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又是放牛課,小樓頂着兩坨黑眼圈來到終極一班,精神煥發的大東很迷惑, “昨晚睡不好?”
“噩夢了。”小樓一副別提了的樣子, 趴在桌上開始狂補眠。
眼尖的亞瑟偷偷戳了戳大東, 壓低聲音說, “有沒看到她脖子上, 好像有……那個。”
大東更迷惑了,“哪個?”
亞瑟用嘴型說,“吻、痕。”
大東心裡咯噔一下, “什麼?”
旁邊的小雨還是語不驚人死不休,“我也看到了, 好像很激烈的樣子。”
“你們沒看錯?”大東嗖地站起來。
兩人呼呼呼搖頭。
他瞪着趴睡的人, 長髮往兩邊滑下, 露出光潔的後脖,上面果然有可疑的紅痕, 他瞬間瞪圓了眼,“真的是……那個?”
兩人沃沃沃點頭。
他一屁股跌回位置,萬分糾結地,手指不斷戳檯面,“我不相信她怎麼可能是這種女生她不可能主動啊肯定是對方拐騙她平時長得一副好欺負又迷糊的樣子就算了想不到今天讓人染指了對一定是這樣一切都是那個不長眼的死撲街太可惡了讓我知道是誰揪出來他好日子到頭了居然敢動我汪大東的麻吉非打得他連老母都不認得#%¥#%—*……”
他就這麼在座位上碎碎念, 亞瑟對小雨擠了擠眼, 後者繼續在桌上寫寫畫畫。
亞瑟:要不要去安慰安慰他?
小雨眼皮也不擡一下:估計他現在聽不進去, 都鬼打牆了。
亞瑟:其實我不太確定那是不是吻痕……
小雨:不管, 反正我跟風。
亞瑟:……
終於到了放學, 小樓才醒過來,剛眯眼伸了伸懶腰, 就看見大東鬱卒地蹲在她桌前,“怎麼了?”
“呃……咳咳!”他支支吾吾,“小樓,你昨晚睡不好就因爲……那個嗎?”說完還指了指自已的脖子。
小樓一驚,“你怎麼知道?當時我氣都喘不過來呢!”
什麼?
大東整個人黑白了。
她心想,難道雷克斯昨晚掐完她後,還跑去掐大東?
於是她繼續說,“開始我有反抗的,但他力氣太大了,後來想着這事本來是我對不起他,就由着他算了……”
咔嚓!黑白的大東裂了。
然後在一邊看熱鬧的亞瑟和小雨,嘴巴張得可以塞下一隻雞蛋。
“你們都怎麼了?”看大家一臉驚悚,小樓略顯困惑。
不就是雷克斯回來跟她打個招呼而已,用得着這種表情麼?
雖然打招呼的方式粗暴了點。
亞瑟合上嘴,問,“那個男人是誰?”
輪到小樓訝異了,“不就是雷克斯嗎?難道你們不是在說他?”
“什麼?!”龜裂的大東‘啪’重組,山雨欲來風滿樓,“你是說昨晚你跟雷克斯那個那個?”
禽獸啊!我汪大東要跟他一刀兩段,不!要一刀段開他小弟弟!
小樓靜了一下,“哪個哪個?”
大東怒髮衝冠,吸着氣說,“我、是、說、昨晚、你、跟、雷克斯、‘嗶——’!”
教室裡一片寂靜。
金寶三幾人還沒離開,看到這暴走的一幕,饒是八卦成性的他也不敢冒然靠近,瑟瑟瑟縮到講臺後。
小雨疑惑,“等等……”
可惜沒人理他。
小樓額角青筋啪啪的跳,‘嗖’地站起來,“你、才、被、他、‘嗶——’!你全家都被他‘嗶——’!”
亞瑟咋舌,這可是個巨大工程啊。
小雨苦逼說,“你們都誤會……”
大東氣的脖子都歪了,“你說誰啊?啊?敢罵我全家!”
小樓梗着脖子反擊,“罵你全家就罵你全家呀,還需擇日子?”
“你——”
“你什麼你!”
“我——”
“我你個大頭鬼啊!”
“你們誰能聽我說說啊!”小雨快要崩潰了。
亞瑟搖搖頭,這兩人吵起架來就是三歲小孩的水平……
大東步步迫近,“難道不是嗎?剛纔誰在說‘開始我有反抗的,但他力氣太大了,後來想着這事本來是我對不起他,就由着他算了’啊?你一大早就滿脖子吻痕,跟他不是那個!鬼才信!怎樣了?啊?回答不出來了吧!啊?!”
小樓顫抖着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他,“你是被豬附身哎!我有說我跟他‘嗶——’了嗎?睜大你的鈦合金狗眼看清楚,這是吻痕嗎?啊?真不知道你豬腦子裝得什麼髒東西!”
“我髒?現在是你跟雷克斯有一腿!誰更髒!”大東一把拍開小樓的手,活膩了,從來沒誰敢指過他鼻子!
手背一痛,小樓氣不打一處來,“敢打我?!誒喲,帶種哦!”
“我就是超帶種的,怎麼着?”大東一把扯住她的領子。
“不怎麼着,你死定了!”小樓不甘示弱,也反手扯回對方的衣領。
兩人大眼瞪小眼,吵得難分難解,突然一聲暴喝在他們頭頂炸開,“夠!了!你們給我停!”
兩人擡頭一看,嚇了一跳,馬上鬆開了對方,各自退開兩步。
只見亞瑟拿着擴音器站在他們身後的椅子上,捏着自己的眉心,“你們閉嘴!小雨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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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豎起湯川學的招牌手勢,“據目測,小樓脖子上紅痕不是吻痕,該痕跡呈環狀分佈,誰的嘴巴鐮刀型?像是勒出來的,如果猜測沒錯,是被人掐的,昨晚應該是雷克斯襲擊她了,對吧?”
天哪!
小雨你真是神探伽利略再世啊~我要膜拜你!
受害人沃沃沃點頭,
大東愣住了。
“他有點奇怪,襲擊完我就不見了,話說……”她斜瞪開始心虛的大東,“我昨晚還拔過某人電話,可惜關機了。”
“哦呵呵呵,真的假的啊?我都關——機了”快把頭髮撓掉的大東,窘的無地自容。
“所以,是你誤會小樓了,大東。”亞瑟漾起人畜無害的笑容。
“一時火遮眼是難免的。”小雨很理解地拍拍他。
“還說出那麼過份的話,太不像樣了。”亞瑟也走過來拍他。
“快道歉吧。”小雨繼續拍……
大東無比鬱悶。
小樓擺擺手,“算了,我大人不記小人過,但是,欠我兩頓哦。”
大東一喜,“行行行,你怎麼說怎麼好,餓了,咱們吃飯去~這頓!我的!”
“算你識相!”小樓挑眉。
“那是~我很大方的。”
“我沒在誇你!”
……
大東的情緒來的快,去得也快,而小樓是不可能爲這點事去生氣的,所以,兩人剛說完,又哥倆好的勾肩搭背晃出門。
“對了,我們三個都收到大會二輪賽的通知,跟你那天的內容差不多……”
“真的?太好了!”
“這次我們可以並肩作戰了,真期待啊~”
“不能輸哦~”
“乾巴爹~”
“fighting!"
身後的亞瑟擦了把汗,“這是鬧怎樣?真受不了他們……”
小雨,“習慣就好。”
然後,四人揚長而去。
躲在講臺後的幾人失望地探出頭來,“一場鬧劇!根本沒什麼事發生嘛!”
“他倆究竟關係好還是不好?”
……
當晚,雷克斯沒出現。
俗話說見過鬼怕黑,加上大東10點的時候還來電叮囑,如果雷克斯來了一定要打給他,害得小樓整晚忐忑不安,在牀上翻來覆去。
翌日,仍舊一雙熊貓眼。
四人又來到東城衛的地盤,加緊練功。
不過今天東城衛只彈了一會便要離開,據說,要出任務去。
大東忙問,“出什麼任務啊?”
脩故作高深莫測,“說了你也不會懂。”
東城衛其他三人催促,“情況緊急,脩你就別哈啦了。”
於是,四人圍圈伸出手腕,不知按了個什麼儀器,人就‘啾’一下全不見了。
亞瑟驚愕,“這是什麼狀況?”
小雨翻白眼,“甭管別人,咱們只剩兩天時間。”
“沒錯,就算沒了電音輔助,這兩天,我們一定要比地獄更地獄的煉!”大東握緊拳頭。
“……”能不能解釋下什麼叫‘比地獄更地獄’。
“或者,我們可以兩人對練。”小樓提議。
因爲她以前的練功模式,都是跟雷克斯對打,對方心狠手辣,嘴巴毒,她是被壓迫着成長的,所以才進步神速。
可是……
大東:我不打女人。
亞瑟:我不打女人。
小雨:我更不打女人。
小樓萬分失落,只好自個兒走天橋底,對着橋墩子拳打腳踢。
結論證明,橋墩子比男人靠得住。
她在柱身綁了一層軟墊,哼着《雙截棍》就呼呼哈嘿地練起來……
雷克斯,沒了你,我怎麼變強?
光練拳腳功當然不行,所以他們打得差不多,又開始飆戰力指數練招式,互指不足,所以一天下來,人累趴了,那個地方也變得滿目瘡痍。
當第二天東城衛歸來,以爲場子被砸了。
脩環顧四周,“你們破壞力蠻強的嘛,虧我還特地帶來神風三部曲幫你們練習……”
“神風三部曲?”
四人一陣興奮,哦也,有新技能學了。
脩解釋,“是我呼延覺羅家族傳家樂章,分別是純陽,真陰,無極之章,本來是在戰鬥時候增強已方能力用的,但也有開發潛能的作用,由於你們時間緊迫,我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你們兩人一組對打,我們彈曲,先瞧瞧看,戒、鐙、冥準備一下。”
東城衛三人會意,走到一旁開始擺陣,放樂器,調音。
這邊的大東亞瑟小雨面露難色,脩疑惑,“怎麼了?”
小樓翻了三人一個白眼,向脩控訴,“他們都不願意跟我練!害我昨日打了一天橋墩!”
脩掃視那眼神閃避的三人,再望向橋底傷痕累累的墩柱,默了兩秒說,“我當你的練習對象吧。”
“脩,你居然下得了手?”大東急了。
在他的眼中,就算再強,女人還是受保護動物,何況小樓是他麻吉,不可能拳腳相向啊。
亞瑟小雨也有同感。
脩揚了揚眉,“你們不敢跟她打,是怕一時控制不住,不小心傷到她,但我對自已有把握,這種事不會發生。”
“……”
怎麼就覺得他變相在貶他們?
小樓一臉崇拜,“脩,你好有魄力哦~”
“這不算什麼。”他下巴一甩,酷酷迴應。
不算個鬼哎。
旁邊三人對望一眼,真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