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小蝶嚇了一跳,臉色煞白:“他,他,他只是問客人住在哪個房間,我,我,我告訴他了,而且這件事情,趙兵也知道,我以爲他是趙兵的朋友,我哪裡知道他就是兇手啊!”
她都快要哭了。 【,
“你別緊張,我隨便問問而己。”陳程卻是心裡一動。
“不過,你剛纔說,趙兵也知道這個人來過?對了,昨天晚上趙兵在酒店嗎?”
候小蝶不說話了。
她答應過趙兵保密,但面對警察,她又不敢隱瞞。
陳程更加疑惑了,擡起頭,看向候小蝶:“你知道什麼,沒有告訴我對吧?”
候小蝶狠狠的搖頭,嚇得臉色大變:“我沒有,我只是答應替他保密的。”
她已經把最不該說的全都說了。
於是她變得忐忑和自責,隱隱覺得很對不起自己的偶像。
昨天晚上有人要殺趙兵,藉口是趙兵的朋友,然後她告訴了對方門房號,最後差點害鐨了趙兵。
今天又失信,把趙兵不在酒店的事實告訴了陳程。
這一刻,候小蝶很難過。
因爲真的很傷心,所以她哭了起來,沒有哭聲,只是暗自垂淚,她覺得自己很不對趙兵。
可她不知道的是,她就算不說,陳程也已經從監控記錄中分析出這個事實。
趙兵沒有住在賓館,自然也躲過了對方的暗殺。
按理說這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可陳程卻有另外一種猜測,只是他不敢枉自說出自己的猜測,甚至都在心裡安慰自己是多想了。
他有些吃驚的想着這些事情,見候小蝶哭了起來,他皺起了眉頭,說道:“我知道你可能答應過要替他保密,但就算你不說,我也已經從視頻中看到了,他昨天晚上本就不住在酒店,這也不是什麼大事,你何須自責,而且我是警察,不是壞人,你擔心什麼呢?”
是啊,自己擔心什麼呢?
候小蝶想着,才醒悟自己並不擔心什麼,只是心裡很難過,覺得對不民偶像而己。
搖搖頭,候小蝶不準備再說話。
可事實上陳程已經不準備問她的話了,因爲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慢慢的清醒。
他默默的看着視頻,將幾個很關鍵的時間點都記了下來。
把一些細節歸納起來,分析之後,陳程發現了一個問題。
趙兵什麼時候從酒店離開的,其實監控中並沒有看到。
這說明一點,趙兵不是從大門出去的。
那他爲什麼要避開別人呢?
陳程有些疑惑。
既然要避開大家,爲什麼早上回來的時候,又大搖大擺的從大門進來呢?
這一招並不高明。
陳程是刑警出身,破了不少大案要案,經驗豐富。
他最終只能如此解釋這件事情——趙兵根本就不在乎他懷疑。
苦笑幾聲,陳程確定自己的猜測。
但他也只能苦笑無語。
趙兵並沒有把他看在眼裡,這就是事實。
陳程自己都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將視頻拷備了一份,陳程將二十四小時內的監控記錄刪除,對老闆吩咐了幾句,便告辭離開。
結果剛剛坐上警車,他便收到一個很重要的消息。
城東有很重要的發現。
……
十多名警察在山頂四處搜索,卻一無所獲。
胡飛手裡提着一隻透明的塑料袋,展示給陳程看:“陳隊,這就是線索。”
袋子裡,裝着他收集到的十片指甲蓋。
觸目驚心,還染着血跡,像是用鮮紅的指甲油塗抹過,手法似乎不好,所以沒有塗抹得很均勻。
“這很明顯是人的指甲,而且從現場的血跡來看,事情發生在大概五個小時以前,也就是說,事情發生在早晨的五點左右。”胡飛道。
陳程眯着眼,看着手上的袋子,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他沒有說話,默默的想着事情。
胡飛繼續道:“我們懷疑這裡發生過血案,而兇手的手段格外的兇殘,這就是證據,居然活生生的把人的指甲蓋一片一片的掀下來,十分的殘忍,簡直是駭人聽聞。”
“這裡的確發生過血案。”陳程點頭道:“而且很有可能,死者就是馮洋。”
胡飛一愣:“不可能吧?他不是昨天晚上剛剛被救走嗎?如果對方要殺他,完全不用救他出來。”
“他是想要逼問一些事情。”陳程自言自語的道。
胡飛還是不相信:“我還是覺得太不可思議了,你這個推測,難以讓我信服。”
“我知道你不信,因爲你沒有找到屍體。”陳程吸了一口氣,道:“走吧,我會讓你相信我的判斷。”
“去哪?”
“當然是去收屍啊!”陳程頭也不回的下山。
一羣手下都跟了上來,面面相覷。
大家找了這麼久,也沒有找到死者,難道陳隊長卻知道死者在哪裡?難道這裡真的發生過命案?
事實上,現在收集到的線索,只能證明這裡發生過一起故意傷人的案件,卻無法證明有人死了。
警察,都會以證據來判斷一切。
沒有證據的事情,很難讓人信服。
但很快,他們就服了。
因爲就在崖下,他們找到了一具血淋淋的屍體。
正是馮洋。
大家傻眼了,再次面面相覷。
胡飛呻吟了一聲,苦澀的道:“兇手太殘忍了,殺人不過頭點弟,用得着這麼殘忍嗎?”
馮洋的屍體先前正在被兩隻野狗嘶咬,兩條腿已經吃得只剩下骨頭,若不是大家來得及時,估計永遠都找不到屍體。
僅管大家及時趕到,可馮洋的屍體依然殘缺不全,場面十分血腥。
“原來他不是要救人,而是要殺人。”胡飛嘆道:“可他爲什麼不在刑警隊直接殺人呢?用得着花這麼多時間來審問嗎,馮洋有什麼東西,是這個兇手想要的?他們有仇嗎?”
陳程皺眉,此時心裡已經翻江搗海。
他已經開始嚴重的懷疑一切都是趙兵所作所爲。
可他什麼也不能說。
趙兵這種人,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人物,而且至少這幾天,趙兵處處給他留了面子。
那現在怎麼辦?
想盡一切辦法先把事情擺平結案纔是正理,至於趙兵會不會再次找麻煩,陳程一點也不擔心。
他突然明白,爲什麼趙兵走的時候,他會覺得趙兵的態度轉變很快。
原來,一切都是趙兵做的。
還好,現在趙兵已經走了,陳程在心裡鬆了一口氣。
想到自己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都要爲了趙兵的事情而折騰,要使出渾身的解數,才能把這件事情擺平,才能爲趙兵擦乾淨屁股,陳程的心情就有些苦澀。
……
從外表看來,梅麗東莎實在不像是受了重傷的人。
她依然是那麼性感和美麗,只坐在那裡,便對眼前的七八名山口組的高手是一種致命的誘惑。
但事實上,她真的受了許多傷,身上到處都是傷口。
這段時間,她和山口組算是真正扛上了。
究竟殺了多少人呢?
她已經記不清楚。
“你們覺得我漂亮嗎?”
梅麗東莎坐在一條河邊,做出最迷人的姿勢。
前有大河,後有追兵,她已經無路可逃。
可她依然顯得很輕鬆。
這讓眼前這幾名高手都有些謹慎。
八名男子,年齡不齊,從二十多歲,一直到四十多歲,不過全是壯年。
他們是山口組最精銳的力量。
山口組也是被逼到無可退路了,如果一味的躲避,只會讓梅麗東莎殺更多的人。
梅麗東莎現在已經不再“挑食”,只要是山口組的人,她遇到了就不會留手,就算你運氣好,沒有遇上她,也可能被她找上門來。
她與阪口太郎遭遇過好幾次了,兩人苦戰數場,都受了傷,但總的說來,阪口太郎佔據了絕對的上風。
主場作戰,阪口太郎的傷勢,都能得到最好的治療和恢復。
梅麗東莎則不同。
如今山口組數萬幫衆,幾乎遍佈全東洋國,到處都在找她。
似乎那些人已經不再怕死,幾乎要將整個東洋國翻個遍。
梅麗東莎在前期,總是能夠藏得很好,但她的特徵太過明顯,到了後期,她依然殺了不少人,無時無刻不在殺人,可她曝露的次數也越來越多。
但,她就是這個脾氣,不達目的不罷休。
她就沒想過離開,更何況現在離開也很不容易。
雙方已經到了不死不休的局面。
如果現在又遇到阪口三郎,梅麗東莎很清楚,那就是死路一條。
還好,這次截她的,雖然身手也不錯,人數也很多,可經過一番苦戰,十四人,如今還完好無損,有一戰之力的,不過八人而己。
但她已經是強弩之末,已經沒有再戰之力。
所以,她不得不延緩一下對方的攻勢。
幾人面面相覷,爲首的一名男子,大概四十餘歲,和同伴一樣,他手中也提着一把東洋刀,看着梅麗東莎,他的神情異常的小心。
“你很漂亮,但沒有用的,你殺了我們那麼多兄弟,我們是不會放過你的,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梅麗東莎笑眯眯的道:“好啊,那你們就上來啊,你們覺得,就憑你們這幾個人,就能攔住我?不過是送死而己。”
“是嗎?我覺得你可能也沒有再戰之力了吧?”那男人試探道。
“是啊,我已經累了!”梅麗東莎調皮的道:“我求求你們,過來殺我吧,很簡單的,很容易就能殺死我,你們來吧!”
有人越衆而出。
爲首的男子立即一揮手,道:“不要中了她的計,不要被她激怒。”
他看着梅麗東莎眼神中的一抹失望,更加堅信自己的判斷,有些得意的道:“我們自認不是你的對手,但你也不可能打得過我們八個人,我們可不是一般人。”
“知道,你們就是山口組下面養的幾條狗。”梅麗東莎和趙兵呆得久了,說話很有些華夏人的味道和語氣。
“你激將也沒有用,我們不會上當。”男人笑了起來:“因爲我們根本就不用冒險,就可以很輕鬆的殺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