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型宴會，人不算多。
除了四家代表，其餘在場的人都是鄭家的人，準確說是靠着鄭家吃頓飯的人。
陸風兩人找了一個的坐下來，現在也懶得去摻和，鄭雲義一個老江湖，有自己的辦法。
剛纔爲什麼跟話癆一樣繞來繞去，就是想看看這四家到底屬於哪一類人，事實證明，都是一些沉得住氣的傢伙。
可是，越是這樣，陸風就越要讓他們知道有些事不能做。
殺人不是目的，爲史大河平反才最重要，還得還那些死者一個公道。
陸風沒想過當聖人，但也可以當一次聖人。
“他們今晚應該還有另外的準備。”紅珠喝了一口香檳，小聲道。
陸風聳聳肩，“突兀的晚宴不是真正的晚宴，這四家哪一個不是精得跟鬼一樣，會懷疑這是鴻門宴啊。”
“既然是鴻門宴，爲什麼還要來。”紅珠詫異。
喝了一口，放下酒杯，陸風叼上了一支菸，“妹紙，好歹你也是在大家族混過的，商人的心思還沒弄明白嘛。”
“呃……”紅珠略爲尷尬。
歪頭將煙給點上，輕飄飄的吸了一口，“猜不透，吃不準，所以想弄明白，他們來了。好吧，換一個說法，他們在等鄭家動手。”
“哦？”紅珠詫異。
陸風笑道，“我就問你一個問題，假如你有幾個敵人，實力比你弱一線，卻算計了你處於被動，等你緩過氣會怎麼樣？”
“殺。”
“那不就得了唄，這麼簡單的道理，鄭家也會想，即使鄭家沒有想過，另外四家必定會這麼想，他們是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陸風輕輕彈着菸灰，瞄了鄭雲義等人一眼。
紅珠也難得的笑了笑，“這麼說，鄭家註定會遭到四家聯手打擊，只是時間的問題。”
“沒錯，他們不會給鄭家喘息的機會，不管鄭家會讓出多大的利益都不會去冒被逐一擊破的風險，今晚另外兩人沒到場，不然你覺得他們在幹嘛？”
順手杵滅了菸頭，陸風伸了一個懶腰，“你可以去做事了。”
“好。”
所謂宴會，就是那麼回事。
大家都心知肚明，就是不點破。
章四通和石天成一點不着急，鄭雲義不開口，他們就真的只當成一次敘舊的晚宴，吃飽喝足就散人。
現在處於被動的不是他們，而是鄭雲義，鄭家。
他們相信，忍不住的也會是鄭雲義。
從開始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在場的人都只是沒有任何營養的閒聊。
見鄭雲義遲遲不開口，章四通四人雖然不着急，卻感到有些怪異，突然有點搞不懂鄭雲義這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在章四通的示意下，蔣斌心領神會的點了一下頭，站起來，“鄭叔，您看這時間不早了，我那邊還約了另外的朋友，就先走了。”
就在蔣斌剛說完，石天成一拍額頭，故意一驚一乍的道，“瞧我這記性，要不是小斌你提醒，我都忘了今晚還約了一位重要的客人。”
“老鄭，這飯也吃了，酒也喝了，咱們下次再聚吧，今晚另外兩個老傢伙也沒到場，喝不起勁兒啊，下次我做東，咱們幾個老傢伙好好喝一頓。”石天成打着哈哈道。
“老石，你該不是趁這個機會出去偷吃吧。放心，我們一定不會說漏嘴，哈哈哈。”章四通順口就開起了玩笑。
石天成瞪了一眼，“你滾，你以爲我是你，是真有事。”
鄭雲義眯了一下眼，很快又恢復了常色，這一唱一和的，不就是想逼老子開口嘛。
再看了斜面的陸風一眼，鄭雲義心裡一橫，行吧，也差不多了。
“老石，老章，小斌，巧兒。”鄭雲義突然止笑，變得認真。
章四通故意一臉懵逼，“老鄭，你這是有事？”
“有！”
一口乾掉了杯中的酒，鄭雲義順手放下，挨着在四人臉上看了看，伸出了四根手指，“我讓出百分之四十，這件事咱們大家就到此爲止。”
如果是真的，一下就讓出了百分之四十，這份魄力的確是很讓人佩服。
可是他們來鄭家之前就有了商議，不論鄭雲義拿出多少，那都是僅僅是誘餌，一個施展華兵之計的籌碼。
經不住誘惑，到頭來他們幾家都會被緩過來的鄭家逐一收拾。
“這已經是我的底線，我下邊還有很多人要吃飯，大家都不容易，咱們五家在H省的時間都不短了，沒必要弄到最難堪的地步，你們說呢，老石，老章。”
說到最後，鄭雲義目光銳利了幾分。
“呵呵，老鄭，原來你這頓酒是另有目的啊，哈哈哈。”章四通大笑。
章四通笑，石天成沒笑，金巧兒喝着飲料，蔣斌也裝着沒聽見，他來這裡就是打醬油湊人頭的。
“老鄭，你這話說得我有點糊塗啊。”石天成端起酒杯又放了下去。
鄭雲義搖了搖頭，“咱們認識不是一天兩天了，誰怎麼樣，大家心裡都有數，我拿出了我的誠意，也希望你們見好就收，不然真的走到最糟糕的地步，對大家都不是什麼好事。”
平淡的話語中，已經隱約有了怒氣。
證據，那是在某種特定的環境下才需要，更多的時候證據就是一坨狗屎。
該怎麼做，就怎麼做。
“話既然說到這個份上，那我也不繞圈子，老鄭，是你一開始沒將我們另外四家當朋友吧，這事兒也怪不得我們，你都說了，大家都不容易，都想吃一口飯。”章四通眯眼道。
石天成接過話，“今晚那兩傢伙沒來，兩個小輩也做不了主，至於具體怎麼分配，我個人覺得應該單獨找個時間聊聊，你覺得怎麼樣，老鄭。”
“好。”鄭雲義很爽快，一臉鬆了口氣的表情。
四人看在眼裡，罵在心裡，真以爲我們不知道你鄭雲義爲什麼會這麼客氣嗎，笑話。
“時間不早了，我們就先走了。”
可是，就在四人起身的時候，陸風走了過來，“剛纔的話，我大約是聽明白了，看來並沒有錯，都是你們做的，很好，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