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洪承業在背後調集人手準備對付王越的時候,王越卻渾然不知,只不過事情到了這一步,就算他什麼都不知道,卻也明白他和洪承業之間已經再也沒了回頭的餘地。仇恨的種子一旦被種下了,就算他可以放手,以洪承業的爲人也是不可能放手的,早晚有一天這件事會徹底爆發出來。
而洪家的勢力再大,也不是完全活在真空裡的人,至於如何去面對,無非就是兵來將擋,水來土屯罷了。有過古德里安的例子在前,所以現在王越根本不屑於在這種事情上多費心思,他辦事只看心性,圖的是一個快意而爲。
就好像今天在摩根家族的晚宴上,見到了洪承業,兩人之間雖然之前連認識都不認識,但面對對方的挑釁,他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從心而爲,把這個傢伙收拾了的。而根本不會顧忌當時是在什麼樣的一種場合下。
哪怕是後來看在蘇明秋的面子上他已經放過了對方一次,那第二次如果洪承業還敢拿這件事來找他的麻煩的話,他也絕對不會有半點的留手。真正練武的人,不管是好是壞,行俠仗義或者爲非作歹,心性都是最重要的,說好一點是執着,有大毅力,大恆心,說的難聽點就是偏執狂,不知變通,徹底瘋魔了,但不管怎麼說,如果沒有這份心性,那拳法肯定就練不到最上乘的地步。
王越的心思簡單而純粹,從不把精力放在多餘的地方,但真要有事,心裡一旦作出了決定,他行事的手段往往也是最無法無天的。
自從意外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從前種種都化作雲煙消散,重頭再來的這幾個月裡,他從單純的格鬥入手,通過大量殺傷人命所獲取的精神力量,藉助劍器青蓮先後幾次對自己的身體進行“改造”,王越
渾身的筋骨皮毛,氣血體力,都比這世上最強壯的人還要強悍的多得多。加上現在每天練習內家拳法,呼吸吐納,練氣養生,這大半個多月的功夫裡已是叫他五臟堅實,渾身的氣血精氣簡!充沛的無以復加。
待到前些時候他的功夫,打破最後的一層藩籬,的一刻,他終也成就內外兼修之法,明白了養生中的道理,步入了內家拳中的上乘境界。幾番演練之後,整個人都似乎煥然一新,不但對力量的掌握更加得心應手,精細入微,而且之前受損的精神力也恢復的越來越快,也眼見着一日便好過一日。
天高雲淡,深秋裡難得的一個大晴天,陽光照在身上懶洋洋的一陣溫暖。不過,王越此時卻無暇享受,只一心一意將精神全部融入到拳法中,身形變換,拳腳如風,眼神始終隨着指尖而動,一開一合,脊椎如龍。忽的一拳扭轉打出去,衣袖抽在空處,啪啪作響,宛如鞭炮,又一腳貼地橫碾,起腳處無聲無息,等到腳往下一落卻悶響如雷,直震得腳下地面轟轟顫動。
期間還有聲音從他身體內部傳來,四肢百骸關節錯動,大腸小腸氣息轟鳴,隔着老遠停在耳朵裡,就彷彿是蛙鳴牛吼,雖然低沉,卻比那拳腳破空的聲音更加動人心絃。
同樣是在練內家拳,但王越練到現在,卻已經不在拘泥於蘇家六合拳的外在形式,只把心意融合成一股,舉手投足間就能打得淋漓盡致。以內家的勁兒,催動外家的打法和招式,給他的感覺就好像是把最古老的“火繩槍”,換成了嶄新的半自動衝鋒槍。不管是威力還是性能都一瞬間提升了好幾個臺階。
下一刻,隨着他一拳崩出去,王越的腳下立時轉過半圈,把一邊的肩膀撞了出去,本來這還只是鐵十字軍格鬥術中普普通通的一招的“側身肩頂”,多用在側身躲閃的同時,進行攻擊。但被他此刻用來,招數雖然還是那個招數,架子也沒有多大的變化,可王越以內家拳發勁兒的手法在其中融入了崩拳的發力和橫拳的勁兒,一側身的時候,拳力橫中有豎,跟進旋轉,又崩又掀,這裡面的味道就徹底改變了。
有種化腐朽爲神奇的意思!
然後,王越雙腳前後以錯,以三七步剪腿收勢凝神,一口氣綿綿不斷,連同口中津液分成九口咕咚咕咚吞入腹中,好似蛇吞雞蛋,石頭落到深井裡,緊跟着他小腹中咕咕一響,突然一股濁氣反衝上來,不禁把嘴一張。
哇!頓時之間,胸口發甜,有種鐵鏽的味道迅速瀰漫在整個口腔裡面,一大口帶着血絲的濃痰噴出老遠,雞蛋大小的一團,黑漆漆,腥臭腥臭,上面還能依稀看到一粒粒細小的黑色粘液。
這些都是他這一段時間以來,和人動手過招,打生打死時時,體內逐漸積累起來的暗傷淤血,此時卻被他一口內息逼在一起給吐了出來。正常來講,人的身體遍佈無數的毛細血管,真要連接起來差不多能有十萬公里那麼長,而這麼多的血管密密麻麻的分佈在人體內的每一處所在,稍微巨大一點的發力或者打擊都會產生淤血。尤其是練功夫的人,每一次和人交手,不管輸贏,其實都是傷敵一萬自損八千,看着風光無限,實則體內早已是傷上加傷。若是再不知調理保養,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下來,這些當時不起眼的暗傷就會慢慢的產生質變,並最終威脅人的生命。
而這也恰恰就是,外家功夫不如內家拳的地方之一。外家拳兇狠凌厲,傷人傷己卻不能自養,內家拳則是養練一體,打完後就能養,養生保健,益壽延年。
所以歷史上,很多的高手,不管功夫有多強,最後卻往往死的很早。究其原因,就也在這裡了!!
王越自從和蘇明秋練了內家拳以來,日夜琢磨苦練,坐臥行止都始終專注於“內三合”,心與意合,意與氣合,氣與力合,不爲任何事情分心,沒有一點羈絆和雜念,自然就把渾身氣血練得純之又純。如今內外勁道合在一起,已經開始逐步滲入臟腑之間,就開始洗滌周身的雜質,把以前身體中積累的淤血一點一點的排出來。
這在拳法裡就叫做“伐毛洗髓”,是“脫胎換骨”的第一步。
一口濃痰吐出來,王越只覺得胸腹之間初時火辣辣一疼,如鐵砂翻滾,隨即一口氣吸入肺中,卻又絲絲縷縷清涼一片,呼吸竟是錢所未有的舒坦和暢快,連帶的腦袋和五官都覺得清醒了許多。不由氣往上涌,張口就是一聲長嘯,聲音似龍吟虎嘯,中氣十足,久久不絕於耳,震得四下草木齊動,如風吹過。
王越心頭舒暢,一時興起,竟是一把扯下了身上衣裳,露出上半身精幹如鐵的皮膚肌肉。經過這段時間的調養,他此時的身上也不復從前的精瘦,白皙的皮膚下,肌肉紋理越發顯得清晰虯勁,一條條青色的大筋通行其間,顏色微微有點發黑,被陽光一照,感覺就像是一整塊的人形花崗岩大理石。被涼風一吹,居然連抖都沒抖。
練拳的人,外練筋骨皮,內練一口氣。功夫到了一定火候之後,一口丹田氣貫穿周身上下,已經可以暫時控制自身的氣血循環,影響一定的新陳代謝,且內家高手練得毛孔閉合如意,護身的熱量都被封在體內,當然就不會怕冷了。
一口氣隨着呼吸吐納,遊走全身,筋絡骨骼一收即放,王越忽的把兩眼一眯,刷的一下,往前一竄,就撲出二三十步,一掌朝前拍去。登時咔嚓一響,一棵碗口粗的馬尾松彷彿被千斤重錘猛的攔腰砸了一下,上半截樹冠整個斷裂着平飛出去。卻是王越這一拳裡用上了鑽拳的發力,一擊之下,力道如螺旋上衝,震得樹幹裡面脈絡全部斷裂了。
旋即再一轉身,雙腳離地半尺,快速扭動腰胯,呼啦啦橫跨五六米,左腳剛一落在地上,他的右腳便藉着勢子反身踢出了一記中鞭腿,內勁在裡,外功在外,腳尖掃過的一瞬間,另一棵樹的樹幹上噌的一聲便被踢開一道豁口。隨後寒風一吹,立刻就從這豁口裡面吹起大片大片如同粉塵般的輕飄木屑出來。好像這棵樹原本樹皮下面就已經腐朽了許多年似地,輕輕一碰,馬上就化作了漫天粉塵。
一腳踢斷碗口粗的木樁,本身就算不得什麼了不起的?夫。不論是內家拳還是外家拳,能練到這一步的人,有的是,一點都不值得稀奇。但如同王越剛纔這一腳,把一棵本是生機勃勃的大樹,踢得如同朽木碎裂一樣的效果,那就需要先以內家真勁把樹幹裡面的纖維木質全都震碎,同時外功發力,內外一體,才能一腳摧之。
王越的內家拳練得時間雖然不長,單純的功力甚至也比蘇雨晴強不了不少,但他練得是內外兼修的功夫,像蘇明秋從一開始就練拳,打人時是棉裡藏着針,外柔而內剛,他卻是剛裡藏着柔,外剛而內柔,同樣是剛柔相濟的路子,就也因爲用力發力時的側重點不同,效果就天差地別。
所以在養生上,王越的拳法可能還遠遠達不到蘇明秋的程度,但只說戰力,說實戰,他現在的功夫卻比從前還要可怕的多得多。因爲不管什麼功夫,打人最多靠的還是剛勁兒,只不過剛則易折,不能持久,所以後來纔有內家功夫的出現,
就彷彿寶石中的鑽石一樣,雖然堅硬是自然界中的第一,卻失之於脆,沒有韌性強度就不夠高,只要固定好,給他足夠的衝擊力,一把普通的錘子也能把它敲碎一樣。
“雨晴!王越練功一直都這麼刻苦嗎?我記得從半夜時候,他就起來練拳了,一直到現在,連早飯都沒吃呢?”薩拉聽見窗戶外面又傳來轟隆轟隆的響聲,不由咧了咧嘴,透過窗戶往外看了一眼,便回頭來問蘇雨晴。
她們兩個都是一個學校的,本來就認識,加上薩拉後來又加入了蘇雨晴的武術社,彼此間就更加熟悉了,尤其是最近一段時間,出了那一檔子事情後,兩人間的感情更是親近了不少,所以相互之間便改了稱呼,以姐妹相稱。
而自從在宴會上見面之後,蘇明秋和常真如似乎還有事在身,離開前也把蘇雨晴留了下來,連同薩拉也一併跟了過來,就住在夏夫人落腳的莊園裡。
只可惜王越,一天到晚,除了睡覺上廁所的時間是雷打不動之外,其他時間不是練拳就是沉思,和這幾個女人胳膊呢也湊不到一起去,倒是叫對他倍感興趣一心想要多請教一下功夫的薩拉,十分鬱悶。
“哼!這傢伙就是個偏執狂,自從練了拳之後,整個人都瘋魔了!要不是由我爹暗示,這次這裡他根本都不會來!真不知道,爲什麼我爹非要我跟在他身邊練拳?”蘇雨晴惡狠狠的向外面瞪了一眼,“最氣人的是,他練內家拳還不到一個月,就已經比我厲害的多了,由外而內?由外而內呀……你知道從前朝末年到現在,一百多年的時間裡,我們唐國一共纔有幾個人能把外門功夫練到這種地步麼?一個巴掌就夠了。”
“這個變態,瘋子,我真可憐啊……。”
而就也在此時此刻,王越一行人回到莊園後不久,埃德蒙-波克在楓林河上游沿岸,靠近比利牛斯山的地方有着自己的一幢花園別墅。
幾個在宴會裡都和王越有過一段不愉快經歷的年輕男女也心照不宣的被一個電話召集在了一起。
“洪先生,我明白你心裡現在的感受,就好像我當時的樣子!可是也沒有必要這麼着急吧?那個王越只不過是個小小的保鏢,個人的戰鬥力也許會比普通人強大的多,但再厲害還能厲害得過現代化的武器麼?我雖然也對他充滿了憤恨,但至少不會在今天晚上就急不可待的下手,要知道我可是一個紳士,真正的紳士,哪怕是對我的敵人,我也擁有足夠的耐心和仁慈的心腸叫他們多活幾個晚上的……。”
埃德蒙坐在沙發上,手裡拿着一杯紅酒,慢條斯理的輕輕搖晃着,從他的話裡的語氣也聽得出來,似乎對於洪承業這麼急迫的想要對王越下手,十分不以爲然。
“不,不,不!埃德蒙,首先你有這種想法就錯了,你永遠不知道像王越這種人有多麼的可怕,槍械武器雖然威力夠大,但用的還是人,而是人就肯定會有差錯……。”洪承業的眼神銳利,說話時身上的氣勢十足,一字一頓有種令人不得不去相信的力量:“而且他也並非是一個普通的保鏢,她的那個僱主夏夫人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國內沿海鹽幫大佬的女兒,還有蘇水嫣和他的關係也很好,不論是國內還是國外,這一家人都有着令人頭痛的龐大勢力。最後關於這個王越的一切,其實我們知道的並不多,我雖然已經動用了一些人脈去查,可有些資料卻連我的人在國內都沒有資格調閱,難道這還不能叫你警惕嗎?”
“這麼說,他應該是從你們國內來到日不落的!哦,我主在上,難道你們國家的武術真有這麼厲害,隨隨便便一個人,就能把我的人打的落花流水?”聽到洪承業以這種口氣鄭重其事的說出來,就連埃德蒙也不由臉色一整,驀地又想起白天的那一檔子事情,就也是因爲這個王越,自己心儀的美女面前簡直是丟人丟到了家。
連帶着兩個被自己父親花費重金請來的兩個保鏢,現在都還躺在醫院裡……。事情雖然不大,可關鍵出事的場合就太要命了,事發之後不但是他,就連他的父親老埃德蒙伯爵都是焦頭爛額了好一陣子……。除此之外,關於這個王越,他的父親似乎還知道一些其他的別人還不知道的東西,至少他就從來沒見過老埃德蒙在聽了哪個人名字後,會有那麼難看的臉色。
“那不可能,功夫再厲害,也要看用的人是誰,這個王越肯定來歷不淺,不然他的內家拳不可能練得有這麼好,而且他的打法凌厲,和人交手的經驗尤其豐富,明顯就是個殺胚。”林秀秀在旁邊靜靜的聽着,隨後也插了一句話出來。她和王越之間雖然沒有什麼過節,但卻和夏夫人有競爭關係,一個月後就要在摩根家族的遊輪上以比武的方式爭奪此地總領事的位置。這件事雖然說出去會讓人覺得有些兒戲了,但摩根家族把持日不落的外交部,家族裡一連出了幾位外交大臣,可謂絕對的位高權重,如果不能在這個國家得到他們的支持,就算國內的委任狀交給了她,她也上任不了。
而且王越和她交過手楸雖然不過三兩招,但林秀秀自覺不是對手,正好洪承業專門來請,她也樂得居中插上一腳。如果王越能在比武之前就死了,那是最好,如果不死,也和她沒多大關係,到時候大不了再從大馬調集高手過來,一樣能把對方吃的死死的。
只不過,王越到底是個變數,她總要參與一下,才能安心!
“嗯,這種高手,心如鐵石,悍不畏死,一般能不招惹就不要招惹,可一旦惹上了,也千萬不能退讓,最好的辦法就是先下手爲強,否則被他找到機會反擊過來,再多的人也要提心吊膽。”
就在這時,外面的門一開,周長虎手裡拿着一疊資料從外面走了進來。
“二少,剛剛收到的國內的消息,這個王越一家人果然是有點古怪的。他和他的父親王朝宗是十多年前偷渡到海外的,但有關於這一家人的記錄卻被龍驤衛給封存了!”
“嗯?還是查不到麼?”洪承業皺了一下眉頭,頓時起身,接過資料就看。
“什麼大人物,連你洪家二少爺的人都無權查閱?”林秀秀心中一動,和埃德蒙對望了一眼,也紛紛站起身來,湊過去看了一眼,頓時也把眉頭擰了起來。
“這裡面居然還有龍驤衛的事兒?”
洪承業,林秀秀,埃德蒙,這三個年輕人不管是哪一個,家裡都有一些長輩親人,在各自的國家,領域,擁有常人無法想象的成就和地位,以至於連他們的朋友都是圈子裡的非凡人物。社交關係網之龐大,簡直無法想象。所以當他們三個爲了一個人一件事湊到一起的時候,所能動用的人脈和潛勢力頓時就跨越大洋彼岸,效率驚人。
不過有關於王越在國內的一些資料,這都是屬於洪承業的勢力範圍。一個電話打出去,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把當初王越和他父親王朝宗當年偷渡的事情給查了個清清楚楚。只不過在調閱王朝宗的個人檔案的時候碰了壁,除了基本的資料如姓名,性別之外,他所能查到?信息居然就只有“絕密”兩個字。甚至連王越父子在國內之前到底是個什麼出身,一時間都沒什麼門路。
洪家的傳統勢力就在部隊,不只洪承業的父親,爺爺,就是他的大哥洪承宗也是西南鷹揚衛領少將軍銜的高級將官,這樣一股在軍中根深蒂固的勢力,居然還是查不到王越的具體資料,這本身就說明了王越此人的來歷絕不簡單!!!!
哪裡還是個普通的保鏢?
本來洪承業學業有成之後,就應該順應家族安排進入軍隊的,但洪家幾代都是軍人,勢力雖大,卻很單一,尤其是近二三十年,天下大勢趨於和平穩定,地方上經濟發展的日新月異,部隊又和地方分開,分屬兩套完全的不同的系統。眼見着自家大哥已經成了國內最年輕的軍方將領之一,洪承業自忖就算有家裡幫助,也很難在部隊裡達到如同洪承宗一樣的地位和成就,所以就把目標轉移到了地方上。
只是地方行政又和相對封閉的部隊有很大的不同,其中複雜的關係網,權力鬥爭紛亂如麻,他要走這條路,就得有人進行幫襯。
也正因爲如此,他纔對林秀秀窮追不捨,要借林家的力,哪知道林秀秀對他一直都若即若離,沒有明確表態,即便雙方的家族都有這個心思,可她卻還是沒有一句準話。正好王越出現在面前,以他的地位和勢力,不管誤會不誤會,第一個想法自然就是要借王越來立威,討好林秀秀。
只可惜到底他還是會錯了意,王越非但不是個螻蟻,還是塊超級大鋼板,一下子就碰的他頭破血流。而這一切也都讓洪承業心裡焦慮不已,於是他甚至連一夜的功夫都不願意等待,立刻就聯繫上了埃德蒙和林秀秀。
又叫周長虎動用國內的關係網,從王朝宗的身上入手開始調查,一直調查到對方偷渡到日不落,然後之前的東西便一切就此中斷,關於這一對父子的資料根本是少的不能再少了。這也叫剛剛看過這些資料的三個人,面面相覷,都感到了極度的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