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狼狽逃竄的蟲戰士,小李兀自不相信……這些蟲戰士逃跑,很顯然,西海公園聚居地遇到了不可抗拒之力。
否則蟲戰士爲何要逃。
但是再不相信,他也只能收斂自己的驚詫,開始參與圍捕逃亡的蟲戰士。
戰鬥已經在密林中各處發生。
爲了逃生,這些蟲戰士,爆發了最大的戰鬥力。其中一名兩核蟲戰士,奔向一名殺蟲隊隊員,手中的蘑菇武器大刀,在摩擦生起的焰火中狠狠劈下,周身空門大開,這是不要命的打法。
放在平時,殺蟲隊隊員,可以選擇遊鬥避開重點,然後反殺他。
但這名隊員還是有些沒準備好,沒想到一照面對方就是以命搏命,這讓他有一絲猶豫,正是這絲猶豫,失去先機。
在搏命之中失去先機,是足以致命的。
明白這一點的殺蟲隊隊員,臉色瞬間灰敗,想反抗搶回先機,但是已經無力迴天。
“我要敗了嗎?”
殺蟲隊隊員心中不甘,他想過自己會轟轟烈烈死去,像個英雄一樣視死如歸。但是真要死了,那一剎那的恐懼,讓他只想喊饒命。
不過,饒命也來不及喊。
只能極力招架。
看到殺蟲隊隊員臉上的灰敗等死神情,兩核蟲戰士心中一陣得意,只要殺了個人,沒人阻擋他就能逃之夭夭,以他兩核蟲戰士的身份,逃去另外幾個聚居地,一樣會得到重用,享受的日子還有。
“堅持住!莊子!”
陳秀妮的驚呼傳來,她看到了手下危機,但是卻來不及救援。
蟲戰士同樣聽到了陳秀妮的驚呼,這讓他不禁加快了幾分手速,要更快殺死這個叫莊子的殺蟲隊隊員,否則等陳秀妮騰出手,就不好逃命了。
“死!”
一刀重砍,蘑菇武器大刀是用特殊的材料製作,加上琥珀石的燃燒,可以釋放小劑量的活性光波。
咔嚓!
莊子的金核大刀,被硬生生腐蝕斷裂。
這一次,莊子再也無法支撐,唯有閉目等死:“我命休也!”
兩核蟲戰士獰笑着揮砍,這一次,要徹底解決莊子。
只是。
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忽然一道電光般的身影從遠處衝過來,接着就看到這個身影猛然從兩核蟲戰士身旁錯過。
然後急轉彎,向不遠處另一名被殺蟲隊阻攔的蟲戰士衝過去。
等身影離開。
噗嗤一聲。
閉門等死的莊子,感覺到臉上一片溼熱,像是血灑在臉上。豁然睜開眼睛,只見原本還氣勢洶洶的兩核蟲戰士,已經從身體左肩到右肋,裂開一道血縫,血不停噴濺。
表情還保持着之前的獰笑。
下一瞬間,上半身滑落,下半截身體保持着前跨馬步姿勢,血漿不停噴射,噴到兩米高的空中,再落下。
莊子愣神一秒鐘,隨即反應過來,將兩核蟲戰士的屍體踹開。吐出嘴裡的血,防止被感染疥蟎寄生蟲。
然後轉頭,望向另一邊。
那一邊,穿着猙獰戰甲的沈聰,正將最後一名兩核蟲戰士砍死,然後頭也不回的消失在密林之中,去向另外的戰場,繼續獵殺兩核蟲戰士。
“好強……”
莊子目視沈聰遠去的背影,滿腦子都是震撼,那一刀他沒看到,但那一刀的威力觸目驚心。
一道破空聲由遠及近。
陳秀妮已經解決了面前的蟲戰士,衝過來,看到被刀劈兩半的兩核蟲戰士,壓住心頭的震動,問道:“莊子,沒事?”
“我沒事,隊長,是黃老闆,救了我。”
“我看到了。”
陳秀妮目光掃視前方,那裡同樣有兩核蟲戰士的屍體,都是沈聰趕過來,簡單一刀殺死。秀眉挑起,陳秀妮表情略顯振奮:“打起精神,我們去另一個方向支援。”
莊子換了一把金核大刀,跟上去:“好。”
……
兩把短劍狠狠扎入一名蟲戰士的胸口,苗花鳳再一腳踩着蟲戰士的屍體,將兩把短劍拔出來,挽了一個劍花,將血花甩乾淨。
微微有些嬌喘。
她殺的是一名兩核蟲戰士,實力與她不差多少,加上拼了命要逃,很是費了一番功夫纔拿下。
蟲戰士培養不易,需要多少條人命才能培養一枚蟲核。
種植還有失敗的風險,更別說能種植成功兩枚蟲核,這些都是蟲戰士的中堅力量。能殺死一名兩核蟲戰士,苗花鳳內心裡很有成就感。
然而,當她擡起頭,看到前面不遠處,猙獰的戰甲,心中的成就感就備受打擊。
什麼叫一個人毀掉一個聚居地,她終於明白過來。
當這個身穿猙獰戰甲的男人,從天而降,獵殺逃跑的蟲戰士跟切瓜砍菜一般,那種天神下凡的姿態,深深震撼着苗花鳳的內心,久久無法平息。
作爲蒙陰五姐妹的二姐,鑽石國家礦山公園聚居地的主管,苗花鳳可以說是女中豪傑。
平日裡眼光高得很,並不是很看得起男人,但是今天,她不得不低下高傲的頭顱面前的男人,已經強大到離譜程度。
“他絕對是陳鎮長、許雲一個級別的強者!”
苗花鳳認識陳久賢,也認識許雲,見過他們出手,雖然沒有此時沈聰的風頭強盛,但那是許久前。如果陳久賢活着,肯定更恐怖,而許雲已經種植第五顆蟲核成功,成爲五核蟲戰士,一樣會更恐怖。
一個陳久賢,末世中建立松鼠鎮蘑菇城。
一個許雲,一手顛覆了濟牟岱地區的格局。
“現在又來一個黃老闆。”
些許的挫敗感,很快被苗花鳳拋諸腦後,她看着前方,正在仔細搜尋,想要找到漏網之魚的沈聰,忍不住喊道:“黃老闆……”
話音未落。
沈聰猛然回過頭,滔天的氣勢,彷彿一柄心靈大錘,轟然砸向苗花鳳,這是混合了超四天賦、究極鐵人的威壓,以及他肆意釋放的混亂活性波。
或許普通人感受不到,但是身爲鐵人的苗花鳳,卻如遭雷擊。
臉色唰就白了。
差點一口氣喘不上來。
那種恐怖的活性波干擾,讓她難受憋屈到無以復加的地步,彷彿一隻螞蟻,擡頭仰望一頭大象。
深深的無力感襲遍全身。
後半截話,只吐出一個“我……”便沒了下文。
沈聰的活性波稍放即收,一雙眸子裡,閃爍着冰冷的光芒,那是一種看到低等生物的漠視。
三秒鐘後,他纔開口:“通知陳秀妮,不要放跑一個蟲戰士,一共一百五十六名蟲戰士,注意清點屍體,還差四名蟲戰士。”
說完,轉身衝向西海公園聚居地,外圍逃跑的蟲戰士已經清理乾淨。
他追殺了一圈,早就用天眼統計出屍體的數量,比之前偵查時清點的數量,少了四個,也就是說,有四個蟲戰士,要麼逃走了,要麼躲在聚居地的某個角落。
來得快,走得也快。
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話,一副猙獰戰甲的背影,以及那細思極恐的觀察力,印刻在苗花鳳的腦海中。
久久不能散開:“他連死了多少蟲戰士都清楚,對我們來說艱難的戰鬥,對他來說相當於……拍蒼蠅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