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陸晨嘯使勁的按住老父親的傷口，流淌的鮮血滲滿了他的手，眼眶也被淚水浸溼，渾身在顫抖。
不管對與錯，不管過去如何，親人終究是親人。
“爺爺！”陸鬆也上前，扶助了陸老爺子。
可是，一刀中了要害，根本沒有活命的希望。
“不準哭，你是一個男人！”陸老爺子咬着牙，奮力的大吼。
爲了兒子他做過心狠的事，摒棄了親情，對族兄下手，整整一脈都給殺了。
這麼多年過來了，兒子還是這幅窩囊樣，他死，也非常痛心。
“爸！”
啪！
一耳光打在了陸晨嘯的臉上，陸老爺子屏住呼吸，“就算死，你也要給我站着。”
陸晨嘯別過了頭，抹掉了眼淚，“好，我答應您。”
直到陸老爺子嚥下最後一口氣，陸晨嘯才落寞的站起來，他沒再哭了，也許這輩子真的很懦弱，難怪老父親會如此的失望。
“悲痛，憤恨？”
陸風朗聲大笑，大笑之餘，臉色猙獰，“這樣的滋味的確不好受，可這是你們應該得到的回報。”
“我要殺了你！”陸鬆翻身而起，撲向了陸風。
兄弟，這次一個很諷刺的詞語。
就是這個同母異父的哥哥，他上門來殺死了自己的爺爺。
呼哧！
陸風鎖住了陸鬆的喉嚨，抵在了一邊，後者雙手死扣住他的手，根本動彈不得。
“你給我鬆手！”陸晨嘯撲過來，卻被陸風一腳踹開。
倒地的陸晨嘯吐了一口氣，衝着堵住外邊的人大吼，“你們愣着幹什麼，給我殺了他！”
得令之下，所有人都涌了進來，將陸風圍在中間，“放開鬆少。”
陸風沒有鬆手，冷漠的掃了周圍的人一眼，“林家，杜家，何家，我敢殺，你們又算什麼？”
三大家族被滅的事不是什麼秘密，不管是普通的保鏢還是潛能者，都有了遲疑，他們真的不算什麼。
惹毛了這個人，都會死。
“我找的不是你們，不關你們的事，給我滾。”陸風冷喝。
一聲冷喝，果真沒人敢上來。
說白了他們是因爲錢才爲陸家做事，陸風的態度很明確，來陸家不爲他們，沒有殺他們的意思。
倘若不知好歹，那就對不起了。
誰想死？
誰也不想死。
“對不起陸先生。”
“對不起！”
有了一個就有二個，圍住陸風的人一個個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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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這些混蛋，給我回來。”陸晨嘯大吼，可他的吼聲卻沒能留下一個人。
陸風譏諷的笑道，“看到了嗎，這就是家族，這就是你們這些以爲能夠用金錢就能解決一切，但未必就能解決的事，他們也不想死。”
盤子越大未必就越好。
在某種層面來說，龐大的家族讓人忌憚，也能吸納不少潛能者，可當真正面臨危機，又有多少會以命相搏。
這只是一種交易，就這麼簡單。
沒人會爲了一種交易連自己的命也不顧，更沒人會爲了一個明知道會倒下的家族而抗爭。
陸家拿出錢，他們也辦了等同金錢的事。
“小風。”
祝清月衝進來，使勁拽住陸風的手，不住的搖頭，“不要，他是你弟弟，你親弟弟，媽求你，放過他，媽給你下跪。”
“別這樣，好嗎？”陸風閉上眼。
“他也是我的兒子。”祝清月沒有鬆手。
手心手背都是肉，他能理解陸風心裡的恨意，但更不願看到兄弟自相殘殺。
“你讓他殺了我，我……我不怕，來啊，殺了我，反正你也殺了那麼多人。”陸鬆咬牙，儘管艱難，依然無懼。
陸風五指又加了幾分力道，“你以爲我不敢。”
“來啊，動手，輕輕一扭，你就能殺死我。”陸鬆眼中滿是痛恨。
“不要！”
祝清月繞過來，用力將陸風的手掰開，眼淚摩挲，“媽求你，是媽對不起你，都是媽的錯，如果你真要殺，那就殺了我。”
無疑來說，這樣的話將了陸風一軍，讓他身軀僵直。
“你知道我不會的。”
祝清月道，“那就聽媽媽的話。”
“聽話？”
陸風笑了，蒼涼的笑了，“你爲難，那我呢，你不想他們死，那我爸呢，他就該死，他就是活該，我也是活該，對嗎？”
“小風……”
“我沒有母愛，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有，我從來沒說過自己是什麼好人，對於要殺我的人，從不會手軟。”
側頭看着母親，陸風自嘲道，“在祝家他們父子就有殺我之心，如果我沒有幾分本事，現在不能站在這裡，早已經成爲一具屍體。”
“既然都是你的兒子，憑什麼我就要被殺，被人殺還要忍，憑什麼我要殺就不能！”
每一句話都不是那麼有力，但卻具有威力，質問得祝清月啞口無言。
“你給我去死！”
剛被踹飛出去的陸晨嘯抓住一把刀衝過來，一刀刺向了陸風的後背。
“不要！”
祝清月推了陸風一把，轉身擋住了刀。
呼哧！
刀身不偏不倚的刺進了祝清月腹部。
“媽！”
因爲情緒失控，陸風只知道陸晨嘯撲過來了，並沒有及時注意到他手上的刀，這一刀讓他始料不及。
看着倒下的母親，陸風用力將陸鬆甩開將母親接住，大聲吼道，“爲什麼要這麼做，他根本傷不了我。”
一個普通人捱上一刀，哪裡會有潛能者那麼頑強的生命力，很快鮮血就浸透了衣服，祝清月臉上快速失去了血色。
她的手卻緊抓住陸風的手，不斷的顫抖，“因爲……你……你是我兒子，小風，答應媽，放過他們……”
陸風的手在顫抖，心也顫抖。
“答應媽媽，好嗎？”祝清月死死的抓住，眼中滿是乞求。
陸風屏住呼吸，閉上雙眼，“我送你去醫院。”
“媽，媽，你怎麼樣，你給我放開她。”陸鬆衝過來，怒視着陸風。
陸風看也沒看陸家父子，抱着母親就走，側頭道，“你不配做她的丈夫，還有，你們記住，只有一次，這次我看在她的面子上，下次我不管你們是誰，我都會殺。”
最終，陸風還是沒有狠下心，他還得顧及母親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