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讓你爸送你妹你媽過來看病,就是不聽,你也一樣。不知道爭什麼餓氣,不是一家人嗎?我們這一大家子,還能湊不出錢?你爸你媽不說,你妹就平白耽擱了時間知道嗎?”鄭仁平不滿地道。
“嗯嗯。”
鄭漢不好意思說別的,嗯個不停。
“這樣,你馬上讓他們過來,這邊我們安排,你不用管。對了,你不回來嗎?在那邊打上拳了嗎?”鄭仁平道。
“二叔,我這邊挺好的,壯壯你記得嗎?我現在在她和我兩個朋友開的拳館裡打拳,對我挺照顧的。這次打拳贏了,給我發了一大筆獎金。我明天就把錢轉過來,給我媽他們瞧病。”鄭漢道。
“壯壯?你提起來有點印象。你說你打拳贏了,就你那實力也能打贏?”鄭仁平疑惑地道。
“二叔,我今天打的是侖披尼七十公斤第十六名,我打贏了。知道侖披尼嗎,二叔?”鄭漢有點得意地道。
“當然知道,我們公安系統正打算引進泰拳的一些訓練內容。這麼說你的實力還真提升了不少啊,都能打侖披尼了?呵呵,看來你一時半會回不來了啊!”鄭仁平道。
“也不,年底之前說不定要回北京,打北京區的英雄讚歌的預選賽。”鄭漢道。
“哦,那你打出了一點名堂,就好好打,家裡有什麼事,就交給我們,別學你爸爭窮氣,瞎耽誤功夫。”鄭仁平道。
再問候了一下叔爸叔婆後,鄭漢掛了電話。
這邊繼續宵夜,侖披尼拳場大門口,陳婉珍和陳顯忠一臉晦氣地走了出來。
本來只是很簡單的交易,給鄭漢安排一個稍強的對手,但卻沒想到會因爲五十注限注、和鄭漢再度以弱勝強贏了拳賽,而出了問題,他只能自嘆倒黴了。
他剛隨同大小姐陳婉珍回到老宅,就被侖披尼監督部的一通電話給叫了回來,讓他狼狽不堪。
這其實還是侖披尼看在陳家的面子上,不然直接上門抓人了。
這次事件,侖披尼最後看在陳家的份上沒有擴大化,但所有損失由陳家和波拿猜所屬的拳館負責,並且波拿猜的拳館也被取消了侖披尼的賽事組織權。
這損失就大了,波拿猜也不是吃素的,死咬陳顯林,讓陳家包攬所有損失,不然他就將陳家內訌的事情曝光。
陳顯林沒辦***披尼的損失也不知道怎麼算的,高達一點二億泰銖,顯然這是黑了他一把,而波拿猜的拳館損失同樣巨大,向他索賠一億泰銖,他扛不下,只好彙報給了陳婉珍。
到了這個地步,陳婉珍也無力迴天,只好出錢了事。
侖披尼的錢給足,而另一方面給了一半,也算是擺平了獅子大開口的波拿猜。
“這次,算是栽在了趙欣和林晴那兩個丫頭手上。”上了車,陳婉珍恨恨地道。
點點頭,陳顯林不敢接話。
要不是趙欣二女的四十注,光是陳顯林的十注限注,區區一千萬泰銖,未必會驚動侖披尼官方。
“你看看挑的都是什麼拳手?要是贏了,能有這麼多問題嗎?”陳婉珍臉黑地訓斥道。
陳顯忠訕訕地道:“下次……”
“還有下次?”陳婉珍沒好氣地道。
“大小姐,那個鄭漢的實力有些古怪,比上次開業賽強了很多,我有些估計不足。”
陳顯忠嘆道。
搖搖頭,陳婉珍不再說話。
按侖披尼的規矩,讓一個排名十六的拳手和鄭漢打,已經到極限了,侖披尼不會安排實力非常懸殊的一對拳手打,
因爲沒有任何懸念的拳賽,不僅吸引不了拳迷,在賭拳方面,一邊倒的賭注,就算賠率再小,都押在必贏的一方,也會讓侖披尼虧錢。
所以這事,實際也是怪不上陳顯忠的。
怪只怪,運氣不好,遇到了兩個亂花錢的富二代。
“族長正和趙林兩家談判,要是成了,大小姐,能不能逼那兩個丫頭離開泰國?”
陳顯忠道。
陳婉珍沒接話,陳顯忠也沉默下來。
“大小姐,我看婉儀,她肯定和那個鄭漢有問題,她在演戲。”過了很久,陳顯忠突然道。
“你確定?”陳婉珍幽幽地道。
“要不然她能拿那麼多錢給鄭漢?也不見她給其他的拳手。”陳顯忠道。
“壯壯,別怪我,是你自己選擇站在了爸爸和我的對立面。”黑暗中後座上,陳婉珍眼中閃過一片冷意、與決絕之意。
二人一路自此無話,回到了陳宅。
陳婉珍回家後,直接去見了她父親陳德豐。
“爸,我懷疑婉儀和那個鄭漢有問題,她通過下注的方式給了鄭漢一大筆錢,一千萬泰銖。”陳婉珍說道。
陳德豐眉頭一皺,看着大女兒足足五秒鐘,讓後者額頭都出汗了,才道:“你知道這話意味着什麼嗎?”
“爸,我知道。”
陳婉珍咬着牙,一臉冷峻地、毫不猶豫地答道。
她當然清楚,如果妹妹真的做了,她就是家賊,要在幾十年前,按陳家的規矩,可以直接浸豬籠了,放在現在也不輕鬆。
可她也沒說謊,她在現場的確聽到了,壯壯給那個鄭漢下了大注,陳顯林的十個限注應該就是。
要真是鄭漢下的注,那也沒什麼。
可那鄭漢有錢下一千萬泰銖的注嗎?
輸了錢,他有錢還嗎?
也就是說,從一開始,壯壯就沒想着讓鄭漢還錢,這不就是以家財私通外人嗎?
今天在侖披尼的失利,刺激到了她,她覺得有必要對壯壯下點狠手了,要不然有趙欣那兩個丫頭在一邊攪和,搞不好會壞她的大事。
點點頭,陳德豐揮揮手,讓陳婉珍出去了。
在後者出去之後,他嘆息了一聲。
兄弟鬩牆啊,終於開始了!
他一向以強勢爲名,在他的手上,整個陳家拋棄了上百年的傳統,但真到了要兄弟鬩牆的時候,他還是免不了心生感嘆。
陳家的錢,可以虧掉,但不能用這種私通的手法轉給外人,如果婉儀真的做了這種事情,他也保不住她,因爲無論是改革派還是保守派,都會拋棄她。
就連培養她的老祖宗,也同樣會拋棄她。
婉儀最好的結果,就是被幽禁,從此無法再接觸陳家的任何事務。
最壞的結果,就是被趕出陳家。
婉珍這樣做,就是想直接一棍子打死自己的妹妹。
他也爲老祖宗的手段心寒,當年老祖宗看到已經無法阻止他之後,轉而給婉儀輸灌孝義傳家的傳統理念,偏生婉儀又是那種性子,以至於今天終於到了徹底決絕的時候了。
“哎!”
陳德豐再嘆一聲。
但他的心中,已經決定下來了,不管婉儀有沒有這麼做,結果都一樣。
因爲自已看重的接班人、他的大女兒已經遞給了他一把刀,可以砍死保守派看重的繼承人的一把刀。
他手中有大把的項目,但缺少資金,而趙林兩家有大把的資金,但缺少項目,雙方已經進行了第一輪三方會談,意願都不錯,有非常好的合作前景,只要他解決了家族內部事務,就可以輕裝上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