏網的幾個沙盜,竟然悍不畏死的反攻了呂正陽的大本營,由於呂正陽的大部隊都在外面,大本營裡面防守薄弱,呂悅竟然被他們給擄走了。
糟蹋了呂悅幾天以後,沙盜便將呂悅用牛筋繩綁起來扔在了沙漠上,揚長而去,對於他們來說,將對手在沙漠中曬成/人幹,那就是最大的懲罰。也正因爲如此,呂悅才遇見了我們,得以死裡逃生。
一路飛奔,每走上一段路,呂悅就要改變一個方向,看她隨手指點,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我倒是有些懷疑了,她該不會是信手亂指的吧?乾咳一聲,出言問詢:“我說呂悅,你爲什麼不直接指一個方向,然後要我直接過去就是,非得要拐來拐去的做什麼?”
呂悅微微一笑:“你聽說過沙漠中的流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