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這一幕，所有人都驚呆了。
眼看就要把長髮男子打爆，怎麼突然之間變得更強？
“他突破了！”
忽然，一名至尊強者反應過來，失聲叫道。
衆人臉色大變。
長髮男子實力原本就深不可測，需要衆人竭盡全力才能壓住他，現在一朝突破，上天入地，還有誰能是他的對手！
一時之間，三十六個至尊強者，看着在空中如同烈日般的長髮男子，都升起一股深深的無力感。
“我要感謝你們這羣小輩，如果不是你們把我逼到極限，我也不會在巨大壓力下領悟無上境界！”
長髮男子猶如天威般的聲音緩緩傳來，笑聲震盪，在每個人的耳邊隆隆炸響。
這聲音極具穿透力，那些已經消耗得七七八八的少年至尊聽了，竟然忍不住全身顫抖起來。
長髮男子凌空緩緩站起，身上泛着微微青光。他張開雙臂，左臂之上是紅日，右臂之上是圓月，無盡星辰在他背後，形成一對夢幻般的，橫亙整個天空的雙翼。
衆人臉色發白，不由自主地向後退去。
哪怕他們都是至尊，擁有無敵自信，但是感受到長髮男子突破後傳來的龐大如山的威勢，還有那無法言述的無上境界，都失去了再戰的勇氣。
差距太大，就象是普通人面對神明，不論如何勇敢，也不可能揮拳相向。
這種差距，數量根本沒有任何意義，再來一百名至尊也是白費力氣。
“我能夠突破這無上境界，你居功至偉。”長髮男子一雙神異的雙眼看向方展，“爲了表達對你的感謝，我會把你拉進我的夢魘瞳術，讓你承受最痛苦噩夢的折磨，時間是：永遠！”
他森然一笑，眼神裡射出幽幽的碧光，從天而降，無聲無息籠罩方展。
方展亡魂大冒，急忙施展瞬殺之眼，極黑與極亮交替閃過，摧枯拉朽的毀滅力量綻放出來，讓周圍的空間都隱隱有要崩潰的徵兆。
然而，夢魘瞳術的碧光卻絲毫不受影響，瞬殺之眼落在上面，彷彿直接穿透了空氣，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魂字決！”
方展心頭劇震，最強絕招連對手毛都碰不到一根，這一戰，已經無法再打下去。
意識世界深處，魂字決疾射出無數道燃燒的符文鎖鏈，強行震動着虛靈禁界的空間壁壘，就要帶着他破開空間，回到外界的肉身靈體中。
這是最後的辦法了，憑藉自由進出虛靈禁界的能力，方展打算自己回到外界，燃燒元神，毀掉長髮男子的元神，讓其精神意識體跟着一起覆滅。
沒有元神，精神意識體是無法單獨存活的。
巨大光柱再次出現，籠罩方展，隨着空間壁壘的打開，他的身影變得隱沒起來，就要消失。
忽然，長髮男子遙遙伸手一指他，喝道：“定！”
這個字一說出來，給人一種實質般真實感覺，似乎說出來就是事實，就會變成真的。
於是方展剛要消失，就不能動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竟然真的被定住了！
無論他如何催動魂字決，使出進出虛靈禁界的能力，都無法再動一步。
那定住他的神通，沒有任何感覺，也感受不到任何沉重，但是就是不能動，似乎那並不是力量，而是一種無名的法則。
夢魘瞳術的碧光籠罩過來，猶如大海般淹沒他的全身。
“放開他！”
雲白煙四人齊聲怒喝，一同撲了過來。
長髮男子看也不看，輕輕揮手，四人便瞬間僵在空中，如同定格的畫面，靜止不動。
衆人臉色蒼白，揮手定住四名至尊，這是何等神通，已經超出他們的理解能力之外。
“哦哈哈嘿嘿啊啊啊呃呃呃……”
方展已經什麼都看不到了，眼前的所有景象瞬間消失，那令人厭惡的恐怖老嫗如同浩蕩大軍，從四面八方向他涌來。
夢魘世界再現。
“難道我要永遠淪陷在這個噩夢般的場景中，不可掙扎嗎……”
方展全身都劇烈地顫抖起來，即便是鋼鐵般的神經，也不禁感覺到了一絲絕望。
他不怕死，但是身爲修士，他深深知道，有無數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情。
而且在這種無法擺脫的夢魘中，一切皆是虛幻，沒有任何邏輯和規律，這意味着，他就算是想自殺，都不可能！
“我不相信，我會落得這樣的結局，一定有辦法，一定有辦法的！”
他閉上雙目，儘管這樣依舊能看到越來越逼近的恐怖老嫗，卻是讓自己如同要沸騰般的心情平靜很多。
大腦瘋狂運轉起來，每一息都有萬千道思維閃過，苦苦思索着破解的辦法。
正面對抗是沒有任何希望了，原本長髮男子就超越他兩重大境界，現在一朝突破，進入那玄而又玄地無上境界，等於是超越三重大境界。
這就象是靈光境修士面對靈體境修士一樣，甚至比這差距還要巨大，因爲境界越高，差距越大。
等等，境界越高，差距越大……
突然，這八個字從方展腦海裡猛地躥出來，瞬間定格。
如果是境界越高，差距越大，那反過來，境界越低，是不是就差距越小？
他雙眼瞬間亮了起來。
雖然境界拔高後不會再低，但是別忘了，這裡是虛靈禁界。
虛靈禁界最大的法則就是平衡。
“我降低不了長髮男子的境界，但是卻可以降低自己的境界，然後強行壓制他的境界也跟着降低。”
“他是靈魂四重境界，還可以發出夢魘瞳術和那古怪的神通，如果是靈意四重，靈體四重，甚至是靈體一重呢？”
“把境界降到最低，即便本身戰力經驗感悟還在，哪怕是擁有移山填海的神通，受到如此限制，恐怕也發揮不出來！”
方展心想着，忍不住大笑起來。
笑聲之中，他的境界開始急劇壓縮，轉眼之間，便從靈魂四重降至靈意境。
靈意九重、八重、七重……一重，靈體境！
當方展把境界壓制到靈體境後，那周圍已經觸手可及，如同軍隊般的恐怖老嫗，和那些噩夢場景，突然變得扭曲起來，然後化成無數道碧光，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