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翼宮密室之中。二王子靳的臉色極其凝重,敵人的突襲進行到第六波,眼看着最終的推斷結果就會出現。
儘管這種推算方式已經被很多人找到,然而他並不認爲事情真有那麼簡單,他們聰明敵人難道就是傻子?
能在之前的第四波突襲中,發動針對性的阻擊,敵方同樣會想到他們的策略被魔羽騰龍族破解了。換句話說,第二輪的前三波突襲,也許還是按照以前的規律,但是到了第四波攻擊目標很可能就有所改變。
改變之後的結果他推斷不出來,甚至議政殿裡那羣老不死也無法推斷,卻不表示所有人都做不到。
絮背後的那個人,他很可能做到!
因此,在第七波突襲結束之後,他必須得到那個高手的點撥,可惜到現在他用盡了辦法,都被絮識破並加之阻止,連面都見不到還能得到什麼?
“安爾勒,難道我們真的要把他劫過來?”靳無力的嘆息。
“如果二王子願意承擔罪名的話,在王宮裡動用武力劫掠公主的人,如果絮計較起來那可是重罪。”
“所以……我不可能那麼做,但是又想不到更好的辦法。”
就在靳想不到任何辦法的時候,他突然取出一塊傳訊晶符,臉上不由閃過一抹喜色:“好消息!哈哈……沒想到潛伏在朱玉閣的鼴鼠,這個時候竟然起了作用,那個叫邁爾的傢伙從房間裡出來了,正在陪菱玩。”
安爾勒臉上浮現出一抹微笑,不過很快又皺起了眉頭:“如果那樣做的話,安插在朱玉閣的鼴鼠很可能曝光,我們將徹底失去對絮的監控。要知道,爲了讓那隻鼴鼠得到絮的信任,我們花費了很大的精力,真的很可惜。”
“跟儲君的位置比起來,一切都不重要!”
隨着靳的命令下達,朱玉閣那邊的小動作開始了,當二王子自認爲這是丟車保帥的好棋,卻不知自己也不過是顆棋子,一舉一動都在始作俑者的計算之中……
朱玉閣後院的某個房間外面,身穿宮裙貌美如花的女子,手裡拿着一塊泛着淡藍色光霞的晶石。
她是絮公主手下最親信的侍女,也是朱玉閣中的女官,跟另外一個女官負責管理整個朱玉閣數百名侍女。
而她,正是二王子口中的那隻鼴鼠。
多年前,他費盡心機用盡了辦法,製造各種各樣的機會,讓這隻鼴鼠進入朱玉閣,並慢慢得到絮的信任委以重職。同時,這些年來也給靳帶去了大量資料,有不少都成爲壓制絮的依仗。
當然,日常監視不會有什麼危險,但是像今天這樣的行動卻是第一次,一不小心就會曝光身份。
作爲魔羽騰龍族的族人,她很清楚一旦奸細的身份曝光,會給她所在的家族帶來怎樣的災難。可是她是二王子的手下,二王子有令她不得不從,況且一旦行動成功那就是天大的功勞。
她手裡拿的晶石並非什麼法寶,而是一種名叫梭影晶的奇異之物。
藉助它的特殊能力,可以穿梭於不太強大的禁制之間,偏偏作爲一間普通的臥室,這個房間的禁制並不是很強大,也就是鬥王和魔王所佈置,同時也是絮公主數日前,帶回來的那個隨行侍衛所住。
這裡不是公主的寢宮,也不是禁地密室,不僅沒有強大的禁制覆蓋,附近守衛力量也極其薄弱。
她在朱玉閣身份超然,隨便一個藉口就能把附近巡邏的守衛調開片刻,如今這附近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價值連城的梭影晶閃爍着一片幽光,隨着魔力的灌注光華更甚,轉眼間就把她整個人包裹在內。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那團淡藍色的幽光,竟然在房間禁制沒有動靜地情況下,神不知鬼不覺的飄了進去……
此時此刻,正在跟五公主菱玩捉迷藏的辰寒,跟絮一起躲在某座假山腹中,等待那個小丫頭找過來。
“菱一時找不過來吧?”辰寒呵呵笑道。
“閉嘴!菱的名字是你能叫的?她是公主,你簡直膽大包天!”絮惡狠狠地看着笑容滿面的辰寒。
“哦……看看那隻鼴鼠吧,時間應該差不多了。”
辰寒不知從哪摸出一塊玉質圓盤,隨着一股能量注入,巴掌大小的投影浮現,竟然是他所在房間裡的影像。只見一個絕美的宮裝女子,悄悄地把指甲蓋大小,不注意根本看不到的東西,塞進盆景裡種植的那株蒼翠植株上。
然後弄出一些僞裝掩人耳目,不知情的情況下誰都不可能察覺,這才滿意的笑了笑再次發動梭影晶。
畫面飛快切換到房間外面,藍色光團剛從房間裡飄出來,立刻顯出她的身影,同時那塊珍貴之極的梭影晶徹底破碎成粉末。
沒等她慶幸安全完成任務離開,整天跟在絮身邊的一名貼身護衛,恰好路過發現她鬼鬼祟祟。
於是,接下來的結果就不用說了。
附近的守衛全部被遣走,她一個人在這裡能幹什麼好事?
身爲公主的貼身侍衛,那個假裝碰巧路過的傢伙,無論修爲還是地位都遠遠超過女子,自知行跡敗露很可能牽連出背後的二王子,那樣甚至會被家族帶來災難,女子將最後一道訊息發出之後自碎真靈,沒有給絮留下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幾乎在同一時間,二王子收到那條訊息,放在空間手環中的靈魂玉晶破裂,從訊息中知道那隻倒黴的鼴鼠被人發現了。
費盡心機安插在朱玉閣的眼線死了,他心裡自然免不了一陣難過,不過在他想來值得慶幸的是,她只是無意中被撞見的。換句話說,沒人知道她的目的是什麼,她放在那個房間裡的東西不會被發現,她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
可悲的是,他不可能知道那個恰巧撞破的公主侍衛,壓根就是早就預謀的,一切都是辰寒佈置好的棋局。
“邁爾哥哥,我找到你啦,嘻嘻……”假山外面傳來菱興奮地聲音。
“菱兒太厲害了,看來咱們不是她的對手。”
辰寒一副很失敗的無奈表情,從假山腹中向外走去,扭頭看了絮一眼:“稟報公主殿下,菱公主已經被利用完了,你可以送她回去了,接下來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有人在等待咱們的好消息。”
利用?
絮恨不得給他幾個大嘴巴,不過她又實在找不到反駁的話,菱過來找辰寒玩捉迷藏實際上也是個假象,只有這樣才能讓辰寒有足夠的理由離開自己的房間,給二王子製造進入的機會。
說白了,其實是絮傳訊給菱,暗示她來找辰寒玩遊戲的,實際上她還真是被利用的棋子。
只是這種利用對菱沒有損害,這樣被辰寒直接說出來可就不好聽了。
菱被送走的六個小時後,第七波攻擊發動了。
早就在房間裡等着的辰寒,很快迎來了急匆匆跑來求助的絮,言語間明顯把他當成了依仗。
“果然沒錯,這傢伙就是絮的智囊,之前的計劃就是他制定的!”
身處玄翼宮密室的二王子,通過那隻鼴鼠埋下的東西,對辰寒和絮所在房間裡的一切瞭若指掌。
安爾勒臉色極其凝重,喃喃道:“就算這次二王子動用了鼴鼠,總算在重要關頭抓住了機會,能把絮再次壓下去。可是,事成之後還是要小心這個人,能拉攏過來最好不好,若不能納爲己用定要抹殺,他的智慧比他的天賦可怕千百倍!”
無論他頭頂上的天才光環多強大,天生的資質最多隻能讓他成爲戰術性武器,然而驚人地智謀卻可以形成戰略力量。
可以說,辰寒所表現出的智慧,比起修煉方面的天賦更恐怖。
房間中的辰寒,對着那片虛無的康帕斯星團星圖,一副指點江山的氣勢,談笑間檣櫓飛灰湮滅。
“這裡……這裡……三波攻擊經過邏輯推斷,下一次的攻擊目標就是這十五顆星球中的五顆。”
“那我現在就去準備!”早有準備的絮假裝很興奮。
“不!”
辰寒連忙擺手阻止,冷聲道:“這是按照上次的邏輯推理,公主殿下莫非以爲敵人都是傻子嗎?三次,是做出合理推斷的最少次數,所以敵方只要不傻,這一輪的第四波攻擊目標肯定會改變。以上次相同的邏輯推理,他們的攻擊目標是這些,我們的軍隊就會提前開赴這幾個區域守株待兔,但是敵人應該也是這麼想,那麼什麼地方纔不會受到阻擊,讓我們的軍隊很難在短時間內趕到呢?”
不等絮回答,修長的手指點向虛無星圖,他淡淡說道:“目標星球本身的品質,周圍星球兵力部署方面的考慮,加上我們推斷的可能性分析,敵人無疑會選擇這裡,這樣就會讓我們上當。”
絮飛快記下了他標記的星球,與此同時二王子也是眼前一亮,不僅驚歎於辰寒的驚人分析力,更是爲壓倒絮的機會而興奮不已。
這次,他也要向父王立下軍令狀,絕對不能把機會讓給絮。
可以肯定,如果能徹底誅滅所有敵人,這份功勞比起絮之前的功勞,可要大上十倍不止了。
就在絮從辰寒的房間走出去之後,辰寒的傳音聲在她耳邊響起:“記住我的交代,另外立刻送我出宮。”
“爲什麼?”絮驚疑的看着他。
“你以爲呢?”
“出宮?你想得美!既然進來了這裡,沒有把事情解決就別想出去,你當我是個傻瓜嗎?”
“如果你不送我出宮,整個計劃將功虧一簣,我要提前一步把消息送給敵人,只有這樣才能讓二王子輸。”
“你……”
直到現在絮才知道他的所有計劃,陷害二王子倒沒什麼,競爭之中栽贓嫁禍本身就是手段的一種。
然而,在此之前他並沒有說出宮的事,直到現在才提出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這是逼着自己不得不送他出宮。反過來,她從開始就沒打算讓他單獨離開,要不然很可能帶來未知的隱患,畢竟他的真實身份是奧德凱隆家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