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7月23日08:30長白山
朦朧的遠山,籠罩着一層輕紗,影影綽綽,在飄渺的雲煙中忽遠忽近,若即若離,就像是幾筆淡墨,抹在藍‘色’的天邊。
水,那麼靈動清麗,令人神往遐思。水,那麼雄渾澎湃,充滿了無限‘激’情。有時人稱柔情似水,有時又說咆哮奔騰,這就是水的個‘性’。
瀑布的壯麗,‘波’濤的洶涌,泉水的叮咚,小河的潺潺,全部都日夜永恆——
或許,賈寶‘玉’稱‘女’人是水做的,就是根據水的這些個‘性’做出的判斷。
在青山之間穿越,在綠水之間泛舟……這裡的山和水的融合,是靜和動的搭配,單調與‘精’彩的結合,也就組成了最美的風景。
彈指一揮間,日月如梭,日月如白駒過隙,這十五天就這麼過去了。
十二名教授,還是在省考古研究所,夜以繼日、沒日沒夜的整理着、韋小寶藏寶庫出土的文物。
沒有教授身份的起靈、強巴和原三生、卻是優哉遊哉的到處溜達。
強巴問過幾次起靈、是否對香巴拉還有什麼印象?起靈幾乎快哭出來了,也沒有想起來香巴拉的一草一木。
有詩爲證:衆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人總是在想東西的時候想不起來,找東西的時候找不到,等到你不需要的時候,就會突然發現你不需要的東西。
在原三生的循循善‘誘’和諸多提示之下,記憶力幾乎爲負數的起靈,竟然又想起來七個曹‘操’墓的墓址,這一次、還有一個曹‘操’墓在河北境內。
雖然起靈的描述和繪圖都不甚了了,雖然起靈絕口不提真正的曹‘操’墓在哪裡,李天風還是、暗暗爲自己的英明決定鼓了鼓掌,喝了喝彩。
因爲上次起靈所說的曹‘操’墓,已經被挖出來了,而且在墓裡還找到了、起靈所說的‘玉’虎符,上刻“甲兵之符,魏王曹‘操’”八個篆字。
在李天風的眼裡,這起靈要不算是特殊專家的話,世界上就沒有人、敢自稱是特殊專家了。
雖然強巴看見起靈描述和繪圖都不甚了了,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這種感覺就像是拉巴看見、原三生的那三橫的感覺,滲透到血液裡的感覺。
但是粗枝大葉的強巴、只是學會了拉巴惹大事的本事,關於過目不忘的本領,他還只是學了一點皮‘毛’。
等到強巴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麼的時候,已經是很久以後的事了,說實話,爲了表達自己的懊悔之情,強巴馬上馬的當着大家的面,‘抽’了自己五個狠狠的大嘴巴子。
原三生現在就喜歡和起靈、強巴一起溜達,因爲這兩個人,身上沒有被安裝竊聽器。這件事情是確定無疑的,因爲古麗手下悄悄議論的時候,兩個像是日本人的傢伙就是這麼說的,因爲原三生在給起靈辦身份證明的時候,拉着他們兩個,在省公安廳裡裡外外的檢測了十三遍。
起靈的戶口,就落在了省考古研究所,祖輩十八代根紅苗正、都是白山黑水的土著居民,去掉了二百年的零頭,年齡是整整的三十九歲。
辦完戶口,原三生直接就把起靈拉到了醫院,包括血常規,‘尿’常規,便常規,腎功能,血糖,肝功能,血脂,‘性’功能,還包括影像學檢查,如腹部彩超,‘胸’片,x光,ct,b超,核磁共振成像,xxoo感應等全部來了一遍。
一句話,只要有的項目全上,男男‘女’‘女’無所謂,反正現在揣着支票的原三生也不缺錢。
話說回來了,如果原三生不是揣着支票的話,他也不敢進醫院的大‘門’,古人說‘衙‘門’口向南開,有理沒錢莫進來’,其實醫院也是一樣的情況,只不過是‘醫院大‘門’向南開,有病沒錢莫進來’罷了。
原三生指着化驗單,笑着對強巴興奮的說道:“你看看,你看看,起靈這經歷了二百四十年風吹雨打的身體,幾乎是一點‘毛’病也沒有,這就是三十九歲的男人。”
強巴有一點‘摸’不着頭腦,至於這樣興奮嗎?這和自己又有什麼關係呢?
強巴不知道的是,原三生的心裡有一個宏偉的計劃,這計劃就和起靈的身體有關,更是和強巴有關。
起靈只是核磁共振,腦電圖,腦ct這幾項出現了一些異常情況。看着起靈拿着、一大摞‘花’錢買來的化驗單,聰明的醫生馬上就說、這是什麼霍芬海姆體有病變,導致了起靈的記憶力幾乎爲零。
如果想徹底治癒的話,就必須找到、曾經要爲曹‘操’做開顱手術的、華佗的第一百七十九代傳人。具體地址是、出‘門’左轉左轉左轉再左轉------
原三生笑了笑、打斷了他的殷勤推薦,對這名不務正業的醫托說道:“我認識華佗的祖師爺瓜迪奧拉,多特‘蒙’德體和‘門’興格拉德巴赫體有病變也能治好,再見吧。”
見錢眼開的醫托、還跟着他們喋喋不休,嘴裡也開始像曝光的導遊一樣不乾不淨起來,起靈“噌”的一轉身,亮出來身上張牙舞爪的麒麟。
這說明起靈已經生氣了,後果很嚴重,這名‘混’進醫生隊伍裡的醫托,嚇得直接就倒在了地上,昏‘迷’不醒。
原三生、起靈、強巴三個人,施施然的逃之夭夭。
在起靈的強烈要求之下,他們三個人直接坐飛機、去西沙羣島找到了原四生。
因爲失去記憶的起靈知道,原三生不會開顱手術,因爲起靈還知道、原三生所說的華佗的祖師爺瓜迪奧拉,指的就是外科專家原二生和原四生。
這好像是起靈第一次坐飛機,起靈這才知道、身份證明有什麼樣的作用,覺着自己以前熟悉的公共汽車線路,是那麼的不堪一擊。
看着舷窗之外的悠悠藍天、白雲朵朵,起靈就有一種想飛的衝動,在他的記憶中還沒有這種飛翔的感覺,原三生和強巴,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消除了起靈想跳下去的幻想、以及飛翔的幻覺所帶來的快感。
原四生帶着有錢沒有地方‘花’的探險家們正在西沙碗礁,徵調了所有能夠用上的漁船,熱火朝天的修着大型機場,可以備降‘波’音797的大型機場。
在蒼茫的大海上,狂風捲集着烏雲。在烏雲和大海之間,海燕像黑‘色’的閃電,在高傲的飛翔。
原四生在滿天烏雲之中,隨意看了看起靈腦ct的片子,抖了抖、笑了笑說道:“這玩意太簡單了,用菜刀就可以完成了,三個小時左右吧。
走走走,咱們現在就做吧,島上就有菜刀。我這手也閒了三千多年了,來來來,試試手,這一看見xxoo的片子,我的手就癢癢了。”
原三生一把拉住原四生,擠眉‘弄’眼的說道:“我怎麼不知道你會開顱手術啊,好像二哥纔會吧。”
畢竟是九千多年的搭檔了,原四生看出來原三生的心思了,裝着何必在意的樣子說道:“古人云‘沒有吃過豬‘肉’,總是看過豬跑’,這開顱手術,對於我來說就是‘毛’‘毛’雨、灑灑水、小意思、沒問題。。。。。。”
起靈一把搶過原四生手裡的片子,笑着說道:“四哥,你還是自己xxoo吧,再見。”轉身就跑了,跑的比舒子北打死的野兔子還要快。
強巴對起靈時好時壞的記憶力,還是不太放心,搖了搖頭追了過去。
原三生對原四生笑着說:“我先給他‘弄’點‘藥’吃着吧。暫時還不能讓他、恢復全部的記憶,他腦袋裡的東西,要‘抽’絲剝繭,一點一點的恢復。”
強巴說過的話,原三生太壞了,再一次得到了印證。
這原三生到底想幹什麼呢?
因爲原三生知道,如果起靈恢復全部記憶的話,這《原氏物語》就沒有辦法新編了。
因爲《原氏物語》的關鍵,就在於起靈和強巴,環環相扣,如果一不小心曝光了、原三生所謂絕密的細節,就真相大白於天下了。
原三生會讓真相大白於天下,但不是現在。
原三生追上了起靈和強巴,嘴裡笑着說道:“其實讓四生試試,也是沒有什麼問題的,可要是讓二哥做手術的話,可能會更安全一些。你真的覺得四生的水平不行嗎?”
原三生還是狡猾的很,口口聲聲的說是起靈自己不願意試,這種不負責任的人,確實是太壞了。
坐飛機坐上了癮的起靈,爲了那種一飛沖天的感覺,帶着原三生和強巴,在天空中飛來飛去,從海南經過湖南借道河南飛到了藏南,一路飛來興趣盎然,總算是打消了,那種一飛沖天的衝動。
藏南達瓦奴措的夏天,還是那麼的涼爽宜人,格桑拉‘花’漫山遍野,迎風怒放。
格桑拉‘花’學名叫“金‘露’梅”,‘花’瓣是黃‘色’的,在藏區俗稱格桑‘花’。吉祥的格桑‘花’生長在海拔五千米以上,屬翠菊科的格桑‘花’,就是杜鵑‘花’,又稱娑蘿,它的故鄉就是**、青海、川西、滇西北那無邊的大草原,被藏族鄉親視爲象徵着愛與吉祥的聖潔之‘花’,也是**首府拉薩的市‘花’。
越過層巒疊嶂的高山,從來沒有在天空中飛過的起靈,在飛機上幾乎看不見一個村莊,看不見一塊稻田。
這些山就像一些喝醉了酒的老翁,一個靠着一個,沉睡了不知幾千萬年。
彷彿從來沒有人驚醒它們的夢,從來沒有人敢深入它們的心臟,就是那最愛冒險的獵人,也只是到它們的腳下,追逐那些從山上跑下來的山羊野豬和飛鳥,從來也不敢去攀登它們的峰頂。
格桑‘花’喜愛高原的陽光,也耐得住雪域的風寒。格桑‘花’隨着季節變幻,顏‘色’也會轉變,它美麗而不嬌‘豔’,柔弱但不失‘挺’拔,“格桑”在藏語裡是幸福的意思,所以藏民也親切的稱它爲“幸福‘花’”。
強巴又見到了小別勝新婚的文尊卓瑪,十幾天沒見,肚子又大了一圈,世人都說懷孕的‘女’人最美,這懷着六胞胎的文尊卓瑪,果然是天下最美的‘女’人。
強巴又見到了青鳳凰,對他愛答不理的青鳳凰,讓強巴大出意外的是,青鳳凰竟然圍着起靈打着轉,上躥下跳,搖着尾巴,吐着舌頭,像是在竭力討好着起靈。
看起來,起靈還真是有幾把刷子,強巴訓練藏獒的手勢,原四生訓練藏獒的手勢,起靈竟然全都會。
一招一式、都是那麼的標準和自然,起靈竟然還能模仿、香巴拉石壁下發出的各種鬼哭狼嚎的聲音,這一切都讓青鳳凰興奮異常,在起靈的指揮下,越來越快。
恍惚之中,忽然化作了兩道‘身無綵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的光影。。。。。。
強巴簡直是看呆了,內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起靈果然去過香巴拉,套用漂亮‘女’人的話說:“這起靈、到底又是個什麼東西呢?”
原三生讓拉巴找了一個能工巧匠,按照《寧瑪古經》的盒子,做了一個一模一樣的盒子,裝進了從不離身的揹包。而且在沒人的時候,把天授神石中的狀似旋龜的石頭,偷偷的放進了盒子。
原三生又爲德仁智者號了號脈,換了個方子,順手又給起靈開了個方子,又用德仁智者喝剩下的‘藥’渣,給教授們搓了不少的伸‘腿’瞪眼丸,號稱是專治口臭腋臭和狐臭,有病治病無病防身,吃點中‘藥’總是沒有多大的壞處。
喝了十幾天的中‘藥’,起靈的身體是越來越結實了,就好像乾隆五十九年,參加殿試的時候一樣身強體健。
據起靈透‘露’,當時殿試的時候,起靈站暈了二十七個一同殿試的競爭者,才獲得了第三名。
昨天晚上原三生、起靈和強巴飛回到了長白山,說話不算話的原三生,帶着他們倆又去祭拜了旋龜,順手還爲內心上火痔瘡又犯了的佘巳火、拓了一幅“大禹治水圖”。
原三生搓了搓旋龜化石之下的蛇眉銅魚,然後像盜墓賊一樣、把蛇眉銅魚順手牽羊裝進了自己的口袋。
在起靈和強巴的默默注視下,原三生笑着振振有詞的說道:“我這是不想讓古麗、知道我們這一次的行動,我只是對舒子北說不拿鬼璽,我又沒有說不要雲頂天宮啊。
再說了,不要雲頂天宮,怎麼看到祝融的舍利呢?看不到祝融的舍利,我怎麼向全國人民‘交’待啊?
你們什麼時候、看見我說話不算話了?明天給你們分配任務,我們要大戰惡魔異形,沒有你們我真是應付不來,你們是頂天立地的探險家,明天幫幫我好不好啊。”
起靈和強巴、嘴裡異口同聲的說道:“你從來就沒有說話算話過,早就知道你不是老實人了。”
但是原三生鄭重其事說的話,卻讓他們的心裡、泛起了一絲異樣的渴望。。。。。。
擡眼望去,疏疏的林,淡淡的月,襯着蔚藍的天,頗像荒江野渡光景;樹木鬱叢叢的,‘陰’森森的,又似乎藏着無邊的黑暗;天池之中眩暈着的燈光,遊船之中悠揚着的笛韻,夾着那俊男靚‘女’野戰之後的放‘浪’的笑聲。。。。。。
日子就是這樣一天天過去的,所以要是說他們無所事事的話,這真是冤枉他們了——至少是對不起那些讓人意‘亂’情‘迷’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