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得到消息,老祖宗知道婉儀的事情後氣倒了,張醫生已經過來了,說是不適宜送去醫院了,就這兩天的時間了。我們這邊處理了趕緊過去,準備準備。”
陳德豐冷聲道。
跪在地上的陳婉儀一聽老祖宗倒了,嚇得身子一顫,擡頭望了一眼陳德豐,卻只看到他一對冰冷的眼睛。
“婉儀,你還有什麼說的嗎?”陳德豐冷聲道。
“爸爸,您叫我說什麼?我沒虧家族一塊錢,我用的是我的私蓄。再說,我開的是拳館,投資拳手是我的正常經營項目,鄭漢是因爲我看重他的潛力,一千萬泰銖,投資一個未來的頂級拳王,難道虧本嗎?”
陳婉儀緩緩而言,說到這裡偏頭看了一眼陳婉珍,又道:“你的拳手兩次敗給鄭漢,甚至買通了侖披尼的賽事部,都沒能贏他,你應該是清楚他的價值的。”
“哼,打贏一個侖披尼排名十六的拳手算什麼?他離頂級拳王還有十萬八千里。分明是你和他裡外私通,私盜家財。當年媽媽讓姨將你從北京來回來,沒想到卻是餘情未了。“陳婉珍冷聲道。
“大小姐說得對,那個鄭漢實力微弱,要身體素質沒素質,要技法沒技法,僥倖贏了兩場拳賽而已,也敢妄言頂級拳王?我都不明白,你對他哪來的迷之自信?”堂下陳顯忠這時說道。
“他要那麼弱,你又何必買通波拿猜呢?不知道這次你們損失了家族多少錢,說來聽聽?”
陳顯林盯着陳顯忠氣憤地道。
“婉儀,說吧,是因爲你喜歡那個鄭漢嗎?”這時陳德豐冷聲說道。
陳婉儀渾身一顫,終於淚目了。
是的,她是喜歡鄭漢,但她爸爸這話什麼意思,是在直接坐實給她定的罪名啊。
什麼私通外人謀取家財都是說不過去的,只有聯繫上這一條,才能坐實她的罪名,這也是她一直儘量避免的事情。
可惜,她沒料到父親和姐姐會對她這麼狠!
她是藉着下注補貼了鄭漢,但她手中有母親給她的一億泰銖私房錢,自己本身也有三千萬泰銖的積蓄,這都不屬於公產,花了一千萬又怎麼樣?與家族何干?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既然爸爸決意要拿她下刀,老祖宗又不行了,她還能怎麼樣?
“唉!我先去醫院了。”
這時陳婉儀的爺爺陳實名輕嘆一聲站了起來,低下頭摸了摸陳婉儀的腦袋,面色平靜、語氣和緩地道:“壯壯啊,你和爺爺性子差不多,淡泊名利,又沒有狠心,做事下不了狠手,既然兒女情長,就算今天這一關過了,以後也過不了,不如以後就別管這些事情了,反正老祖宗也不行了,也沒人逼你了,你就過好自己的日子,有空去看看爺爺。”
說罷,他就直接走了,對陳婉儀的事也沒有任何交代。
“爺爺慢走,壯壯會去看您的。”
跪在地上的陳婉儀輕聲泣語道。
此時的她,連心都是冷的,唯有親爺爺一句話,讓她感覺到了一絲溫暖。
十月十三日,這一天對於鄭漢來說過得很慢,訓練也不安心,直到下午訓練完,他也沒看到陳婉儀出現。
陳婉儀的手機一直關機,他也不想找陳顯林,因爲他和陳婉儀之間有一個默契,就是在外人面前一直保持着距離。
他給趙欣和林晴也打過電話,但奇怪的是,兩個女孩的手機也是關機。
他也找過周陽,後者是趙必成帶過來的人,但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過他告訴了鄭漢一件事情,趙欣和林晴的父親前幾天就到了泰國,正和陳家談判,開啓三方合作,趙欣和林晴的手機不通,或者與這個事情有關,又或者兩個人已經回國了也說不定。
雖然沒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但鄭漢也放了一些心下來,他不知道二女的國內手機號碼,打的都是她們在泰國的手機號,要真回國了,也是很有可能的,畢竟她們都來一個多月了。
隨後三天,鄭漢一直沒聯繫上陳婉儀,不過家裡倒是來了電話,老爸已經帶着阿媽和妹妹到了叔爺家裡。
上場拳賽過去了八天後,也就是十月二十日早上,鄭漢完成了體能長跑訓練後,回到拳館房間後,也不洗浴,又拿出手機打給了已經關機了七天時間的陳婉儀。
“嗯,通了?”
音樂鈴聲響起,鄭漢感覺聽到了仙音一般。
“壯壯?壯壯?”
電話接通了,陳婉儀沒說話,他急得立即喊了起來。
“憨憨……”
陳婉儀的聲音響起,完全不似往日的溫潤,而是非常嘶啞,而且無力的感覺很嚴重。
“壯壯,出什麼事了?你還好嗎?”鄭漢嚇了一跳,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大聲問道。
“沒事,我很好。我家老祖宗過了,剛過頭七,有些累而已。”陳婉儀道。
“……”
鄭漢張了張嘴,原來是發生了這個事情,他心中卻是放鬆了不少,想了想道:“那你要注意休息啊,聲音嘶成了這樣,多喝點水。”
“嗯。”
陳婉儀迴應了一聲,沒說話,好像沒什麼力氣說話一樣,卻是又沒有掛斷電話。
鄭漢也沉默下來,他本就不太擅於言詞。
“說話呀,別停,我想聽你聽說。”陳婉儀忽然說道。
“說,說什麼呢?”鄭漢感覺有些緊張,結巴地道。
“和以前一樣,說大山裡的事情,我喜歡與世無爭的感覺。”陳婉儀嘶啞着聲音道。
“哦哦……”
陳婉儀一提到大山,鄭漢就想到了自己家裡,不免思鄉的思緒又起來了,平時言談不多,這時卻是絮絮叨叨地說了起來,陳婉儀開始有時迴應一下,後面一直靜靜地聽着。
“憨憨,準備離開君漢拳館吧。”突然,陳婉儀說道。
“啊,爲什麼?”鄭漢驚道。
“別問那麼多,我想開一家完全屬於我們自己的拳館。”陳婉儀道。
“行,我以前也想過,就是沒錢,嘿嘿。”鄭漢笑道。
“嗯,明天就離開吧。”
陳婉儀輕聲說了這一句話後,就沒有再說話了。
“這麼快?”
鄭漢雖然有些疑惑,也沒再問什麼,又開始說些大山裡面的事情,都是一些兒時的見聞,說過很多次了。
陳婉儀那邊也一直沒說話,直到響起輕微的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