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秋究竟是個什麼人,肖恩雖然知道的沒有他老子多,但對於軍方所謂的這次行動,他卻是知道的不少。只可惜,有些事情他本來就已經是被瞞在了鼓裡,等到發覺不對的時候,想要後悔都晚了。
爲了對付王越和蘇明秋,溫莎這些人不但出動了這麼多的人手,而且就連國民警衛隊的裝甲戰車都調動了五輛之多!而這,如果放在一般的情況下,這五輛裝載了電動馬達驅動的六管速射重機槍的裝甲車,已經是足以在一定的區域內,掀起一場大屠殺了。
眼前最好的一個例子,就是王越在幾天前,單槍匹馬在集訓基地,突破重重圍堵,在血鯊部隊上千人的追殺下,一個回馬槍,殺了古德里安那件事。
換句話說,像王越這樣的格鬥高手,以他的戰鬥力,只要不是被逼到死角,逃無可逃了,那就可以利用各種的地形,閃躲,規避,暗殺,襲擊,哪怕是一位躲在辦公室裡,受到最嚴密保護的將軍,也躲不過他的刺殺。上千人全副武裝的圍剿,對他來說,雖然危險,但卻並不致命。
這樣一個人物,按理說已經是可怕到了極點,絕非一般的陣仗可以殺死的。但事實上,在那一次對王越的抓捕中,不管是古德里安還是溫莎,都是犯了以己度人的錯誤,以至於極大的低估了王越的本事!
要不然,上千人的特種部隊,真要足夠重視起來,只要古德里安一聲令下,立刻就會出動大批的重火力,上有武裝直升機,下有火炮,追擊有裝甲車……。
到了那種程度,別說是王越,就是換了這世界上的任何一個人來,唯一的下場也只會是死路一條。
而此時此刻,吸收了之前教訓的溫莎,顯然就是在這次行動中,特意做了這方面的安排。要人有人,要高手有高手,重火力更是一樣不缺。
在這種情況下,肖恩絕不懷疑,這夥人一旦衝突起來!只怕,自己和身旁帶來的所有警察頃刻之間,就會死的一個不剩。
更何況,看眼前的形式,國民警衛隊的人也對自己隱瞞了許多東西。再想想出發之前,自己上司對自己說過的那些看似正常,實則隱含深意的話,肖恩哪能還不明白,自己這是被人當成炮灰了。
所以,就在這一刻,他當機立斷,爲了自救,直接就拔出槍來,對準了前面溫莎的後腦。同時命令手下,繳了一旁伊利亞-戈洛夫金上尉的械。
“溫莎少校,我命令你,馬上停止這次行動!不然,我的槍可不是吃素的……。”肖恩面色猙獰,大聲的咆哮起來,大有對方稍有異動,立刻就會開槍射擊的意思。似乎根本不在乎溫莎的身份。
生死之間,有大恐怖!爲了活命,很多人都會選擇拼命。況且還是他這種從警校畢業,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當了十幾年警察,辦過無數大案要案,見慣了生死的人。
儘管,多年以來,身居高位,已經讓肖恩磨去了年輕時的銳氣,但事到臨頭時,他卻也並不缺乏拼死一搏的勇氣。而這種勇氣,也是隻有在經歷了無數危險之後,才能慢慢積澱下來的東西。
“哦?”
肖恩突然間的這一個舉動,不但讓周圍的人一驚,而且連溫莎都有些沒有想到,居然會出現這樣意料之外的變化。不過,她的反應也很快,一驚之下,馬上就平靜下來,隨即聲音一冷,連頭都沒有回:“肖恩警司,希望你知道,你這麼做的後果,到底是什麼?放下槍,也許我還可以,放你一馬。”
“該死的!我當然知道我自己是在做什麼?”
用槍穩穩的指着溫莎的腦袋,相距不過兩三步,肖恩自認爲在這麼近的距離內,以他的槍法根本就不存在任何失手或者打不中的可能,所以心情也似乎稍稍好了一點兒。但一聽到溫莎這麼一說,頓時又是勃然大怒:“你這個****,你要知道現在是我用槍在指着你的腦袋,這裡我說的算!如果,你再廢話,再不讓你的人停止行動,那我就會讓你徹?明白,到底是你的腦袋硬,還是我的子彈硬。好了,只要你再說一句廢話,我保證,今天就是你活在這世上的最後一天。”
“你罵我****?”
溫莎聽見這番話之後,眼中神色一變,臉上彷彿罩上了一層冰霜,在說話時聲音裡就已經透出了一股刀鋒般凌厲的殺氣:“本來還想放你一馬,讓你繼續活下去的,但是這個世界上,就從來沒有一個人再罵了我後,還可以活着的。肖恩,你已經成功的激怒了我,所以不管是你,還是你的這些手下,都要死!”
“該死的,你以爲你是誰?”
肖恩對於危險的直覺竟然十分敏感,溫莎的話剛一出口,他馬上就覺出了其中的不妙。
下一刻,竟然,毫不猶豫,一聲怒罵,立刻就扣下了自己手中的扳機!
砰!的一聲大響。
憑着十幾年從警的經驗,他開槍的速度飛快!幾乎是才一感到溫莎話中對他透出的那股赤裸裸的毫不掩飾的殺機時,馬上就把手中大口徑左輪手槍中的一顆子彈,射了出去。
根本沒有絲毫的多想,當機立斷!
但是,他到底只是個普通人,對於大師級格鬥高手的理解,也只是停留在一些書面的文章和資料上,並沒有親身經歷,和這種人真正的打過交道。
他不知道,在面對着溫莎這樣的人時,任何適用在普通人身上的常識,都會變得不再適用。他的槍法雖然不錯,子彈的速度也遠遠超過這世界所有正常人的反應,但錯不在槍械,而在於他的反應速度,相比於溫莎來說,實在是太慢了。
他以爲他開槍的速度很快,可事實上,早在他掏出槍來的那一刻開始,溫莎就已經有所警覺。隨後,隨着兩個人之間的對話一結束,肖恩剛一扣動扳機,溫莎的人便消失在了他的槍口之下。
然後,槍聲一響!
肖恩的胳膊就猛地彈向半空,子彈在出膛的一瞬間,便射偏了方向。與此同時,他手裡的槍也掉了下來。
因爲,就在這時候,溫莎已經一矮身,在回過身來的同時,用手在他的握槍的手腕下面輕輕託了一把。緊跟着,長身一起,一伸手就抓住了肖恩的脖子,將他將近二百斤的身子,整個的拎了起來。
肖恩,臉上的神色還是一片茫然,人在半空徒勞的蹬着雙腳,眼睛迅速的向外凸起,像是離了水的金魚,想要說話,卻只能在嗓子裡發出一陣陣荷荷!的聲音。
隨後,溫莎看都沒看他一眼,只把五指一合,咔嚓一聲,便扭斷了這位原本很可能有着大好前途的肖恩警司的脖子。
在溫莎手裡,再強壯的人,也和一隻雞差不多少。
撲通!轉眼後,肖恩的屍體跌落在塵埃之中,身子雖然還是在一動一動的,但人卻已經死了。
殺人如屠狗!溫莎這樣的女人,本來就是心狠手辣,一旦犯到他的手裡,即便是政府的公務員,說殺也就殺了,根本不去考慮任何的後果。
但經此一來!
眼見着自己的上司就這麼死了,跟他一起來的那七八個警察,卻也徹底反應了過來。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所有的人都下意識的拔出了腰間的手槍,調轉槍口,對着溫莎就要開槍。
他們這些人原本就是肖恩手下最得力的一批干將,精明強幹,人人都在壯年,加上槍法不錯,反應及時,一旦被他們抓住機會,同時開槍,勢必就會造成這一方人羣的大亂。
可是,隨着溫莎這一動手,扭斷了肖恩的脖子,原本就隱藏在他們身後人羣中的另外三個人,唐艾爾,朱立夫和狄更斯,卻也立刻就緊跟着出手了。
而這三個和溫莎一樣,同屬于軍方,常年隱藏在隆美爾身邊保護他的大高手,甫一出手,就快如疾風。三條人影只是在人羣中疏忽一轉,七八個持槍的警察就好像是麥子一樣,被人齊刷刷的放倒了一地。
且,各個都是口鼻竄血,胸骨盡碎的下場。一眼望過去,竟是連一個能活的都沒有了!
“早知道這些警察都是信不過的,果然反水了。不過,他們這一死,也算是死得其所。上尉,既然礙事的人,都已經沒了,那咱們就開始行動吧。”
溫莎站在原地轉回身來,看了一眼對面的王越和蘇明秋,嘴裡的話卻是對身邊的那個叫伊利亞-戈洛夫金的國民警衛隊上尉說的。
這傢伙其實就是這次行動中,真正配合他們的人。國民警衛隊雖然只是地方的武裝力量,人員的素質相當於民兵預備役,但到底還算是軍方系統,說到底兩邊兒都是一家人,用起來自然要比警察順手多了。
“是,溫莎少校。”
伊利亞-戈洛夫金,二話不說,突然把手舉過頭頂,做了幾個手勢。然後,幾百米外的那幾輛裝甲車頓時轟隆隆的向前壓迫過來。
但就在這時候,王越的耳朵突然動了一下。
因爲,就在他的身邊,忽然有一個極其細微,甚至比蚊子還小的聲音傳進了他的耳朵裡面。
“嗯?這個聲音……,好像之前也聽到過?”
王越目光一轉,看了一眼身邊面色依舊淡然的蘇明秋,不由笑了起來