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昶楓?明皇殿九龍令,你是瀚宇大帝的嫡系?”劍拔弩張的氣氛,隨着那名後期仙尊神情放鬆緩和下來。
“瀚宇大帝乃是晚輩曾祖父。”
“原來是明皇殿少主,歡迎之至!”
那仙尊臉上的笑容再次溫和起來,很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齊仙兒,哈哈大笑道:“原來是小姐的朋友,鬱少駕臨本門蓬蓽生輝,快請隨在下前往擎天宮。”
擎天劍派雖強,畢竟還是超級勢力麾下的附庸勢力,比起跟宗主勢力穹宇宗相當的明皇殿,依然存在着一道天塹。明皇殿少主的身份可比齊仙兒尊貴多了,沒看到人家身邊的護衛有多恐怖麼?
由於兩大勢力距離太遠焦急不多,對於彼此的嫡系晚輩並不是很瞭解,但是單憑鬱昶楓身邊的護衛力量就能肯定,他不僅僅是嫡系那麼簡單,很可能被作爲未來的大帝培養,這裡面隱藏的東西可就多了。
正是因爲彼此間距離比較遠,所以不像相鄰勢力之間存在種種矛盾衝突,所謂遠交近攻就是這個道理。
齊仙兒把明皇殿少主帶回來了,這是不是說明他們之間有了點什麼?
在那名仙尊看來,小姐很可能是帶鬱昶楓來見家長的,如果擎天劍派能跟明皇殿結成親家,對擎天劍派的發展將會大有作用。
擎天宮中,燈火通明。
身材挺拔看似中年的齊遊風,剛收到手下傳來的訊息,立馬興奮非常的結束閉關跑出來。
自從二十天前小孫女第一次偷偷跑出門,跟她一起出去的師兄都掛了,齊遊風被氣得半死卻又拿她沒辦法。他只有三個兒女,其中兩個女兒已經嫁人,所謂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她們的子女都是隨了別人的姓,唯一的兒子只有齊仙兒這麼個女人,因此在沒有孫子出世之前,小孫女就成了擎天劍派唯一的繼承人。
加上齊仙兒自幼聰明伶俐,天賦更是一等一的鴻蒙劍元身,最是適合修煉擎天劍派的御劍之術。
因此,在門派中她是所有人的小公主,在齊遊風面前又是心頭肉,哪裡真的捨得懲罰她?
上次偷跑回來之後,他是千叮萬囑讓她別再偷跑,不是不准她出門,而是身邊要帶上高手。要是上次身邊有高手保護,門中某個長老的孫子,也就是那個疼愛她的師兄,又怎麼會輕易掛掉?
小丫頭心不在焉的答應下來,沒想到這次又偷跑出去,幸好這次她乖了點帶了六名仙帝。
當然了,在沒有教宗批示的情況下,她也只能帶仙帝出門,仙尊高手是沒有資格調動的。儘管如此還是讓齊遊風很生氣,仙帝看似強大也只是相對而言,遇到擁有領域的仙尊屁都不是,這丫頭竟然還不吸取教訓。
於是,齊遊風打定主意這次一定要小小的懲戒她一番,要不然日後說不準鬧出什麼事來。
他膝下就這麼一個孫女,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將來擎天劍派可就後繼無人了。
片刻之間,他突然接到星際傳送陣那邊的訊息。
原本還打算懲戒她的計劃宣告破產,因爲小孫女這次竟然帶回個明皇殿少主。
他滿臉帶笑坐在上首寶座上,下面兩列坐滿了人,畢竟有會見別派‘外賓’的意思,因此一些重要人物都趕來了。其中右下首端坐着一男一女,看起來也就三十多歲的樣子,正是齊遊風唯一的兒子齊沐天和兒媳婦霜芸。
齊沐天資質卓絕又是個修煉狂人,縱然在整個穹宇宗都是公認的奇才,早在千年之前就已經是仙尊中期境界。作爲他這個擎天劍派下一任繼承人的妻子,霜芸同樣擁有絕頂天資,修爲穩穩達到了仙尊初期。
“仙兒也太不像話了,上次偷跑也就算了,這次又偷跑,等下一定要……”
“一定要怎樣?”
不等齊沐天把話說完,齊遊風狠狠瞪了他一眼:“這次仙兒可不是出去玩,能把明皇殿少主帶來,這可是天大的功勞,等一下你可別亂說話,懂麼?”
可憐堂堂仙尊高手,在父親面前齊沐天還是變成了乖寶寶,只能無奈點頭,實際上心裡高興的跟什麼似的。
門派有門派的規矩就算身份高貴,總不能做得太過分了不是?
女兒再次偷跑出門雖是小事,仙界勢力通常也是掌教一言九鼎,可是以德服人依然很重要,給那些長老和護法心裡留下疙瘩總不好。所以他就扮起了黑臉,聲稱要給女兒一個教訓,齊遊風則是扮紅臉的人,他言明瞭齊仙兒功勞巨大,那些長老護法還能說什麼?
齊仙兒屢次偷跑固然不對,但是功勞擺在那裡,他們的子孫要偷跑出去玩也行,有本事也帶個超級勢力的少主回來。
“仙兒這次可是立了大功,跟明皇殿拉近關係對本門有利無害,如果真如教宗所想更是天大的美事。”
“沒錯,縱然不能成其好事,趁機結交明皇殿,依然對本門大有好處。”
那些個長老和護法心裡跟明鏡似的,也知道這父子二人在演戲,不過齊仙兒有功無過也是事實,他們立馬隨聲附和起來。
就在這時!
百十條身影從外面闖進來,如此行爲讓不少人心裡大爲不悅。
齊仙兒是擎天劍派的小公主也就罷了,回自己家不用通報想幹嘛就幹嘛,可是還有個明皇殿少主莫非也不懂規矩?來到別人的地盤,而且還是會客的主殿,總得停在殿外讓人通傳一聲吧?
“爺爺,求你救救辰寒。”
不等衆人做出反應,神色憔悴的齊仙兒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聲淚俱下:“他快死了,一路上都是由仙尊高手以本源續命,要是他死了我也不活了。”
齊遊風被孫女搞得莫名其妙,吶吶道:“仙兒,誰是鬱昶楓?你說誰要死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晚輩鬱昶楓見過神君,仙兒說的人是晚輩的結義兄弟。”鬱昶楓上前一步行禮,神色間充滿了焦急。
“哦?”
“就是他。”鬱昶楓指着被兩名仙尊托出的辰寒。
“這……”
齊遊風仙識掃過昏迷不醒的辰寒,眉頭不由皺成了一團:“如此重傷……非聖藥無法治癒,此人是何身份?”
如果是超級勢力的嫡系,或者跟擎天劍派相當的勢力核心嫡系,他或許還可以拿聖藥相救。畢竟,救下了超級勢力的嫡系,對方就會承下一份不能不還的人情,擎天劍派得到的利益肯定會超過那枚聖藥。
百人紛紛低下頭沉默不語,還是鬱昶楓比較直接,說道:“我二哥雖然沒什麼大背景,不過……”
“鬱少主無需多言!”
不等他說完齊遊風斷然拒絕,沉聲說道:“有些事,本座不說鬱少主也應該明白,聖藥珍貴異常縱然本門要員重創,本座也不一定會拿來救人。更何況一個跟本門毫無瓜葛的紫微玄仙?鬱少主若是爲交朋友而來,本門無任歡迎,若是爲了求藥嘛,接下來的話就不用再說了。”
如果是鬱昶楓受了重傷齊仙兒求救,他想都不想就會拿出聖藥,可是沒有背景的辰寒就不行了。
縱然他跟鬱昶楓關係匪淺又怎麼樣?
就算鬱昶楓給出種種承諾又如何?
說白了,就算鬱昶楓許諾要承他的人情,這份人情也是由鬱昶楓來還,明皇殿絕對不會承認。
天知道鬱昶楓今後能不能執掌明皇殿,即便可以那也是n年之後的事情了,他可不會做那種虧本買賣。
聖藥可不是仙丹,那可是放在超級勢力也珍貴之極,數量極其有限的瑰寶,仙界沒有誰能大放到不求回報,拿聖藥給陌生人療傷的程度。
還沒來得及說出來就被抵回頭,鬱昶楓心裡儘管又急又怒也沒辦法。
這裡是擎天劍派的地盤,別說只帶了十八名仙尊,就算數量再多十倍,在這裡亂來也跟找死沒區別。
“爺爺,求你救救辰寒吧,仙兒求你了……嗚嗚……”齊仙兒哭得花枝亂顫。
“仙兒,你怎會認識這種低賤之人?竟然還如此不懂規矩,爲了這種人哭哭啼啼跟爺爺求藥,簡直是莫名其妙!”齊沐天滿臉不悅的呵斥道。
“辰寒是我鍾情的男人,不是低賤之人!”齊仙兒看向父親的目光充滿憤怒。
“什麼?!”
所有人大驚失色,齊仙兒這句話好像在大殿裡扔下一枚重磅炸彈,以她堂堂擎天劍派繼承人的身份,竟然會喜歡上一個毫無背景的下等人。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震驚那麼簡單,如果這件事傳出去,擎天劍派必將成爲整個仙界的笑柄。
仙界就是如此現實,門當戶對在仙界是永遠的潛規則,像齊仙兒這種身份的女子,她的夫君最差也要是頂級嫡系附庸勢力的核心嫡系。
“放肆!”
“大膽!”
齊遊風和齊沐天幾乎同時爆喝,齊遊風更是拍案而起。
可惜齊仙兒根本不把他們的呵斥當回事,分毫不讓的嬌喝道:“辰寒是我所愛的男人,我這輩子也只會愛他一個。爺爺,你若救他仙兒感激萬分,你若不救……倘若辰寒死了,我定然跟他共赴黃泉,絕不苟活!”
“你……你……”
齊遊風被她氣得說不出話來,好半天才指着她喝道:“你可知跟這種卑賤之人在一起,會讓本門顏面無存?你把擎天劍派的顏面置於何地?你把我、把你父親、把我齊家的祖宗顏面都放在哪裡?”
“我愛他這就夠了,你們在意顏面那是你們的事,不要強加在我頭上!”齊仙兒表現出驚人地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