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話音剛落,就聽見“啪”的一聲脆響,臉上就遭到了一記重擊,還未反應過來,襠部又被人狠狠地踢了一腳,當場倒在地上,捂着襠部在地上打滾,估計那雙黃蛋該碎了,便使得他如抽筋般呼天搶地的了。
悲催的是,他還不知道是柯寒在教訓他。
後面的那一大幫人見狀,趕緊圍了過來,他們全都仗着自己的手中都拿着長矛大刀,便都覺得沒什麼可怕的,將手中的武器揮得“呼呼”生風。
赤手空拳的老蔡的保鏢確實被刀鋒逼得往後退了幾步,這就更加助長了那幫傢伙的得意之情,像趕牲口一樣“嗬嗬”的吆喝幾個年輕的小夥子。
被挑起簾子的車廂裡,英子看了一羣瘋子似的太子的巡查隊員,揮舞着刀槍逼着自己的保鏢往後退着,便嚇得驚叫起來。
英子的一聲尖叫,竟讓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回頭瞥了一眼惶恐坐着的英子,瞅了瞅同樣惶惑不安的周夫人和羅氏老嫗,目光中充滿了各種神情,有憐憫、有猥瑣、有疼愛、有幻想、有意yin……
柯寒第一個反應是,趕緊靠近車廂門口,護着車廂裡的三個女人,然後,轉身對他的老K二人組道:“考驗你們的機會來了,我的巡工部,撤換掉惱人的巡查隊吧!”
憋了一肚子火的老漁翁不等柯寒的話音落地,就“騰”地一跳,像一隻猛虎下山,接過柯寒遞上的馬鞭,揮舞着,躥到那幫傢伙的跟前,只聽得“啪啪啪”一陣響亮的鞭子空抽的脆響,與此同時,他的長孫也已經跳了過來。
在衆人發愣的當兒,頭戴斗笠一身蓑衣打扮的祖孫二人就已經踹倒了一大片!
平時傲慢不羈的一幫傢伙立馬就啞了,是疏忽還是輕敵?一時間他們也糊塗了,怎麼也不敢相信,這一老一少竟然是隱藏的高手?!
老蔡的幾個保鏢這就慚愧不已,身強力壯的一羣棒小夥子,在老闆最需要照應的時候,卻畏首畏尾,讓最應得到照顧的一老一少給搶了頭功?未免也太丟人了,這樣一想,趕緊起身圍住倒地的一幫傢伙,一個個的將他們揪住了,站在原地。
“對蔡署長也太不尊重了吧?”柯寒這就湊近了幾個巡查隊員,教訓道,“知道剛剛你們在跟誰說話嗎?”
被揪住胳膊的一幫傢伙扭過頭來,瞥了一眼老蔡,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柯寒拿眼朝老K二人組眨巴了一下,那祖孫倆便同時從兩面對準了幾個傢伙的屁股一腳踹下去,就使得幾個人齊刷刷地跪倒在老蔡的面前。
“看好了,站在你們面前的,就是大名鼎鼎的蔡署長,都給我長點記性!今天先繞過你們,以後,凡是大生紡織場的人經過,你們知道該怎麼做嗎?”柯寒嚷道,“告訴我!”
那幾個人就面面相覷,只一會兒,就顫巍巍地齊聲道:“放過!”
“錯!”柯寒就彷彿對自己的護衛隊一樣吼道,“是護送而過!”
那幾個人連忙磕頭如搗蒜般跟着學道:“護送而過!”
“蔡署長平易近人,親民大方,親自掌鞭驅馬的護送夫人回府,就被你們輕視了?竟當他是一個普通布衣來羞辱了?我們倉管一身簡裝,就被你們認爲不倫不類了?哼,狗眼看人低的一幫渣滓!”柯寒罵道,“以後,膽敢類似這般待人,小心打折了你們的狗腿!”
幾個漢子不住地磕頭認錯,小心地看着柯寒,生怕再有什麼閃失。
“都滾吧,給我守好了這個道口,這是你們的正事,不要讓真正幹壞事的人在你們的眼皮子底下溜了!”柯寒朝一幫傢伙呵斥道,“你們都是新來的嗎?一點規矩都不懂?”
幾個人卻都悶聲不響的了,只管頻頻點頭。
“這駕車的差事嘛,還是交給尊敬的蔡署長大人吧,我們可不敢亂搶功的!”看那幫人惶惶然的樣子,柯寒再若有所思地“嗯”了一聲,然後徑直回到馬車前,微笑着把馬鞭交給老蔡,調過頭去,不滿地對那幫傢伙說道:“怪不得呢?好了,被你們耽擱得太久了,我們也該走了!”
正在這時,後面傳來一陣急促地馬蹄聲,並且還有**聲叫道:“站住!”
還未喝動馬車的老蔡心頭不免咯噔了一下,隨即停下馬車,小聲告訴柯寒:“輪班的來了,喊話的是蜈蚣的副手,忠實的走狗,這裡的隊員都叫他安副,哦他的名字叫安來達,他總是不定期地巡查崗哨,這個人很煩,哎,也太不湊巧了。”
“安副?呵呵,還安撫呢?”柯寒忍不住地輕聲笑了笑,然後,再毫無顧忌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緊跟着,又對自己的巡工部使了個眼色,讓老K二人組護着馬車,自己則守在老蔡的身旁,對老蔡安慰道:“這個小安子若是問起來,就按原來的說法,我和我的老K二人組是你新聘請來的保管,臨時住在周府大院,倒也省了許多的環節呢。最好少點事情,在沒有營救好大理寺卿之前,息事寧人較好,當然,實在不行的話,只有動硬的,放心吧,沒事的,我們會全力以赴,保證你們的安全的!”
而剛剛被鬆開手的幾個巡查組的隊員一驚,畢恭畢敬地彎腰相迎,齊聲道:“安副!”
安來達卻跳下馬來,一臉嚴肅地走到馬車前,挑開布簾,看到是周夫人和英子以及羅氏坐在裡面,不等他問話,駕車的老蔡這就轉過臉來,笑臉相迎地道:“哎呀,安大人,這麼晚了,還親自過來查崗?”
安來達這才注意到,駕車人竟然是大生紡織場的現任老總,紡工部的蔡副署長?當下就驚訝地道:“什麼時候,蔡署長也學會駕車,下來體驗生活了?呵呵,這麼晚了,還在路上奔波?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哦,這麼多人,都是你們紡織場的?”
在安來達的問詢的目光裡,柯寒和老K二人組就默默地點頭。
老蔡馬上介紹道:“現在世道混亂,什麼事都得麻煩安大人,總覺得過意不去的,便直接又招來幾個,幫忙看管倉庫的。這不,剛剛下午過來的,這就給他們安排一下住宿的問題,正要往大院裡趕呢,兄弟們就來查問來了,哦,這也是應該的,是爲了對京都負責嘛!”
“呵呵,蔡署長這排場啊,真夠威風的哈!”安來達不住地拿眼睛四處瞟來瞟去,嬉笑着問道,“哦,怎麼還是捕魚的漁翁呢?蔡署長可真會挑人啊!”
聽那口氣,其實分明就是不放心這一大趟人,滿是懷疑的眼神,讓老K二人組很反感,若不是柯寒扯着他們的衣袖,恐怕又要忍耐不住了。
“哦,這不是還有那什麼鬼幫啊啥的,經常出沒於街頭巷尾的,很鬧心啊!”老蔡心中責罵這個安來達,若不是你們只顧自撈好處,與那些匪幫串通一氣,害得老百姓不得安寧,哪用得着這麼緊張?就連做好事都還得避着點,放着匪徒不抓不管,卻打着巡查護城的旗號,對咱老百姓敲詐勒索?還給了老子一個掛空的名銜,實際上只是爲了給自己的強徵暴斂打掩護,讓我有口難言,這日子,真他媽的難啊,老蔡一面狠狠地暗自咒罵‘蜈蚣’一班人馬快死,一面嘴裡就略顯不滿地回敬道,“所以,爲了安全之見,就讓幾個值班的兄弟過來陪陪,呵呵,不得已而爲之啊!”
“哦,夫人這麼晚了也又雅緻出來顛簸?”安來達讓人拿來馬燈,挑起簾子,照着車廂,眼睛就緊緊地盯着姿色可人的英子,嘴上卻假惺惺地關心起夫人的安全來,還是肆無忌憚地道,“這一路上不安全,讓人陪着也是應該的,想必這位就是傳聞中的英子美女了?”
站在一旁的柯寒看得心中惱火,然耐不住地走到車廂跟前,一把扯下布簾,不卑不亢地道:“安大人體恤民情的話,是不是該讓我們走了?這夜深人靜的時候,讓一大幫人在這裡杵着,合適嗎?”
聽上去很衝的話,安來達好像從未聽過,尤其是被查的路人敢對自己這般說話的,那就是死罪啊!
安來達當下就火了,他仔細地盯着柯寒看了又看,好像在哪見過似的,卻一時間就是想不起來,不由得大聲罵道:“你這廝,竟敢這麼放肆?跟本爺這樣說話,你他媽的是不是活膩歪了?!”
一看安來達真的來火了,跟他一起過來的手下人立刻就抽出腰刀,“呼啦”一聲全都圍了過來。
終於還是壞了計劃,一直悶悶不響的唐郎中心中一急,這就對柯寒大聲喊道:“子衡,小心!”
“子衡?”聽了唐郎中的一聲叫喚,安來達心頭一驚,從懷中掏出一副畫像來,對着馬燈瞅了一眼,忽地驚喜地嚷道,“小的們,不要讓他們溜了!我們立功的機會來了!”
即刻間,巡查組的隊員全都退回到他們的哨崗前,取出弓箭來,拉滿弓指着馬車,指着老蔡和他的保鏢,指着柯寒和他的巡工部老K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