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人怎麼這麼說話?堂堂一個男子漢,也好意思和女人置氣?人家好歹也是個女孩子,有自尊心的,你就不能說的客氣點,委婉點?這下好了,保鏢都起矛盾了,我還指望着你們能相互配合好,保證好夫人的安全呢!”
看着燕子頭也不回的下了樓,一旁看的糊里糊塗的夏春雨,雖然她沒練過功夫,不清楚其間的過程到底是出現了什麼變化,但結果是燕子吃了大虧,這卻還是一眼就能看的明白的了。
而或許也因爲彼此都是女人的緣故,夏春雨對於王越的不夠“憐香惜玉”,也充滿了一種鄙視的感覺。所以,再說起話來,就沒有原來的那麼客氣了。
“既然是練了拳,那就不分男和女,你見過戰場上有人對女人就特別留過手麼?夏秘書,你沒有練過拳,不知道這行裡的規矩,我不怪你,但有些話該說不該說,你自己心裡也要有個數纔對。你是夏夫人的貼心人,我是她的保鏢,可如果你和我之間要是出了什麼問題,那就會直接威脅到夏夫人的安全。我想,這裡面的道理,你也應該比我更清楚一些的。”
“更何況,練功夫的人都有自己的一套規矩,剛纔我和她交手,其實就是搭搭手,並沒有翻臉。不過這個燕子的心胸顯然不大,動手時也的確是對我生出了殺機的,所以我剛纔說的話已經算是很客氣的了,不然就算我把她打死了,又能怎麼樣?好在我現在還不算是她這個圈子裡的人,否則隨便換個別人來,你信不信今天她就很難走下這個樓去。”
王越搖頭笑了一下,對夏春雨的指責根本也沒當回事兒。
練拳的人都講江湖規矩,而且這規矩還大的很。現在雖然是新社會了,但在唐國的武術圈子裡,有些老禮兒卻反倒更嚴了。有些事,壞了規矩的最直接後果,那就是拿自己的命來抵。
尤其是在海外各國,唐人離開家鄉,漂泊異地時,大多都會受到當地人的歧視和欺壓,生活也很艱難,是以很多人就被迫聚集在一起抱團自保,慢慢的就形成了現代一些幫會和組織的雛形。而在這其中,自然也有練過功夫的人,爲了吃一口飽飯,養家餬口,這些人打生打死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哪怕到了現在,大家的日子都好過了,但從國內帶來的那些規矩卻也都傳了下來。成了聯繫大家的紐帶和橋樑。一旦有人觸犯,那就如同損壞了所有人的利益,那下場當然就都不會太好了。
燕子雖然不是定居海外,但常年被僱傭在曼徹斯特的唐人商會中,耳濡目染之下,自然也明白這裡面的規矩。她之所以,現在一落敗轉身就走,怕的其實就也是王越不肯放過她。
因爲按照規矩講,就憑之前她故意生事找茬的舉動,王越就完全有理由在這裡把她當場打死打殘,而不必付任何的責任。
夏春雨她不是這個圈子裡的人,判斷事物有自己的一套規則,所以現在和她說的再多,也沒有用。
“要是照你這麼一說,似乎也有點道理。我雖然不明白你們這些人講的那些什麼規矩,但我在國內的時候,卻親眼見到過幾家人因爲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打得不可開交的情況。”
“還有去年夫人的哥哥就和扶桑人開在東南亞的一家柔術道場,起了糾紛,據說是那些扶桑人用了什麼不光彩的手段,從夏先生開的武館裡搶走了一批學員,結果雙方又是投貼拜館,又是比武,可是死了不少人呢。後來才知道那家柔術道場居然就是夫人的一個朋友開的……。”
“哦?夏夫人的朋友裡面還有人是開柔術道場的?”王越聽得不由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蘇小姐還沒和你說過麼?”聽到王越這麼一說,反倒是夏春雨聞言愣了一下,但隨即就也恍然:“哦,我忘了你剛到這裡,對這邊的情況還不瞭解。夫人的那個朋友雖然是唐人,但卻娶了扶桑山本家的一個女兒,所以他一直在國外幫着山本家打理生意。但沒想到,卻和夏先生的武館起了衝突……,這事情當初鬧得很大的,?不是夫人出面來調解,勸雙方要息事寧人,到最後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夏春雨一直都跟在夏夫人身邊,是親信,是心腹,當然知道夏夫人這位朋友的一些底細,但也正因爲如此,她此時說起話來,也不由得有了點兒顧忌。畢竟千代子就是這個人給介紹過來的,這中間到底有什麼事情,就連夏春雨現在都不好多說。
所以,這一番話,她儘管已經開始提到了這個人,但卻並沒有和王越明說,只是把這個人的身份稍稍一點。
但王越也是個聰明人,聽她這麼一說,卻也就立刻一點即透了!
“好了,好了,既然蘇小姐都替夫人請了你來做她的貼身保鏢,那你就跟我進來吧。至於其他人那裡,你也多盯着點,總要相互配合一下的嘛!”許是見到燕子都敗在了王越手下,又聽王越這麼一說,夏春雨此時對他的態度也好了一些。
不過她也沒有多說,一句話說完,人就轉身進了夏夫人的臥房。同時,王越也沒有什麼忌諱,進了房間後直接便坐在了沙發上,開始想自己的事情。
他剛纔和燕子交手不過寥寥兩招,燕子的功夫雖然遠不能對他造成任何威脅,但七探蛇形的架子盤蛇樁,卻是源於唐國古代的一門蛇矛大槍,所以僅僅只是這麼一個盤蛇架子,裡面蘊含的學問就大了。而同樣是演化自槍術的兩門拳法,王越一邊想着揣摩印證,這多少也對他的拳法有些好處。
“王越,你和蘇小姐是朋友麼?不然她很少信任別人的,可我以前怎麼不認識你?”
坐在沙發上,不知不覺就陷入到沉思中,王越默默揣摩,漸漸的神思就有些恍惚起來。就在這時,她對面的夏春雨突然張口打破了房間裡的寧靜。
原本她只以爲王越就是個蘇水嫣通過家裡長輩請過來的一個保鏢,但不管是書水淹對他的信任,還是剛纔和燕子交手時的乾淨利索,卻不得不令她改變了之前對王越的最初看法。
以她對於蘇水嫣的瞭解,對方既然敢這麼放心的把夏夫人的安全交給這個人,並且還是一個24小時貼身的男保鏢,這本身就是個極端不可思議的情況。
眼見着王越從一進屋就坐在沙發上“發呆”,對自己居然不理不睬,饒是夏春雨精明強幹,見多了各色人等,但心裡面卻也不覺得對王越多了幾分好奇。
“剛纔和你交手的那個燕子,是財叔通過家裡的關係剛從曼徹斯特的唐人商會重金禮聘來的,當時我也在場,親眼看到她表演拳術,一分三十秒內擊倒了超過三十條大漢,而這些人幾乎全是被商會僱傭的傭兵,一個個訓練有素。但是看你和她交手時,似乎連腳都沒有移動過一下,她就不得不認輸了,從這一點上講連我也不得不佩服你的本事。也許蘇小姐真的請了一個好保鏢呢。”
夏春雨坐在王越對面,眼神玩味的看着對方。說話時,目光流轉,聲音清脆,一下子就把身爲少婦和秘書的雙重身份,表現的淋漓盡致。
加上她這時候已經脫去了外套,露出裡面穿着的一身緊緻貼身套裝,裸露在外面的小腿和胳膊,皮膚雖然沒有像蘇水嫣那種如同羊脂牛奶般的柔滑,但膚質健康,略略呈現出一種小麥般的色澤,卻越發顯得陽光健康。
令人見了,忍不住心裡就是一動。
這種女人是屬於那種成熟的美,和蘇水嫣,蘇晴雨那種還沒有結過婚的人是完全不同的,她的這種美不但包含了歲月自然的沉澱,還憑空多了一種神秘的性感。就好像是枝頭上熟透了的水蜜桃,白裡透紅,讓人忍不住就想咬上一口。
“我只是個保鏢,這次來也是受人之託而已。所以和蘇水嫣之間應該還算不上朋友。倒是你,我已經從她嘴裡聽到了好幾次了,知道你不但是夏夫人的秘書,還是她本家的侄女,按照她的說法這一段時間你都是和她住在一個房間,所以在接下來的幾天裡,我希望你也能夠配合我的保護。只要在我身邊,我就可以保證你們的安全不受任何人的威脅。另外你有時間也要吩咐下去,對於夏夫人的飲食,出行,全都要進行嚴格的檢查。”
王越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夏春雨,說了幾句話後,便又閉口不談。坐在沙發上,微微頷首,神情肅穆如同沒有見到剛纔的那一幕一樣。
這個女人從一見王越開始,就沒有給過他什麼好臉色,現在卻突然形容一變,人前人後判若兩人,不用想,王越就知道對方這是在打什麼主意!
無非就是對自己還不放心,想要趁着蘇水嫣不在的時候,來探探自己的根底。
“呵呵,你們這些練功夫的人和平常人就是不一樣,說話辦事神神秘秘的,一點都不爽快。”夏春雨見王越這個模樣,立刻就把嘴撇了撇,也不管王越願不願意講話,只由着自己的性子,接着往下說:“蘇小姐這個人,性子是極傲的,輕易不會相信人,能被她現在這麼信任的,那你能不能告訴我,她的那位介紹你來的長輩到底又是哪一位呢?”
“這個卻不是我該說的,你要想知道應該去問蘇水嫣纔對。“王越搖搖頭,直接拒絕了夏春雨的這個問話。
雖然這個問題,說說也是無所謂的,但既然做了人家的保鏢,又準備還了蘇水嫣一個人情,那有些話就是能不說就不說了。如今這局面,夏夫人人在局中,對手隱在暗處,說的多了自然就容易惹是非。不管是給別人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