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刺激趙兵,因爲這個時候,他真的很想趙兵給他來個乾脆,憤而殺人,那纔是他想要的結果。
“我是不是笨蛋,一會兒你就知道了。”趙兵很溫和的道:“我知道,你想刺激我,然後讓我殺了你,那就遂了你心願是吧?可是我真的不是笨蛋,至少沒有你想象中那麼笨,所以,我不會這麼輕易殺了你,而且我之所以告訴你,我會殺你,那是因爲,我有把握,你終會說的,我要告訴你一句話,你一定要聽清楚了,因爲你現在說,或許還來得及。”
停頓了一下,趙兵這才微笑着,輕鬆的說道:“折磨人的方式有很多種,這就是一門博大的科學,是一門藝術,你永遠無法瞭解這其中的知識有多麼廣闊和複雜,比如我們軍團,一共就有一百多種折磨人的方法,我特意爲你準備了幾種,希望你喜歡,也希望你能讓我試到第二種,不要第一種就什麼都說了,那就真的很沒有意思了。”
說完,趙兵從身上拿出一樣工具。
扳手。
很小巧的扳手,前端很尖銳,很薄,但材質似乎不錯,夜色中還閃着光。
馮洋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張開嘴,想要說幾句硬氣的話,卻發現自己說不出話來,只覺得呼吸都有些不暢,他大概猜到趙兵替他選擇的是什麼。
“都說十指連心,我在想,如果把你的指甲蓋全都掀掉,不知道你能不能承受這種痛苦……哦,我肯定低估你了,像你這麼硬氣的人,怎麼可能承受不住,對吧?”
趙兵笑得有些陰險。
馮洋牙齒開始哆嗦起來,他這輩子,因爲一些經歷,也曾被人折磨過,但掀指甲蓋這種事情,還從來沒有經歷過,他突然開始有些擔心。
他對自己有點沒信心了。
但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沒用。
接下來,趙兵說到做到,果真用扳手,開始撬起馮洋的指甲蓋。
隨着每一片指甲蓋被撬掉,馮洋發出世間最慘的叫聲。
他哭了。
眼淚唰唰直流。
他雖然早就有所準備,可他依然被這種痛苦嚇到了。
果然是十指連心。
這種痛苦,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那種鑽心的痛,似乎可以牽動全身每一根神經,那種痛,深入骨髓,直達內心。
鮮血染紅了他的雙手,血淋淋,觸目驚心。
他哭喊,掙扎,這都無濟於事。
他謾罵,詛咒,這也無濟於事。
他求饒,痛哭,依然無濟於事。
趙兵的心變得鐵石心腸,像是根本聽不見馮洋的求饒聲,他的手法熟練,格外的穩定,沒有因爲這種場面和能深切感受到的痛楚而稍有心動。
此時他心裡想着的是雨汐。
吃了那麼多苦,差點被一槍打中心臟……這仇,必須報,這個樑子,必須瞭解。
終於,趙兵完成了第一項折磨。
他把扳手上的血跡在馮洋的身上擦拭乾淨,裝進口袋,又拿出另外兩件東西。
一把剔骨尖刀,一把刷子。
“這就暈了?”
趙兵皺眉,用刷子在馮洋的手指頭上來回的刷了刷。
刷子的毛,特別的尖硬,刺激得馮洋瞬間就哆嗦起來。
他醒了過來,再次發出慘呼。
“醒了就好。”
趙兵笑了起來,道:“接下來,我要給你介紹我給你推薦的第二種遊戲,看到這把尖刀了吧?我會把你身上的肉皮全部剝下來,好吧,腦袋先不動,這樣你可以不至於馬上死去,也不影響你的視力,接着,我會用刷子,幫你把全身刷上一遍。”
馮洋很乾脆的再次暈了過去。
他是被嚇暈的。
趙兵自然不會讓他這麼容易就暈倒,再次把他刺激醒,咳嗽一聲,道:“當然,這第二種遊戲,依你的硬氣,一定可以扛下來的,我索性把第三種遊戲也一併告訴你吧,看到這個是什麼了嗎?”
從懷裡摸出一把鉗子,趙兵的眼神格外的溫柔:“沒錯,這是一把老虎鉗,那我們用老虎鉗來做什麼呢?你猜猜看?遊戲是需要互動的,我一個人說着,也沒什麼意思對吧?”
馮洋自然猜不出來,但他知道,那一定會很殘忍。
他也沒有辦法張開說話,他的牙齒顫得厲害,發出咯咯咯的脆響。
“好吧,你不配合也沒有關係。”趙兵笑道:“我來告訴你這個鉗子的用處,也就是第三種遊戲的玩法,第二種遊戲結束,你一定還活着,你要相信我的專業,我不可能讓你這麼快死去,接着,我會先讓你烤着火,當然,姿勢要變一下,頭下腳上會不會?你肯定會,看你身手還不錯,倒立自然不會有問題,接着,我會用這把尖刀,把你的肛門劃開,用這把鉗子,把你的腸子拉出來,一點一點的往外拉,可能會感覺有點痛苦,不過沒關係,你不會死的,這並不致命,我會很小心的,接着,我會用這刷子,幫你清理腸子,或者就在這裡烤熟,再塞進你的嘴裡,吃自己的腸子,是不是會有奇怪的感覺,沒事,我會餵你的,不要感到噁心,這叫取之於民,用之於民,從從下面出來,從上面進去……”
“我說,我,我,我什麼都說!求你給我一個痛快!”
馮洋終於崩潰了。
趙兵假裝沒聽到,開始走向馮洋,用尖刀在馮洋的脖子上輕輕的刺去。
他的手法很高明,力道不重不輕,剛剛挑破皮膚,有鮮血滲出來,量卻並不大。
皺起眉頭,趙兵道:“哎呀,正常人身上的血有七千毫升左右,我看你體型有點瘦,估計只有五千毫升,但你放心,流點血,暫時也不會死人的。”
哧!
趙兵一刀劃開,一片皮膚就掉了下來,當然,另一端還連着馮洋的身體。
馮洋開始急促的呼救:“求你,饒了我吧,求你給我一個痛快,我什麼都說了,你想知道什麼,我全都告訴你!”
“你說什麼?我聽不見!”
“我願意說了,你問什麼我就說什麼。”馮洋哭得唏哩嘩啦。
他不怕死,卻怕在死前受這樣的磨難。
十分鐘他可以堅持,半個小時他也可以堅持,但趙兵說的這遊戲,估計其碼也要幾個鐘頭吧?
而且最後那遊戲,要吃自己的腸子,只一想,他就吐了起來。
趙兵跳開,一臉的嫌棄:“你很噁心好不好?”
馮洋還在吐,幾乎把胃裡所有的東西都吐了出來,他臉色蒼白,衣服已經被汗水和鮮血浸透,但他一點也沒在意,他就是覺得噁心,十分的噁心。
隨着心理防線的徹底崩潰,他堅信自己無法再強硬下去,一秒都不行。
他只想死,馬上死去,別無他求。
很難想象,世界上真的有比死更可怕的事情,要是放在以前,他都絕不會相信這一點。
可如今他信了。
趙兵就像是來自地獄的惡魔,讓他的身心都敬畏害怕到極點,只差一絲絲,他就要死去,可無論如何也死不了,這種感覺,活生生的解釋了,什麼叫生不如死。
死亡已經不再可怕,反倒成了一種奢求。
“好吧,既然你要坦白,那我就給你這個機會。”趙兵覺得時機差不多了,終於不再準備施暴。
聽趙兵這麼一說,馮洋簡直是如聞仙樂,趴在地上,像一條死狗,他的眼神中居然有強烈的感激。
“謝謝,謝謝!”
下意識的,他開始給趙兵道謝,而且此時他絕對是誠心誠意的。
“你真名叫什麼?”趙兵問。
“我叫尾八。”
“尾巴?”
“對,我就叫尾八,我來自東洋國,七歲被山口組選中,特殊培訓之後,我被送到天海,暗中潛伏了二十年,一直替山口組和東洋國政府蒐集一些情報。”
“這名字真不是一般的賤啊!”趙兵嘆了一口氣:“看來和我料想的一樣,你果然是東洋人,那爲什麼要來刺殺我?”
“最近組織很多人都被你的朋友刺殺,人心惶惶,而且你前段時間去天海的場子裡鬧事,已經讓野田君十分不滿,所以纔會讓我來殺你。”
突然想到野田君,馮洋在心裡把對方罵了個狗血淋頭。
什麼氣節,什麼骨氣,現在早就被他拋到九宵雲外了。
正如趙兵所說,沒有不怕死的人,只因折磨沒到位啊!
這不,馮洋現在就乖巧得像個兔寶寶,完全問什麼說什麼,就算沒問的,只要他知道的,覺得對趙兵有點價值,他都會講出來。
“你們怎麼知道到賭場的人是我?”趙兵一愣。
“野田君調查出來的,雖然你易容了,但你身邊的人,他手上有資料,特別是那個刀狼,很容易就能認出來。”
“原來是這樣,那我就好奇了,讓你這樣的人來殺我,這不是天方夜譚嗎?這不是讓你送死嗎,你居然真就來了?他爲什麼要找你出手?”
“組織現在高手都聚集在東洋,全力在搜索你朋友的下落,而且,這次我只是協助木村君行動,又因爲我正好在這個劇組工作,他覺得我可以製造一些意外,可以找到殺你的機會。”
趙兵汗顏。
還別說,這一招挺毒。
若不是他運氣好,手中正好有把劍,下面又是河流,估計這條命還真就交待了。
要知道,如今有無數人想要趙兵的命,可他一直活得好好的,可見要殺他,本就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結果這馮洋,竟然差一點就成功了。
或許,只是趙兵的運氣太好,他的運氣稍差了一點。
一切都是天意。
趙兵心情有點不爽。
差點就陰溝裡翻了船,的確是很不爽啊!
他陰沉着臉,問:“木村是誰?哦,我記起來了,他應該就是賭場那個老闆吧?”
馮洋趕緊道:“對,就是他。”
“他有什麼計劃?”
“不知道。”
“嗯?”
“我真不知道啊。”馮洋又哭了起來。
趙兵又問:“那如何聯繫他?”
“平時都是他給我打電話,現在手機已經被沒收了,在刑警隊,估計就算打他電話,也不會接。”
“那你可記得電話號碼?”
“不記得了。”
“那他有什麼計劃?”
“我也不知道。”
“他現在人在哪裡?”
“我不知道。”見趙兵臉色一變,馮洋趕緊道:“我估計他一定也在本市。”
“你確信?”
“我確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