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內的高手很多麼?像嚴四海這樣的能有多少?”
很自然的忽略了蘇明秋言語之中的其他的意思,王越的關注點則是完全放在了“國內高手很多”上。
“國內是東方武道的發源地,自古以來臥虎藏龍,高手自然是有很多的。但像是嚴四海這種,拳法入了道的,不論放到哪裡都已經是頂尖的人物,你覺得又能有多少?”
雖然一直都想不明白王越的拳法武功爲什麼會進步的這麼快,但作爲一個過來人,蘇明秋對於王越這種時刻渴望與高手爭鬥切磋的心情,卻還是十分理解和贊成的。
功夫到了王越這種地步,純粹的自修式的苦練早就難以滿足他的需求,再想要更進一步,就必須多找高手過招,在實戰中磨礪自己,增長經驗,觸類旁通。換句話說,這就叫博採衆家之長,取其精華去其糟粕,它山之石可以攻玉。
蘇家的六合拳傳承數百年,練的人不計其數,可歷代以來真正可以把這門拳法練的只屬於自己的人,卻是如同鳳毛麟角,寥若晨星。到了蘇明秋這一代,他也是在早年經逢大變之後,歷經無數廝殺,纔在到了日不落之後,把這一門家傳的功夫融入自己的理解,化百鍊鋼爲繞指柔,練出了他現在的“六合雲手”。
而這一路雲手的功夫,到了王越手裡,則又是一變。同樣的拳法,不論是練還是打,就帶上了只屬於他自己的鮮明特色。雖然因爲他練拳的時間還短,這種特色的形成還需要不斷的完善和提高,但既然已經有了這個底子,再要往上添磚加瓦,那就是一個時間早晚的事情了。
只要碰到的高手越多,見識上去了,眼界放開了,以王越的本事,蘇明秋對他未來的成就,一點都不擔心!
“聽七叔你這麼一說,我倒是對回到國內的日子,越來越期待了。不過,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也希望在回去之前,把嚴四海的事情,徹底解決一下。”一直到現在,王越對於自己沒能把嚴四海當場打死的事情,顯然還是有些耿耿於懷。
所以,一說到回國的事情,他就立刻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畢竟像是嚴四海這樣的高手,實在是太少了,而且雙方經此一戰之後,也結了仇,如果能有機會打死,還是早點了結的好。不然,日後也是個麻煩。
“這個可不太容易了。”蘇明秋擺擺手道,“嚴四海是個老江湖了,如今敗在你的手裡,又受了重傷,以他的性格,只怕這一回去後,立刻就會遠走高飛了。而以他的人脈,真要藏起來養傷,短時間內要找到他也是不現實的。”
“那就去找趙家。嚴四海既然能找來趙潯來說和,那他們之間就肯定有聯繫。還有林秀秀那個女人,這裡面估計也少不了她的事情。既然結了仇,那就乾脆全都打死了乾淨,省的每天都被她們算計。對了,還有洪家的那些人,之前我在大橋上被人圍殺,裡面就有兩個人應該是洪家的……。”
王越辦事從來乾脆利落,也不願意弄那些彎彎繞繞的東西,所以此時一說話,立刻就是殺氣沖天。話裡話外的意思,聽着都讓人心裡發冷。
“師弟,你的殺性真是太大了。”蘇明秋皺了一下眉頭:“不過,這些人也是的確該處理一下了。今天在大橋上對你動手的那些人,就是血鯊在西非練兵的那些特種部隊成員,他們的主官叫巴利-伯恩,現在就在林秀秀在曼徹斯特的莊園裡。”
“想想就知道了。能在我一出門,就在這麼短的時間裡佈置下一場嚴密的截殺,如果沒有林秀秀提供消息,他們那些人又怎麼可能對我的行蹤知道的這麼清楚。但這其實也是好事,這麼多人一下子全都跳到了明面上,就省的我一個個自己去找了。”
“這個你放心,他們蹦躂不了幾天了。現在找他們麻煩的人可不止是我們,還有常真如,他們龍驤衛從國內一直追到國外,輾轉了好幾個國家,最近才確定了那個姓溫的就在曼徹斯特。而且夏振南的女兒現在就在他的手裡。聽常真如的意思,這人應該和林秀秀那邊也有關係。”
“姓溫的,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人?”雖然早就知道常真如這個國內龍驤衛的大佬,是一路追殺着一個姓溫的人來的,但王越卻不知道這個姓溫的到底是個什麼來路。
而之前他一是覺得事不關己,懶的多問,二來則是這件事蘇明秋和常真如之間似乎已經有了某種默契,就算他插手,也沒什麼必要。所以根本也不關心。
但現在既然提到了這個姓溫的,聽蘇明秋話裡的意思,明顯也是和林秀秀之間有什麼貓膩,那這麼一來這顯然就已經和他牽扯上關係了。再要不聞不問,就是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了。
“國內的軍方有十二衛,各司其職,在這其中除了龍驤衛之外,還有一個鷹揚衛也是專門負責情報的。這個溫智元原來就是鷹揚衛裡的一個參謀,地位雖然未必有多高,但因爲工作的原因,所能接觸到的隱秘卻是不少。按照常真如的說法,這就是個前朝的餘孽,是必須要緝拿歸案的。而且據我所知,溫智元這個人,應該就是出身於溫家。”
“溫家?溫家行拳的那個溫?”
王越聞言不由一愣,“這家人不是說,已經都死絕了麼?”
“那怎麼可能?溫家拳傳承上千年,在國內光是門人子弟,教授的學徒就不知道有多少,勢力根深蒂固,盤根錯節,就算當初站錯了隊,後來被新朝徹底清算,可這麼大的一個家族想要未雨綢繆保留下一部分的族人,卻也算不上有多難。”
“這個溫智元當初在鷹揚衛的時候,是做情報分析的,爲人機謀善斷,本來只以爲是個文職,但沒人知道他的功夫居然也是一等一的強。常真如這一路追殺他,交手不下三四次,可每一次都佔不到他什麼便宜。所以,來到日不落後,常真如纔會來找我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